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把安宁找回来。”
沈岱熬了一整夜,眼睛又红又肿,却还强撑着对谢丹来保证。
这会儿她心里恨透了谢安宁,觉得惹祸精是好日子过腻了,非要把事情闹成这样。
谢丹来盯着衣柜里挂满的旗袍,突然情绪失控,大声吼道:“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这么多年一直跟我阳奉阴违,我辛辛苦苦养大她,结果就这么被野男人拐跑了!”
想到谢安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觉得又恶心又愤怒,她怎么配再继续穿他设计的旗袍。
“把谢安宁给我带回来!”谢丹来猛地掐住沈岱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大得吓人。
沈岱满脸惊恐,拼命挣扎着想要呼吸。
好不容易从书房出来,沈岱像丢了魂似的,脚步虚浮地往楼下走。
这时手机响了,她麻木地掏出手机。
是小女儿发来的短信:[妈妈生日快乐。]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自己的生日。
谢薇薇看着沈岱失魂落魄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说:“谢安宁没脸见人跑了?”
沈岱没力气跟她计较,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她可能去同学家玩了。”
谢薇薇嗤笑一声:“她哪来的朋友?你不是不知道,你女儿人缘有多差吗,谁让她霸凌。”
谢薇薇故意把“霸凌”两个字咬得很重,阴阳怪气道:“多亏我们谢家一直护着她,不然就她平时那招摇过市的样子,被她欺负的女孩家长早就要找她算账了,那家人可不会放过她。”
沈岱狠狠瞪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怨恨,“安宁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你和你姐,她至于这样吗?”
“哎呀!”谢薇薇夸张地往后一缩,双手抱肩抖了抖,“可别乱说,我胆小!”下一秒她又冷笑出声,“你们早就该滚了,抢我爸还惦记我们家的钱,跟蛀虫有什么区别?”
“微微,表姐。”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林南栀踩着细高跟走进客厅,波浪长发随意挽着,黑色高定的真丝裙衬得成熟干练。
谢薇薇眼睛一亮,小跑着扑过去:“表姑你回来了啦,我都想死你了!”
“小家伙,我也想你啦。”林南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目光却落到一旁灰头土脸的沈岱身上,“宁儿去上学了?”
还没等沈岱开口,谢薇薇抢着说:“偷男人跑了!”
林南栀愣了一下,很快笑着圆场:“原来是谈恋爱了啊,安宁长大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男孩这么有福气。”
沈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薇薇:“母女俩一个德行,上不得台面!”
林南栀温柔的责备:“微微,怎么能这么说话?她既然嫁进谢家,就是一家人,你要懂得尊重长辈,不能还是小孩子心性,整天没大没小的,你沈阿姨人还是不错的。”
谢薇薇不服气地撇着嘴,“谁稀罕和她做一家人?她们母女俩,一个偷男人,一个贪钱财,吃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恶心死了。”
“不许再说了。”林南栀的语气严肃起来,目光扫过谢薇薇倔强的脸,“你父亲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
谢薇薇的表情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表姑你要不改天再来?”
林南栀了然地笑了笑,“搞艺术的人就是敏感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上去看看他。”
“好吧。”谢薇薇突然又叫住正要上楼的林南栀,语气难得软下来,“表姑你回来真好。”
林南栀:“我让人带了礼物,等会让司机送进来。”
谢薇薇:“表姑你真好。”
林南栀推开书房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平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谢丹来,现在满脸胡茬,衬衫皱巴巴地挂在身上,领口还沾着不明污渍。
地上散落着摔碎的瓷片,名贵的紫砂壶裂成几瓣,墨水泼得到处都是,整个书房乱得像遭了贼。
“什么时候回来的?”谢丹来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扬声喊佣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林南栀看着满地狼藉,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发多大脾气,摔了这么多值钱东西。“昨天刚到的,和建华约好了谈事情,我刚刚给他打过电话,他在回来的路上。”
谢丹来根本听不进去,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指烦躁地敲着桌子。
“他一会儿就回来,你去找他吧。”
谢丹来说完就转过身,摆明了不想多聊。
林南栀张了张嘴,想问又没问出口。
在楼下听谢薇薇说谢安宁恋爱跑了,再看谢丹来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虽然不清楚这父女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得多了,也大概明白了。
谢丹来是接受不了,养了这么久的小家雀,飞出笼子了,他这几年一直都用谢安宁做模特。
林南栀也能理解,沈岱当年是绝对的高嫁进谢家,没进谢家前,她只是普通的家庭妇女,除了长了一张天生丽质的脸蛋,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
她生的女儿漂亮,对谢家又有贡献,肯定不舍得培养出来就这么跑了。
听到书房外的皮鞋声踏过来,林南栀笑笑说:“我去找建华了。”
谢丹来叫住要走的林南栀,“听说你跟陆淮渊马上要订婚了,这事是真的吗?”
林南栀转眸微笑:“表哥要恭喜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