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神慌乱。
一见到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张先生，求你了，不管多少钱，帮我们镇住这里！”
我点点头，让他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女一号死得很惨。
拍摄到一半，她突然失控尖叫，跑进了老宅最深处。
等工作人员追上去时，她已经被残忍杀害，死状极其恐怖。
警方介入调查，但凶手一直没抓到。
片方担心赔偿和违约金，事情平息后，硬着头皮准备继续拍。
导演没办法，只能请我来处理。
我在片场转了一圈，罗盘的指针微微晃动。
这里，确实有鬼。
但气息不重，不像是恶鬼。
我心里有了大概判断。
问题，可能不全是鬼。
我让工作人员把男一号、男二号、女三号叫过来，逐个观察。
男一号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长得帅气，气质沉稳。
男二号略显痞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女三号是个漂亮的短发女孩，眼神锐利，气场很强。
我试探着跟男一号聊了几句。
无意中提到女一号的名字，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情绪明显波动。
我心里一动，追问了几句。
男一号支支吾吾，最终还是承认了。
他和女一号是地下情关系。
因为男一号早已结婚，两人只能偷偷来往。
最近，他们闹了矛盾。
女一号因为要钱，威胁男一号不给钱就找他老婆摊牌。
男一号气得咬牙，却否认杀了女一号。
我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他有动手的动机，但并没有杀心。
我又找了女三号谈话。
女三号咬着牙，神情很难看。
“我跟女一号是闺蜜。”
“可她背着我，跟我男朋友搞到一起！”
我挑眉，心里冷笑。
果然，圈子里腌臜得很。
女三号继续说，情绪几乎要失控。
“我当时气疯了，跟她大吵一架。”
“我确实说过，要弄死她。”
“但我没动手！”
她眼神坚定，声音颤抖，却没有撒谎的迹象。
我又找了男二号。
男二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耸耸肩。
“关我屁事？”
“我跟谁搞，那是我自己的事。”
“她死了，跟我没关系。”
我看着他，心里泛起冷意。
这个男二号，心思深沉，城府极深。
但至少，从气场上看，他并没有沾上死亡的煞气。
至此，线索基本理清。
女一号和男一号有地下情，因钱闹翻。
女三号因为感情背叛，恨极了女一号。
男二号置身事外，玩世不恭。
但女三号一口咬定自己没动手。
男一号也否认杀人。
男二号看似冷漠，实则没有直接动机。
但我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像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隐隐作痛。
我靠在片场一根柱子上，默默抽着烟，脑子飞快转着。
表面上，所有线索似乎都对得上。
可细想之下，偏偏又有些地方不对劲。
我闭上眼，回忆着女一号死前的细节。
她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失控，冲进老宅深处？
又为什么，死得那么惨烈？
如果是鬼作祟，应该有明显的灵异痕迹。
可我在现场，只感受到淡淡的鬼气。
而且，还掺杂着一丝极浅的血腥。
这不像是纯粹的鬼杀人。
更像是，鬼被人利用了。
我睁开眼，盯着男二号离开的背影。
心底那根刺，扎得更深了。
我冷笑一声，掐了个诀，悄悄撒了一粒引魂粉在他鞋底。
引魂粉无色无味，只有灵修能察觉。
只要他接触过鬼物，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
夜深了，片场的人陆续散去。
我独自留在片场，一边喝着凉了的咖啡，一边等着引魂粉起效。
凌晨两点。
罗盘的指针微微颤动。
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从拍摄用的老宅深处传来。
我眯起眼，提着背包，悄悄跟了上去。
老宅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我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猫一样，顺着气息摸了过去。
气息最终停在了老宅最里面的一间废弃卧室。
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我掏出一面八卦镜，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门后——
男二号正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只黑色小瓷瓶，嘴里念念有词。
他面前放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是女一号。
我心里一紧，连忙收回气息，静静观察。
男二号低声咒念，瓷瓶里隐隐飘出一缕黑烟，缠绕着照片。
照片上的女一号笑得诡异，嘴角裂开，几乎到耳根。
我心里冷笑。
果然，是他。
这哪里是什么无辜旁观？
分明是他亲手下了狠手，还想借鬼遮掩。
男二号念完咒，抬手擦了把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小心翼翼把瓷瓶收好，然后转身欲走。
我掐了个诀，轻飘飘地贴了张定身符过去。
男二号身体一僵，僵硬在原地。
我慢慢走进屋子，声音低沉。
“真是好一出苦肉计啊。”
男二号听到我的声音，脸色瞬间惨白，额头冷汗直流。
“张、张先生......”
他结结巴巴，眼神慌乱。
我淡淡一笑，蹲在他面前。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男二号咬着牙，神情挣扎。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
“我和女一号，早就是情侣。”
“可她攀附上男一号之后，就想甩掉我。”
“她嫌我没资源，没后台。”
我冷笑。
果然如此。
表面上是攀附，实际上，情感纠葛早已千疮百孔。
男二号继续说，声音越来越低。
“我气不过，找上了女三号。”
“她家里有钱，能帮我。”
“我以为，能靠她翻身。”
“可女一号不甘心。”
“她威胁我要把我们的关系捅出去，还要毁了我。”
他说到这，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意。
“所以，我动了杀心。”
“趁着拍摄恐怖片，我用瓷瓶养了小鬼。”
“引她自己跑进去，再让鬼弄死她。”
我站在他面前，心里五味杂陈。
爱情、利益、嫉妒、背叛。
这娱乐圈里，哪有干净的人？
男二号喘着粗气，看着我。
“张先生，我没有直接杀人。”
“只是推了她一把。”
“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冷笑一声，掐了个诀，把定身符撤了下来。
男二号软瘫在地上，脸色灰败。
“去跟警察解释吧。”
“我可不是来替你遮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