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拎着两瓶二锅头迈进院门,迎面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傻柱正蹲在临时搭起的土灶台前,铁锅里咕嘟咕嘟炖着猪肉白菜粉条,油亮的肉块在乳白的汤汁里翻滚,粉条吸饱了汤汁,晶莹透亮。
“爸你终于回来啦!”傻柱抹了把汗,掀开旁边竹篾盖子,露出一盘酱红色的卤肉,“您瞅瞅,这酱肘子焖得够不够火候?”何大清笑着拈起一片尝了尝,酱香混着肉汁在舌尖化开,不由点点头。
何家房门口,秦淮茹和三大妈正蹲在搪瓷盆前择菜,何雨水忙着剥蒜。”西厢房飘出蒸笼的雾气,一大妈忙着蒸馒头,是何大清要求的,蒸纯白面馒头,一大妈边蒸连心疼喑骂何大清败家,这年岁哪有这样吃的,虽然是何大清拿的白面,但一向节省的习惯心里就是不舒服。二大妈在蒸米饭,纯大米饭,锅沿噗噗冒着白汽,米饭香甜味在院里流淌。
夕阳西沉,四合院里飘荡着浓郁的肉香。何大清站在院子中央,笑呵呵地招呼着各家入座。主桌摆在老槐树下,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聋老太太被请到上首,三位大爷分坐两侧。傻柱端着刚出锅的白菜猪肉粉条,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中央,六根和其他几家男主依次落座。贾张氏扯了扯衣角,眼睛不住地往主桌上瞟——贾家没男人,她竟也能坐上主桌,心里不免得意。
“许大茂呢?“二大爷环顾一圈问道。
“嗐,下午被厂里临时叫去放电影了,得两天才能回来!”傻柱咧嘴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正说着,垂花门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何雨水挽着娄晓娥的胳膊走了进来,娄晓娥手里拎着一瓶红酒,瓶身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老太太说想您了,特意让我请您来。”何雨水凑在聋老太太耳边大声说道。老太太见娄晓娥来了,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她的手直拍。
“我带了一瓶红酒,大家尝尝鲜。”娄晓娥温婉一笑,却坚持不入主桌,“我和大妈们坐一块儿,热闹。”说着,她径直走向副桌,在一大妈身旁坐下。三大妈见状,忙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生怕怠慢了她。
里屋的小桌上,秦淮茹正给棒梗系围裙,小当趴在桌边数着碗筷,槐花在她怀里扭来扭去。何雨水端来一碗特意多留的酱肉,低声道:“秦姐,这碗肉多,给孩子们吃。”秦淮茹抿嘴一笑,耳根微微泛红。
何大清还让给每家打两个菜。院中央,三大爷手持大铁勺,站在两口冒着热气的大锅前,一锅是白菜猪肉粉条,另一锅是牛肉萝卜。他舀起一勺牛肉,手腕一抖,肉块又落回去几块,再偷偷往自家碗里多添了两块。
贾张氏眼尖,立刻尖着嗓子嚷道:“阎老抠!你给我们家就三块肉,你家碗里都堆成小山了!”
三大爷面不改色:\"你们家不都上桌吃了吗?还带什么菜?\"
“上桌怎么了?上桌就不能往家带了?我家棒梗正长身体呢!”主桌上的贾张氏腾的站了起来,叉着腰,声音拔高了几分。
聋老太太虽然听不清,但见气氛不对,用拐杖杵了杵地。何大清赶紧打圆场:“都有都有!”说着接过勺子,给每家的碗里又添了两块肉,“今儿个管够!”
院里点起了煤油灯,主桌上何大清端起酒杯,朗声说道:“今儿个咱们四合院聚在一块儿,我先初祝老太太身体健康!敬三位大爷,有您几位坐镇,咱们院儿才能这么团结和睦。祝大人们工作顺顺利利,孩子们快乐成长。来,大伙儿走一个!”说罢仰头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举杯应和,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快的碰杯声。
接着大家开始夹菜,大吃起来。
待大家吃了一会,何大清站起来环顾四周,桌上的人也停下筷,等着他说话。
何大清清清嗓子:“咱们四合院是个团结的大院,要互帮互助、要尊老爱幼,人啊,不能太自己私,你看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她是咱们院的老祖宗,大家是不是得照顾好。”
易忠海:“有点耳熟,好像应当我说这话……”
众人:……
何大清:“一大爷家一直照顾着老太太,我们老何家也不能落下,我决定,每天都让老太太吃上荤腥……。柱子、柱子……”
傻柱:“爸,我听着呢!”
