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铜炉,点上香,焚符化水。
我把玉坠丢进炉中,火焰瞬间变得碧绿。
杜凡吓得往后缩了一下。
我嘴里念咒,手指掐诀,火烧了三分钟,才慢慢熄灭。
炉中只剩下一摊黑灰。
我拿出一个小布包,将灰烬包好,又写了张符咒递给他。
“这几天佩戴这张符。”
“每天晚上八点泡一次热水,把符咒挂在窗边。”
“七天后,你身上的倒霉气就会散尽。”
“这玩意儿要是再有一点点残留,我都不姓张。”
杜凡双手接过符咒,一脸感激。
“张先生,谢谢你。”
“我是真信了。”
我点头,“信早点你也不至于摔这么多次。”
他苦笑。
“我以为我是体虚,结果是命硬。”
我看了他一眼,“你命不硬,但有人想让你死得硬。”
杜凡不再多说,郑重道谢后离开。
三天后。
我正窝在店里给香香剪指甲,电视忽然插播一条娱乐新闻。
画面上是救护车,还有一群媒体围堵剧组现场。
主播语速飞快,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
“据悉,动作演员杜凡在拍摄一场高空威压戏份时,钢丝绳突然断裂,从五米高空坠落,目前左腿粉碎性骨折,已送往医院抢救。”
我手上动作一停,香香“喵”了一声,甩开爪子跳下柜台。
我皱了皱眉,看着电视里那张熟悉的脸。
是杜凡。
他不是已经解了血咒了吗?
怎么还是出事了?
正想着,后院忽然起了一阵风。
我回头,就看见林书舟站在门口。
他脸色凝重,眼神很沉。
“小先生,那演员身上还有问题。”
“我刚才在后院,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是从他身上飘过来的。”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他:“你确定?”
林书舟点头,“他的命气没有断,但煞气更重了。”
“你上次给他的符咒,应该已经坏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罗盘,指针在缓慢地逆时针转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好兆头。
“走,咱们去医院。”
我带着林书舟出了门,打了辆车直奔市人民医院。
一路上我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车刚到医院门口,我就看到一堆记者堵在门外。
我带着林书舟绕到后门,走内部通道进了住院部。
杜凡住在十楼VIp病房区,门口有保安把守。
我亮了下雅姐的名号,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我进去了。
房间里灯光昏黄。
杜凡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左腿打着石膏吊在架子上。
他看到我来,张了张嘴,想笑,可笑出来的却是苦涩。
“小先生......你来了。”
我走过去,目光落在他胸口。
那张我给他的护身符,竟然只剩下一半,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我伸手把符纸拽下来,放在手心,符纸一碰就碎成了灰。
我皱起眉头,低声问:“你出事那天,是不是梦见什么了?”
杜凡点点头,“我梦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拿着匕首往我身上捅。”
“我醒来后,心口疼得厉害,还以为是压抑。”
“结果还没两小时,拍戏时钢丝绳就断了。”
林书舟站在病房一角,看着杜凡,眉头紧皱。
他低声说:“他的煞气不是天生的,是被人加重的。”
“而且......是连着命根下的。”
我眼神微沉。
“你最近是不是又收了什么礼物?”
杜凡苦笑,“哪还有人敢送我东西,我都快成扫把星了。”
“哦,对了,我助理前两天给我带了件衣服,说是粉丝寄来的,说我以前穿过这个款式,她特意买来让我签个名。”
“我当时嫌麻烦,就穿了一下。”
我问:“那衣服还在?”
他指了指病房角落的袋子,“就在那。”
我走过去,把袋子打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衣服是红色的,款式很普通。
但我把它拎起来后,发现内衬上画了一道血符。
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混着经血和脐血的咒血。
我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这不是普通的血咒。”
“这是续咒。”
“你上次的咒解了,她又续了一道。”
“她不想放过你。”
杜凡脸色发青,“她?你是说一个女人?”
我点头,“而且是个很懂的人。”
“你不是随便被人咒的,对方知道你什么时候弱,什么时候强,什么时候该下手。”
“她恨你,很深。”
我看向林书舟,“你还能感应到她在哪吗?”
林书舟闭上眼,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会儿。
“她不在这里。”
“但她留下了东西,一直在往他身上灌煞。”
“她住的地方,和他有关。”
我转头看向杜凡,“我得去你家看看。”
杜凡愣了一下,“你是说,她去了我家?”
我摇头,“不一定是去了。”
“但你家里,肯定有什么东西,是她动过手脚的。”
“而你现在就是个接收器,她在那边放毒,你在这边倒霉。”
杜凡咬咬牙,“那我配合你。”
“我家在东湾花园小区,门禁卡放在床头柜里。”
我打开抽屉,拿了卡,带着林书舟离开了医院。
杜凡的家在城东的一处高档小区。
我和林书舟一路进门,电梯直上十八楼。
门一打开,林书舟就皱起了眉头。
“煞气很重。”
“而且,是死气。”
“这套房子,不干净。”
我走进去,四下打量了一下。
客厅布置得很整洁,没什么特别。
可当我走到客厅角落的落地镜前,整个人停住了。
镜面边缘贴着一张极小的黄纸符,符上画的是“困魂阵”。
镜子里隐隐映出一张模糊的人脸,眼神怨毒,嘴角咧开,像是在笑。
我抬手一挥,将符纸扯下,镜面瞬间震了一下,怨气散去。
林书舟走到我身边,低声道:“这只是一个。”
“还有很多。”
我点头,“找。”
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
卧室的床垫底下,藏着一根红绳,红绳上串着三颗骨珠,是人的指骨。
衣柜顶上放着一个香囊,打开后里面是干涸的指甲和头发,还有一块写着“杜”字的黄布。
厨房里,油烟机后藏着一张血符,符纸上写着“血债血偿”。
书房的抽屉里,有个小木盒,盒子里藏着一个用红线缠绕的草人,草人胸口插着一根黑色的针。
我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收进布袋里,嘴里默念咒语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