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这几日在这小院里,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虽然这小院没有醉风楼那般雕梁画栋的奢华,但胜在自在。
醉风楼再奢华,与如诗有什么关系?
可这里的一砖一瓦,无论是侍女、下人还是厨子,都任由她吩咐。
在这里,她才是主人!
不用考虑如何打响名声、维护关系;
不用琢磨如何积攒钱财脱离苦海。
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
这种感觉,对于自幼在醉风楼严苛管束下长大的如诗来说,简直让人沉醉。
而这一切,无疑都来自于那位“”韦公子。
本来就对胡惟庸情根深种的如诗,到这边住了几天以后,算是彻底放心了。
她现在无比、无比地笃定,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也是她能想到的,有关于自己的,最好的归宿。
胡惟庸刚踏入房门,如诗便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这处虽是他的外宅,但日常所需一应俱全,无须担忧。
胡惟庸一边听着如诗兴致勃勃地讲述近日里小院的琐事,一边享受着厨师精心准备的佳肴。
一口肉,一口酒,再瞧一眼身旁的如诗忙前忙后地斟酒布菜,这日子过得真是惬意。
夜深人静,如诗精神饱满,孜孜不倦地探索着新花样。
胡惟庸难得在单人竞技中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一交手才发现,如诗天赋出众,且近期还钻研了不少新技巧。
一开场,如诗便展现出了胡惟庸从未见识过的新姿态,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胡大老爷毕竟是情场老手,稍作调整便全力反击,试图扭转局面。
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外挂”助阵。
因此,尽管前半场双方势均力敌,但到了下半场,胡惟庸便占据了上风。
次日清晨,胡惟庸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如诗依旧沉浸在睡梦中,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便得意地笑了笑。
古人云“食色性也”,这日子就该是吃肉、喝酒、享受生活,才算得上真正的生活。
虽然昨晚过得很是尽兴,但看了看天色,胡惟庸不由得撇了撇嘴,今日怕是又要迟到了。
不过,他对此并不太在意。
只要正事不耽误,随着他“咸鱼”的名声越来越广,无论是同僚还是朱元璋,都会逐渐习惯的。
况且,他还巴不得朱元璋一怒之下撤了他的官职呢。
至于礼部尚书?那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胡大老爷行事,岂容这等小辈置喙?
胡惟庸刚起身穿衣,如诗便迷迷糊糊地醒来。
看着床边的胡惟庸,如诗娇嗔道:“老爷,院试就要到了,你可别忘了功课呀!”在如诗看来,自家老爷样样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功名在身。
但这可不行。
若无功名傍身,纵有金山银海,又有何用?
如何能守住?
莫说朝堂上的那些显贵,就连衙门里的一个小吏,都能仗着权势欺凌几番。
若是遇上心狠手辣之人,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家破人亡。
如诗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她可不想刚刚尝到甜头,就落得颠沛流离、困苦不堪的境地。
因此,她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胡惟庸的科举上。
胡惟庸听如诗这么一说,才猛然想起。
哦,自己还未在如诗面前表明身份。
在如诗眼里,自己大概就是个年近半百、家底丰厚却屡试不中的老才子吧。
不过,这样也挺好。
若真表明了身份,恐怕如诗的态度也会有所变化。
于是,胡惟庸整了整衣衫,笑着随口应道:“院试嘛,倒也不算太难。”
“不过,如诗啊,老爷我这般拼命上进,你可有什么奖励?”
“有了奖励,说不定老爷我还能多几分动力,多几分把握呢!”
如诗一听这话,顿时如一条灵巧的美女蛇般,起身后一双玉臂环住了胡惟庸的脖子,双腿也缠绕在他腰间。
她那饱满、水润的樱唇凑到胡惟庸耳畔,吐气如兰地轻轻呢喃道:“老爷~昨儿夜里,奴家那些小把戏,您可还喜欢?”
胡惟庸虽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但他色得坦荡、理直气壮,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喜欢!以后继续发扬!”
如诗嘤咛一笑,轻轻含住胡惟庸的耳垂一咬,感受到胡惟庸浑身一颤后,才笑着轻声道:“那……若是老爷院试顺利,奴家便再想想办法,琢磨琢磨老爷的喜好,给您再来个小把戏,如何呀?”
胡惟庸一听,乐了。
穿到一半的衣服也不管了,反手捏住背上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听得背后娇哼一声后,干脆转身往床上一倒。
他揽着眼前那虽披头散发、睡眼惺忪、慵懒不已,却愈发显得娇媚勾人的小妖精,胡大老爷莞尔一笑:“小妖精,若是你今儿表现得让老爷满意,那老爷我有十成把握拿下那院试,你看怎样?”
如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双臂紧紧环住胡惟庸的脖颈,红唇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
“老爷啊…奴家这一生的希望,可都寄托在您身上了!”
“您若是飞黄腾达,奴家岂不是要欢喜得晕过去?”
“所以啊,奴家的心肝皮肉,都是您的!”
