李凝玉简直想要遁地逃跑,不明白李望崖突然来观礼是做什么?
而且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让众人跟着一起尴尬。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
李望崖脸上的笑淡了些,可陈将军似无所觉,还在继续说。
“嘿嘿嘿嘿,我是真喜欢这孩子,长的真喜庆,胖嘟嘟的像只小猪仔,要是你跟青山他们也生个女娃娃给世叔我抱抱就好了。”
李凝玉笑,原来陈叔是想要抱孩子。
她看向零陵一,“咱世叔想要抱一抱孩子,你觉得呢?”
陈禄将军闻言眼睛瞪得滚圆,一脸惊喜,他也就隐晦这么一提,没想到李凝玉竟然真的愿意让他抱孩子。
他渴望的眼神好似激光,投向零陵一。
直到听到宛如天籁的两个字,“可以。”
陈禄将军苍蝇搓手,按耐不住激动的心。
可当孩子柔软的小身子碰到他的手,他整个人僵住了,不知道如何抱她,生怕弄痛了孩子。
见陈禄将军浑身僵硬,李凝玉只好在一旁指导,纠正他抱孩子的姿势。
一手托脖子,一手托着腰和屁股。
陈将军顶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将孩子抱在怀里,对上零可可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他的心瞬间融化了。
满是胡子的脸上也能看出他的激动来,胳膊左右轻轻摇晃,给零可可当摇篮。
“她可真可爱,一点都不怕我。”
岂止是不怕,零可可还笑嘻嘻的伸手去抓陈禄将军脸上的胡子。
陈禄将军是真溺爱,被零可可揪掉两根胡子也不喊疼,只是眨了下眼睛就原谅了这个小坏蛋。
众人见能抱孩子,通通围了上来。
而被众人彻底遗忘的李望崖见此场景,眼底的情绪翻涌。
这孩子若是他的……
他是多么想向李凝玉袒露自己的爱意,然而却为世俗所不容。
倘若他真的说了,明日定然会收到臣下的谏书,指责他不顾纲常伦理,大众之下公然对臣子之妻示爱。
宴会临近尾声,几乎每个人都如愿以偿地抱到了零可可。
零可可十分给大家面子,无论谁来抱,都是那副笑靥如花的模样,俘获了一众人的心。
不出意外的,宴会结束孩子的襁褓里多了一堆叔叔阿姨爷爷送的见面礼。
李望崖送的礼物是他贴身佩戴的一块玉佩。
说零可可以后可凭这个向他提出任意一个要求。
众人用过晚宴,纷纷告辞离开,唯有李望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盯着她的眼神像是被寒冰包裹着的一团火焰。
对此李凝玉没有任何表示,脸上还是那副恭敬的微笑。
“勤王可是还有事?”无声的催促让他明白,他这次不该来的,叶家并不欢迎他这位不速之客。
李望崖握紧手里的扇子,趁着没有其他人碍眼,他鼓起勇气道:“我……”
话刚开个头,零陵一突然出现,“可可正闹着找你。”
李凝玉闻言,给李望崖行了个礼,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李望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表明心迹,就这样被轻易打断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凝玉渐渐走远,直至她消失在圆门。
他收回眼神,听到零陵一警示一般的话语。
“李望崖,你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未安定之前,还望谨言慎行。”
李望崖神色一凛,明白国师的意思。
他今日若真的说出心悦李凝玉这种话,无疑不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
李望崖被荷尔蒙控制的大脑瞬间清醒,知道眼下紧要的是解决二皇子等人,儿女情长不如等安定下来后再谈。
他对零陵一拱了拱手,“多谢国师警示,望崖醒之,日后定三思而后行。”
零陵一点头,转身离开。
李望崖握紧手中折扇,失落的走出了叶家。
在叶府门口一直等候李望崖的侍卫见到他这副样子,猜测可能是被拒绝了。
本不想此时开口惹麻烦,可想到是皇后的命令。
侍卫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主子,刚才皇后娘娘遣人来送贺礼,让属下跟您转告一声,说……说登门祝贺怎能不带礼物,不成体统,有失皇家风范。”
李望崖低着头,眼睛隐藏在阴影里,瞧不出是什么表情。
可他周身的低气压,是个人都能觉察出他心情不怎么好。
侍卫打了个抖,闭口不敢再言。
李望崖在外面没有说什么,回到勤王府,立刻下令将院子里皇后安插的人削去耳舌赶出了勤王府。
皇后得知此事又生了一场闷气。
心里更加觉得,李凝玉此女绝不能进入李望崖的后宫。
还没进后宫就已经让他们母子起了隔阂,若是进了后宫,岂不是要搅个天翻地覆?
………
胡国。
叶青山和叶青衣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了达尔城,可还没等他们找家客栈歇脚,就被一群官兵围住了。
队伍里有人想要出刀反抗,被叶青山伸手按住刀柄。
“别冲动。”
如果可以,叶青山他们想要一个不差的带着这一千将士回到曦国。
不为其他,只为他们给予的信任,明知此番来胡国参加琉璃展生死难料,但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来了。
在别人的地盘,想要活下去,就要收起尖刺和不该有的傲气。
来接迎的……不,来押送他们的侍卫头领见此场景勾唇一笑。
他绕着叶家兄弟走了一圈,忽然伸手要勾叶青衣的下巴,结果被厌恶的躲开。
许是觉得他们听不懂胡语,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下作的话。
“这小白脸长的可真不错,真想看看你给我……的样子,这双含情眼含泪的样子肯定很带劲。”
却想不到叶家兄弟都会胡语。
叶青衣的眼神犹如利刃般锋利,抬手握住头领的手腕,手上发力,成功看到他的脸色一变。
他操着那半生不熟的胡语,反唇相讥道:“这位大人,在下观你眼袋深陷,脚下虚浮,好似风中残烛,怕不是给人当仔猪当得太顺手了?所以一见到男子便控制不住地推荐自己?”
仔猪在胡国的意思是伺候人的玩意,叶青衣这是在骂这人是出来卖的。
头领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能滴出墨来,他使劲想要抽回那疼痛难忍的手。
叶青衣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先是用力,接着突然松手。
头领在众人面前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屁股墩,脸好似调色盘,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好不精彩。
知道他们听得懂胡语,领队不敢再继续挑衅。
更何况王没有下令对他们动手,只是将他们看管起来。
头领起身拍拍屁股,冷哼一声,“哼!希望你们在见到王之后也能这么硬气。”
他说话时眼里满是怨毒之色,在心中暗想。
只要王下令处死这群曦国人,他第一个就把讽刺自己的这个小白脸拉出来淦,淦完再送到军营里给兄弟们亵玩,让兄弟们也尝尝异国人的风情。
叶青山看到这头领下流的视线在自己和弟弟身上徘徊,不用想也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眼睛不由危险的眯起。
第二天,胡国的一名侍卫小头领在昨夜被杀。
有人怀疑是曦国人所为,可看押这些曦国人的胡国侍卫都是不在场证明,解除了这些人的嫌疑。
最后是一名男舞姬跳出来自首,说是他看不惯小头领的为人,冲动之下把人杀了。
看到舞姬的小身板有人提出质疑,“你这样瘦弱的体型,如何杀的了身高八尺的小头领?”
舞姬勾唇笑的魅惑又瘆人,“郎君这话可就说错了,若想一个人死,有千百种方法,奴家虽然体弱,但奴家可以将人灌醉。”
舞姬又详述诸多作案细节,如此情形,查案官员虽觉有异,但舞姬既已认罪,无须再多纠结。
舞姬被判斩首,此案遂草草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