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卷宗室。
祁慕和周玉正翻看着卷宗和证物,忽听冯七来报:
“六爷,不好了!”
“刚才殿下身边的左蓝来报,说陆姑娘在春香阁与夏侯明月起了冲突,林刀将夏侯明月的脸毁了!”
“什么!!!”
听到这消息,祁慕和周玉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冯七,你再说一遍,谁把谁的脸毁了?”
“林刀把夏侯明月……”
冯七话还没说完,眼前哪儿还有两位爷的身影。
马车被祁慕驾得飞快。
周玉感觉自己都快颠散架了。
“祁老六,你别急啊!有林大美人在,法师吃不了亏!”
祁慕:“爷是怕她吃亏吗?爷是怕她把夏侯家的两个崽子都弄死!”
“你别忘了!夏侯旭也在呢!”
周玉:“……那是得快点!”
虽说这两人弄死也活该,但弄死了他们,法师和林大美人可有大麻烦。
街上,陆宝儿和林刀刚从药店买了治红疹的药膏出来,一辆马车就在跟前停下:
“陆宝儿,林刀,快上来!”
见车上是祁慕和周玉,两人便上去了。
“你俩怎么回事?怎么招惹上夏侯明月了?”
听到祁慕这质问的语气,陆宝儿顿时不爽:
“怎么?六爷这是来找我问罪的?”
“呵~”陆宝儿冷笑一声:
“也是!我把六爷的小青梅脸毁了,六爷心疼也是应该的!”
宝大师这阴阳怪气的,给六爷气得七窍生烟:
“爷不心疼,爷心梗!”
祁慕捂着心口,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模样。
陆宝儿冷冷地扫他一眼:
“我管你心疼还是心梗,人是我伤的,你要替她报仇也行,但前提是你能打得过林林!”
一听这话,祁慕气得跳起来,脑袋咚得一下砸马车顶上了。
“羡之,你没事吧?”周玉忙问。
祁慕捂着脑袋,咬牙怒道:
“陆宝儿,你个没良心的!”
“爷听说你们出了事,为了赶回去给你们撑腰,马车都快跑散架了,你跟爷阴阳怪气的做甚啊!”
陆宝儿皱眉:
“你?给我撑腰?”
祁慕:“对啊!就你和林大美人这狗脾气,咬了人,爷不给你们撑腰能行吗!”
陆宝儿:“……”
这话好像在骂她,但为什么听着有点爽?
林刀瞥了一眼陆宝儿的表情后,问祁慕:
“六爷,人家毁了夏侯明月的脸,你就没有一点反应?”
反应?
对!是该有点反应!
祁慕点头,然后抬手抱拳:
“宝大师,林大美人,感谢你们为民除恶!”
陆宝儿:“……”
这反应……认真的?
“夏侯明月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你就一点不心疼?”林刀笑着问。
“谁跟你们说她是爷的青梅竹马?”祁慕一脸嫌弃。
林刀:“她自个儿说得啊!”
祁慕猛地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青梅竹马!”
“爷不过是跟她年纪差不多大而已。
这要算青梅竹马?那爷得担多少风流债。
再说,爷要有她这样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得遭多少罪啊!”
看得出来,六爷是真嫌弃夏侯明月。
“话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惹上她的?”祁慕问。
林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合着就因为一件衣服?”
周玉冷哼一声,把扇子一甩,猛扇风:
“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祁慕皱着眉:“这不夏侯明月一贯的作风吗!”
前些年,但凡是跟他搭上点关系的女人,被夏侯明月瞧见了不是莫名其妙的毁容就是失了清白。
这女人,阴狠得像条毒蛇!
祁慕早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
可这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听不进去。
久而久之,祁慕就只能躲着她了。
“羡之,夏侯家怕是不会放过她们,现在怎么办?”
周玉难得的神情凝重。
祁慕思索片刻后,道:“回祁家。”
凭他们的力量,根本应付不了夏侯坤的怒火。
这事唯有请老爷子摆平了。
祁慕刚想安慰陆宝儿,结果人家压根不担心,还拿起了马车里的点心吃了起来。
祁慕不禁乐了:
“宝大师,你就一点不担心吗?那好歹也是中书令的女儿!”
陆宝儿:“她要是死了,兴许我会担心,但毁了容,我想她的麻烦比我们大得多。”
祁慕挑了挑眉,眼中闪烁着笑意。
看来宝大师已经看出来了。
夏侯坤的儿子只有一个,但女儿却有很多。
物以稀为贵,以多为贱,这句话在人身上同样适用。
夏侯坤并不在乎女儿,但这些年一直保着夏侯明月。
不论她做了什么事,只要夏侯坤力所能及,都会帮她摆平。
不是因为偏爱,而是因为夏侯明月对他来说有价值。
这价值便是她那张脸。
一个女儿价值不大,但一个长相出众的女儿价值就大了。
即便再讨厌夏侯明月,祁慕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模样长得极好。
比起陆宝儿和林刀来也不遑多让。
甚至在夏侯坤有意的培养下,她的身姿更曼妙,是多数男人会喜欢的那种。
听闻夏侯坤有意将夏侯明月许配给盐铁使曹富生。
盐铁使管理整个大雍的盐铁买卖,官职虽然不高,但油水十足。
不少人都想拉拢他。
既要拉拢,必要投其所好。
这个曹富生不缺钱,却好色成性,与夏侯旭是一路子货色。
不过夏侯旭比起他倒占了个年轻,模样好,曹富生却已经四十来岁,都能当夏侯明月的爹了。
听闻这婚事都在筹备中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夏侯明月的脸毁了,也就意味着她的价值没了。
一个没了价值的人,麻烦可不大了去了吗!
马车进了祁家后院。
不远处,偷偷跟着的人连忙回去禀告。
祁家。
老爷子的书房内。
“祖父,事情就是这样,那夏侯坤肯定会找她们的麻烦,您给想想办法吧!”
祁振理摆手,示意祁慕别说话,让他想想。
沉默片刻后,祁振理呼出口气,笑着对陆宝儿说:
“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宝儿:“我也这么觉得。”
看她这么淡定,祁振理不禁好奇:
“丫头,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说来听听!”
陆宝儿:“老爷子,我的办法可能会死人,还是先说说你的办法吧。”
祁振理脸色微变,眼角抽搐了几下。
这丫头该不是想直接弄死夏侯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