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义闻言,脸上顿时笼罩着层层绝望。
武大郎瞟了上官义一眼,话锋一转:
“若你肯归顺于我,我且饶你一命!”
“早闻武大人分田济民,义薄云天,小人虽落草为寇,心中万分敬仰!
小人早就想去山东投奔武大人,只恐武大人看不起小人这等草寇!
小山小寨,本就难以立足,若蒙不弃,小人求之不得!
小人这把刀,砍过蕲州衙内的脖子,今日愿为武大人斩出三分瘦田!”
说着,磕下头去。
武大郎笑道:“田瘦又何妨,地契在谁手中才紧要!”
“大头领!何必屈居人下?
不如杀了这矮子,夺了金银,再接受官府招安!”
话音未落,那心腹猛地挥刀劈向武大郎。
上官义怒斥:“放肆!武大人名满天下,岂是你能辱的!”
说着,暴起夺刀,反手割断那心腹喽啰的喉咙。
他猛地丢下带血的刀子,扑通跪地:
“部下无状,小人愿以命相抵!”
小喽啰们早已跪满一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饶命。
史进怒道:“我哥哥饶你等不死,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怎能轻易放过?”
说着,就要一刀宰了上官义。
武大郎连忙拦住,扶起上官义:“诶,贤弟,圣人尚且有犯错之时。
上官兄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上官义再次拜谢:“上官义今日得遇明主,愿以死相报!”
武大郎心中欢喜,这次出来,收了田虎和王庆手下各一员大将。
因为自己的强势介入,水浒世界必将打乱!重构!逆转!
于是,武大郎命人重新置酒,与众好汉狂欢畅饮。
第二日一早,武大郎下令准备启程。
此次大闹华州,必将导致朝野震动,须赶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回到阳谷县!
他要求:此战各喽啰凡战死者,若有家属,赏钱三十贯!
重伤者,赏钱三十贯,就地遣散!
轻伤者,赏钱十贯!
不愿追随者,再给五贯遣散费!
早饭过后,收了金银细软,烧了寨子!
几百人扮作商队,分作五拨,依次出发。
武大郎亲自打头阵!
栾廷玉武艺高强,脑子灵活,负责殿后!
石秀、孙安、郭盛、吕方、史进五人都有伤在身,位居中间。
玉娇枝大仇得报,又无处可去,甘愿一生伺候史进!
史进本是风流人物,今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如何不答应!
少华山几百人看着偌大的寨子瞬间化为灰烬,纷纷转过身去,往东进发。
原路返回,一路穿州过府,前后走了二十多天。
多亏了时迁,带着十几个灵泛牢靠的小喽啰,一路在前哨探,提前安排好食宿——
又沿途采买些山货特产,与寻常商队无异,倒也平安。
虽然偶尔有小山寨劫道,也不过是小蟊贼小打小闹而已。
只要鲁智深禅杖一举,便有无数冤魂归西!
离祝家庄还有十里,武松、扈三娘、凌振、扈成、杨雄早已得到消息,前来迎接。
武大郎大喜,带着八员新头领与众人相见。
连武大郎一起,眼下共有十八员头领,一千多军士!
庄中气势猛然一涨,气象与旧日大不相同。
人多了,分工也需进一步明确,以免人浮于事。
于是,武大郎召集头领会议。
“扈成,三娘,你兄妹各领一百名骑兵,缺员在新军士中补齐。”
扈氏兄妹欣喜领命。
“大和尚,孙安,栾教师,你三人武艺出众,各率一百名刀枪搏斗步兵。
你三人莫辞辛苦,一定要用心教练,给我打造三百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鲁智深嚷道:“哥哥,洒家只管厮杀。
这练兵的事,还是交给屠龙手和栾教师好了!”
“这可不行!饭要自己吃,兵要自己练!”
武大郎心知,在现代武器出现之前,火器再强,也不能缺了搏斗。
明清两朝过度依赖火器,士兵缺乏近身搏斗的勇气。
结果,在两次鸦片战争期间,面对枪炮时还能打几个来回,等到碰上端着刺刀的洋鬼子,就一哄而散了!
这是血的教训!
随后,武大郎接着宣布:
史进、石秀、上官义,各率一百名三眼铳步兵。
陈达、杨春,各率一百名弓弩兵。
遇上雨雪天气,火器无法使用时,就是弓弩兵的天下!
在这个时代,冷兵器才是根本!
吕方、郭盛各率二十名亲兵,时迁率一百哨兵,出庄二十里哨探。
武松所部土兵,凌振所部炮兵,依旧保持不变。
朱武负责参赞军机,协调各头领、各兵种进行训练。
讲到多兵种协同战术时,武大郎一面画图,一面比划,一面跟众人详细讲解。
讲了半天,鲁智深摇头晃脑不知所云,石秀和陈达抠脚趾,栾廷玉如一尊佛像,人在心不在。
只有朱武一人,兴奋得两眼圆睁,手足无措,恨不得跪下来听!
杨雄负责督管后勤,人员从扈家庄、李家庄征调。
为了安顿新头领与军士,武大郎在校场附近划出一大片空地,聚集百十个木匠,连夜盖房子。
又在庄中开了酒店、杂货店,贩卖些寻常酒菜,南北杂货。
又招来十数个具有特殊技能的女子,在酒店中卖唱,以免这些纯阳汉子去外面惹是生非!
为了不耽误训练,武大郎规定,酒店只能在入更后开张,三更二点后就关闭!
从华州运回来的甲胄,全部封存起来,往后肯定能派得上用场!
武大郎又拿出许多银两钱帛,重赏了众头领、众军士。
于是个个欢天喜地,士气高涨,誓与武大郎一道,开创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完美世界!
这些天,在凌振和杨雄的督促下,水库大坝已经筑成,引水渠和水排均已建好。
看着慢慢涨起来的一泓碧水,武大郎心中大喜,下令水满后投入使用!
安排停当,武大郎便带着武松、吕方、郭盛回到了阳谷县城。
好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高小琴、潘金莲和庞春梅等人到底怎么样,生意上的事情到底如何。
在外四十多天,每天和鲁智深、栾廷玉这样的纯阳男子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血脉偾张,亟需阴气来调和!
刚回祝家庄时,扈三娘就已经将家中的大致情形告诉了他。
但有些事情,听别人讲一万遍,也不如自己身临其境一遍的体会来得深入!
他之所以将扈三娘留在祝家庄,就是要她替自己看住众头领,以免生事。
建安楼内,潘金莲早已望眼欲穿!
听说武大郎就要回城,天还没亮,就让丫鬟给她梳洗。
衣服穿了又换,换了又穿,连续穿脱了十几次,仍不满意。
勉强选好了衣服,又编发型,恨不得在头上编出一个百鸟朝凤,再来一个大鹏展翅!
编好了头发,又将武大郎第一次送她的金钗插在头上!
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十趟,又是照镜子,又是一遍一遍地问丫鬟。
两个丫鬟都被她问烦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敷衍说:
奶奶,就这样子最好,千万别改了!
最后擦粉,上胭脂,水都换了十数盆,还嫌粉不匀,脂不浓!
午时未到,潘金莲就来到建安楼门口,焦急地等候武大郎回来。
她不时地走着小碎步,抬眼看看远方。
只要听到马蹄声,便忙不迭地出门去看。
她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则是因为——
她有一个秘密,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