何大清:“我决定,让柱子每月工资里拿出10块钱来,保证老太太每天都吃上肉。”
傻柱有点懵,让我履履!爸,你提议的这钱不能当你出吗?我这600块存款可一分不剩下,你还惦记我那点工资,你这样玩会失去你的傻儿子的……,但是想到大房子、想想未来的副主任。我忍、我认……
何大清心想:傻儿子,就是让你钱不够花,看你还怎么借钱给你淮菇小妈。
何大清想了想:“当然了,柱子粗心大意的,我也不放心,柱子,每月开工资你把那10块钱交给一大妈帮忙就行”
傻柱:“我知道了爸!”
易中海:何大清是啥意思,收买人心,不像啊……
刘海忠:我要不要也学学呢,那样我在大院会更有威信……
阎埠贵:有钱烧的,非亲非故,要是我可不会干那傻事,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贾张氏:这老犊子,有钱不给我家花,我家那么穷,棒梗还要长身体,那老太太还能活几年,都浪费了……
众人各样心思,但表面还是众口称赞。
何大清靠近聋老太太:“老太太,你得再费费心,您看柱子早该娶媳妇了,您老就不想早点抱重孙,最好给他找个象晓娥这样的……”说着何大清若有所指的向娄晓娥方向瞄去。
聋老太太眯着笑眼,心思通透地举起茶杯:“好、好,晓娥好、晓娥好啊!”众人没太注意,傻柱听了有点晕!
“您老慢着点。”傻柱赶紧扶住老太太的手腕,生怕她把茶水洒在簇新的藏蓝褂子上。
三大爷夹了块酱牛肉放进嘴里,边嚼边感叹:“老何啊,你这手笔可真够局气的!这年头谁家能弄来这么多肉?光肉票就得攒好几年吧?”
何大清笑着给三大爷满上:“可不嘛,这些年攒的肉票,这回全搭进去了。”他举起酒杯环视众人,“我在保城纺织厂当采购科长,平时也没少受领导照顾,攒下些票证。“
易中海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松了松:“大清这是来四九城公干?\"
“是啊,厂里派我来采购批钢材。”何大清抿了口酒,“等事儿办完就得回保城。”
易中海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工作要紧。来,咱哥俩走一个!”说着仰脖干了杯中酒,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这何大清要是长住下来,让傻柱给他养老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二大爷咂摸着嘴里的肉香:“老何,你这采购科长当得可真不赖。在四九城还能买到这么多牛肉”
“那是!”三大爷抢着接话,“人家何科长走南闯北的,自然在哪里都有门路”说着又往自己碗里夹了块牛肉,生怕吃慢了就没了。
何大清笑着摆手:“都是些小门道。在厂里管采购,总要认识几个肉联厂的朋友。”
酒过三巡,院里渐渐热闹起来。三大爷喝得满面红光,拍着何大清的肩膀:“老何啊,下回来咱们还聚!”
“那必须的!”何大清笑着应和,
煤油灯的光晕在众人脸上跳动,映出一张张泛着红光的笑脸。三大爷解开领口的扣子,举着酒杯的手已经有些发颤,却还一个劲儿地往何大清跟前凑:
“老何啊,你这酒...够劲儿! ”
二大爷眯着醉眼,手指在桌沿打着拍子,竟哼起了《空城计》的调子。易忠海也不似平日那般严肃,跟着轻声应和,还时不时纠正二大爷跑调的唱腔。
“要我说啊...”贾张氏脸颊酡红,摸摸头,“我想说啥了?”惹来一阵哄笑。
聋老太太众人笑得开怀,也跟着“呵呵”乐,手里攥着的白面馒头都忘了往嘴里送。
角落里,娄小娥正教几位大妈用高脚杯喝红酒。三大妈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生怕把这金贵的玻璃器皿摔了。“这洋酒啊,得慢慢品...”娄小娥的声音混在喧闹中,显得格外温柔。
何大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这顿酒请得值。平日里各怀心思的邻居们,此刻都卸下了算计,只剩下最朴实的欢笑。就连总爱占小便宜的三大爷,也正把自己碗里的肉往出来棒梗碗里拨。
月光悄悄爬上屋檐,将斑驳的树影投在青砖地上。院里飘荡着酒香、肉香,还有久违的人情味。三大爷家收音机里传出《四郎探母》的唱段,与院里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竟出奇地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