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槿知眉眼生的和祖父极其相似,这么看来和父亲沾个边,沉着脸时透着几分锐利与英气,眼神深邃幽黑,几缕碎发被微风拂起,显得即冷酷又无情。
某人缩了缩脖子,讪笑。
“师父带着我上山急,山上清苦没有纸墨,下山非常不方便。”
大哥眼神犀利带着审视。
一旁的礼槿逸扫了眼大哥神色,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弟弟,僵坐在一旁抠手指。
气氛微微显得僵硬。
礼槿澜见大哥脸色不对,突然咧嘴一笑,“哥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礼槿知气笑了,耐着性子认真的盯着弟弟的眼睛。
“小四,你要记住不论你在何方,家人永远会牵挂你,担心你。祖父已经年迈,因为送你外出求学自责不已,虽不知何缘由。但祖父是真的担心你,父亲也没了时常那番肆意,时常问的最多的便是小四回信没有。”
她愧疚的点头。
礼槿逸瞄了一眼上方的大哥,趁机伸手扒拉了一下弟弟,“我将小马带来了,你当初走的匆忙,京中镖局都不敢接,生怕途中遇变故,这次我亲自给你带来了!”
礼槿澜两眼放光,兴奋的抓住三哥的手摇晃。“三哥真好!”
'“就在院子里,已经被我养大许多!这次你也可以带回山上养着!”
礼槿知摇头笑了笑、罢了!弟弟还是孩童,要求不能太高!
…………
兄弟凑在一起欢快了几天。
三日很快过去。
城西门口。
两个哥哥跟在她身后恍若未闻向桥上走,看架势要跟着她上山的模样。
“大哥,三哥,你们回吧!我会定期写信的,别担心了!”
礼槿知眉头微蹙,四处张望一番。
“小四,你不会告诉我,你一个人下山?一个人回到山中?”
“额!”忘了这茬。
槐云不自然的垂下头不敢看大公子神色。
灵雀牵着通体泛着金光的马匹跟在后面,马背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堆满了,看了看前方气氛不对,停下脚步安静的跟在后面。
“他们送我上山,没问题的!”
礼槿知自顾自的向着山中走,阴沉着脸开口。
“走吧,我们送送你。”
无奈,一行人慢悠悠的进山。
午时阳光渐渐偏移。
礼槿逸忍不住抱怨,望着见不到头的大山,丧着脸捂着胸口。“我可怜的弟弟,这深山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本该是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公子,为何却要沦落到这步。
其实才走五分之一路程,礼槿澜故作轻松的开口,“行了,前面就到了!你们回去吧!槐叔送我进山就可以了!”
“哦对了,槐叔将信物给我,我让大哥带回去,还给祖父。”
礼槿知狐疑的站在林子中四处展望,一望无际的大山望不到头,山中荒芜人烟的模样不禁起意,“你告诉我,蜀云派真在深山中?”
“那当然,我辈分还很高呢,我现在剑法都是师侄教的,他可厉害了!”
小人说起来洋洋得意。
她接过槐云递给她的银庄信物,拉起大哥的手到一边。“大哥,你将此物小心保管带回京中还给祖父。”
礼槿知摊开手心一看,眉毛一扬,心中一惊。“这是…”
当初德通银庄上门送信物时他也在场,这是德通银庄取银的信物,祖父给了小四。
“不行,祖父给了你,就是你的!”
“不,不,这关乎太重要了!”急忙摇头推脱,一副烫手山芋的模样。
“哼,看你这表情,肯定去钱庄了?你二哥十万两都给了你!你自己还有些积蓄,加上你三哥的金珠子,你怎么的也不会缺钱!”
一声冷哼带着凶厉的声音,震的礼槿澜心虚不已,该死的血脉压制!
“说,你的钱去哪了!你不说我就带槐云回京,以死士的方式逼问!”
她诧异的抬头盯着大哥严肃的表情,惊的后退两步。
“我,我……”没想到大哥居然如此聪明!
槐云看向小公子,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放下包袱,向着两人走去。
“大公子,银钱是我保管不当,在螺洲修整遇上偷窃,我因顾及公子安危并未声张,出了螺洲又遇上山匪,险些…………”
“为何没有上报!”此时,礼槿知带着军威,不怒自带三分威慑。
礼槿澜挡在两人身前,推开槐云。“放肆,我和大哥说话,你先退下。”
垂着小脑袋,真心认错的好好学生模样。
“我说的不能报,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保住命才是第一,所以我们当晚连夜就远离了螺洲,没有上报官府。”
礼槿知心中一紧,良久才舒展眉心,语气缓和两分。“四弟做得很好,如此是我多虑了!既然祖父将信物给了你,便是任由你支配,不必担忧!”
“可是,这是全家的银钱!”
“祖父有祖父的私银,国公府除了你三哥和你,谁没有朝廷俸禄,府中也有家产盈利,你还担忧我们!还是担忧担忧你自己吧!”
“三哥真可怜,那给三哥吧!”
“行了,要是给你三哥,整个国公府改成马场算了!”
礼槿澜拉了拉大哥衣袖,凑近大哥低声道,“大哥不知道多少钱吧!”
“四弟放心吧!祖父将它给了你,就全由你支配,大哥只希望你用在正途,除此保证自己安全。”
礼槿澜眼珠子乱转,看了眼下方林子里的三哥。
礼槿知扫了眼弟弟那贼精的模样,看了眼三弟,冷哼一声。“四弟还是不要指望你三哥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在山中注意安全。”
众人将行李还有马匹递给槐云,两个小厮欲言又止,跟在两个哥哥身后频频回头。
待一行人消失在山林中,礼槿澜才慢吞吞的向着蜀云山走。
槐云沉默的牵着马跟在身后。
“槐叔,记住收信件,还有哪些人来取钱时,你帮我考察一番账目,如果你看不懂拿去城中找个可靠的人看看。”
“嗯,公子放心!这里两只信鸽养了一年,能自动回到山涧院,我会时常给你写信报告情况,公子且放心。”
蜀云门法阵处。
白雾缭绕,伸手不见五指。
槐云站在白雾外蹙眉。“公子,这真是山门法阵所致吗?那我们何时才能进山?”
“快了,我尽快将这法阵摸透,就可以带你们进山。”
礼槿澜接过马匹缰绳牵着,小人还没有马腿高,想摸摸马脑袋,也只得摸了个马腿。
毛发细腻,滑滑腻腻的光滑手感,马儿低头嗅了嗅她手指,鼻息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