“奴家啊,就是您嘴边的一道鲜嫩小菜,您…要不要尝尝呢?”
听着这甜腻的话语,胡大老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
这道小菜,老爷我定要尝个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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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老爷这边正逍遥自在,快活无边。
可胡府里,胡仁彬、胡馨月兄妹俩,却只能规规矩矩、一笔一画地抄写《论语》。
然而,胡家上下老少都未曾料到,此时此刻的皇宫中,大明最有权势的几人,正琢磨着胡府的事情。
“标儿,咱给你选了个太子妃,你觉得如何?”
朱标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有些。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恭敬地答道:“儿臣并无异议,全凭父皇做主!”
朱元璋虽然早已料到儿子不会拒绝,但真正听到朱标的回答后,心中还是颇为欣慰。
他点点头道:“你放心,咱不会随便往你东宫塞人。”
“更何况,你东宫的太子妃,将来可是要当皇后的,咱岂会马虎?”
“这次,是你母后看中后,跟咱商量了一下,我俩都觉得不错,这才指给你的!”
朱标其实早就明白,自己的婚姻只能由父皇、母后决定。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恪守礼法的他,深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
更何况,身为大明太子,他的婚姻早已不仅仅是举案齐眉、传宗接代那么简单。
因此,对于朱元璋为自己指定太子妃,他毫无异议。
而且,如今的东宫也确实缺少一位女主人。
虽然宫中有侧妃,也有内侍、宫女,但没有一位女主人当家,终究有些不妥。
朱元璋这一安排,倒是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挺好!
朱标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朱元璋心情愉悦,开始盘算另一件事。
那就是胡馨月被退婚的名声问题。
以前,胡馨月退不退婚跟他毫无关系,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虽说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他暗示李善长去办的。
胡惟庸也是他倚重的心腹忠臣。
这一闹,直接把李善长和胡惟庸这两位淮西重臣搞得老死不相往来。
可……那又怎样?
甚至可以说,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他是乐见其成的!
但如今不行了!
胡馨月要成为他的儿媳妇,成为太子朱标的续弦、太子妃,将来更是一国之母、皇后。
朱元璋怎么可能容忍胡馨月还背负这么一个污点?
胡馨月的相貌、身段、人品、心性、学识各方面如今已经让他和马皇后满意了,那剩下这点小问题,也必须解决。
他家胖儿子要娶媳妇儿,就不能有一点问题。
至于怎么解决?
呵呵,朱元璋有一个本事。
那就是,他极其擅长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说白了,这事儿他一定要干,还要干好,但他懒得亲自动手,那就干脆找到源头。
把源头解决了,问题自然就不存在了。
简单!
粗暴!
但管用啊!
当即,朱元璋便吩咐宋利去叫李善长。
没错,这就是朱元璋琢磨出来的办法。
这事儿是你退婚闹出来的,那就由你来解决。
很不讲理!
但……李善长有拒绝的资格吗?
至于另一方,胡惟庸那边。
朱元璋这会儿压根懒得搭理。
在他看来,咱选你侄女儿当太子妃,你还能拒绝不成?
这特娘的可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坯子,将来要成为一国之母的。
傻子才不同意呢。
所以,就剩下李善长这边了。
等到李善长快马加鞭赶过来后,朱元璋劈头盖脸就问:
“善长,当初你侄儿退婚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个内情来着?给咱说说!”
听到这话,李善长彻底懵了。
你虽是皇帝,但匆匆召我前来,就为了询问我侄子退婚的事?
况且,内情?
这能有什么内情?
不是你暗示我退婚,并让我与胡惟庸决裂的吗?
看到李善长一脸茫然的模样,朱元璋显得十分从容。
作为臣子,不是该给我背锅、收拾残局吗?否则,我给你的俸禄岂不是白给了?
朱元璋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皇后最近办了一场宴会。”
“宴会上,她四处留意,偶然发现胡惟庸家的侄女在品行、学识、容貌等方面都相当出众。”
“她与我商议,觉得这姑娘给标儿续弦,成为东宫太子妃似乎挺合适。”
“我思来想去,也觉得不错。”
“这不,就找你来问问。”
“当初你侄子与胡惟庸家的侄女订了婚,后来却稀里糊涂地退了婚,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听完朱元璋这番“厚颜”的话,李善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不是!
我按照你的指示退婚,并与胡惟庸断绝关系,已经在应天府和淮西勋贵中闹得沸沸扬扬。
现在你的意思,是让我再想办法把这退婚的责任从胡馨月身上揽到自己头上?
这样一来,当初我退婚岂不是白费功夫?
到头来,你什么事都没做,胡惟庸的侄女要当太子妃了,我侄子不但没了媳妇,还要背黑锅?
里里外外,就我老李家吃亏了?
李善长越想越气愤。
然而,当他抬头看到朱元璋那张面无表情的老脸,以及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时,心中那股怒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差点忘了,这可是朱重八啊!
那个手下从不留情,敢杀就敢埋的朱重八。
要是真得罪了这个煞星,老李家恐怕就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