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徐荣目光中满是热切之色。
他看向马肃,诚恳地说道:“马将军竟能敏锐地洞悉黄将军的诈城之计,足见将军才华卓越非凡,当真是不可多得的良将啊!”
“我圣主布日古德心怀天下苍生,求贤若渴。不知马将军是否愿意归降我军,与我等一同铸就宏图大业?”
马肃脸上一片肃穆,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主公对马某恩重如山,马某愿以死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以此保全自身的忠义之名。”
徐荣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马将军,你这话可就有些失之偏颇了。那韩文约野心勃勃,心怀不轨。”
“他先是如狼子野心般勾结羌胡人,妄图反叛大汉朝廷;后来更是毫无信义可言,残忍地杀害了一同共事的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
“这般薄情寡义之徒,实在令人不齿。而且,他还驱使羌胡之人肆意杀戮无辜的汉家百姓,此等罪行,可谓是十恶不赦啊!”
马肃不屑地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地反驳道:“徐将军,你们种花部落不也是一群杀戮汉人的胡人吗?又有何资格来评判我军主公?”
徐荣听后,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望着马肃那满是不解的表情,徐荣缓缓说道:“哦?马将军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自从我种花部落雄踞河套地区,那些鲜卑人、羌人便不敢轻易侵犯并州的汉人百姓。你不妨仔细想想,可曾听闻我种花部落有过杀戮汉人的举动?”
马肃神情一滞,仔细思量了一番。
徐荣所说的,倒也的确是实情。
种花部落自自取代南匈奴之后,便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将羌人、鲜卑人等势力赶出了河套。
此前,鲜卑人、南匈奴人多次侵犯大汉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种花部落与相邻的并州却秋毫无犯,不仅如此,还替他们挡住了来自北方的鲜卑人和西方的羌人的侵扰,让并州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反观韩遂,野心勃勃,一心只想着依仗羌胡人来割据凉州,全然不顾凉州汉人的安危死活。
这些羌胡人本就军纪败坏,嗜杀成性。
他们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血腥与杀戮,百姓苦不堪言。
马肃久居凉州,对此又怎会不知?
他也曾多次劝告过韩遂,却屡次遭到斥责。
徐荣见马肃有些意动,便趁热打铁地说道:“马将军,你跟随韩遂已久,想必也对他的所作所为深感失望吧。我等种花部落并非你看到的那样,待你加入我等,自然就会明白。”
马肃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他回忆起韩遂种种的不堪行径,不禁长叹了一声。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翻身向徐荣拜倒在地,恳切地地说道:“如此,马某人愿降!只是还请将军莫要惊扰了我允吾城的百姓,他们皆是无辜之人啊。”
徐荣大喜过望,立刻上前亲手将马肃搀扶起来。
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说道:“马将军放心,我种花部落向来爱民如子。马将军身怀不俗的文韬武略,我圣主必定会喜欢得很。”
有了马肃的投诚,剩下的事情便变得顺利多了。
韩遂及一众将领的家人,也被种花部落妥善地看管了起来。
再说,韩遂和马腾率领十万联军一直对媪围城发动猛烈的的攻城之战。
十多日来,连番攻打,联军损失惨重。
在城下一共抛下了一万多具尸体,更有一万多伤残将士。
如今,联军之中的可战之兵,只剩下七、八万了。
就在允吾城破几日之后,远在媪围城下的韩遂马腾联军便得到了消息。
那原本气势汹汹的羌胡人,听到后方被种花部落一支奇兵攻破的消息后,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面露慌色,纷纷收拾了武器和行囊准备回去。
当听到自己的老巢被种花部落的徐荣、黄叙率领大军大军攻破的消息,韩遂也是大惊失色。
他那一贯自信满满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恐与焦急的神色。
“快!速速传令下去,马上撤军!”韩遂大声咆哮着,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马腾闻言大惊,急忙拦住了韩遂。
他急切地说道:“文约兄,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一旦我等撤军,媪围城中的守军必定会趁机杀出,到时候我军必败无疑啊!”
韩遂冷冷地斜睨了马腾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寿成兄,你应该明白,允吾一失,我就如那无根之萍。再不回军的话,我这大军怕就要散了呀。难道说,寿成兄要眼睁睁看着我兵败吗?”
马腾神情一滞,他只想着眼前的战事,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将军挺身而出。
他指着韩遂大声呵斥道:“韩遂,我父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却说出这种自私自利的话!是何道理?”
此人正是马腾的长子马超,别看他才年仅十四岁,却身长八尺,气势不凡。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武道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炼脏境初期。
一旁的阎行见马超竟然对韩遂如此无礼,顿时大怒。
他猛地冲过来,挥拳就打,想要当场给马超一点教训。
“贼子,竟敢冒犯我家少将军!找死!”马超旁边闪过一人,挥拳便朝阎行招呼了过去。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方脸虬髯,出手甚是凌厉!
阎行不屑地一拳全力击出,那人丝毫不曾躲闪,反而也是抡起铁拳迎了上来。
“轰”地一声巨响,两拳相交,激起了一阵强烈的劲风。
众人不由得都退了几步,生怕两人的拼斗波及了自己。
场中争斗的两人都“蹬蹬蹬”地各退了三步,竟然拼了个半斤八两。
阎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嗷”地一声,继续挥起铁拳朝那人砸了过去。
那人不慌不忙,毫不示弱地抡起沙钵大的拳头恶狠狠地怼了上来。
马超怒不可遏,他纵身一跃,也加入了战团。
他对着阎行挥拳便打,口中还叫道:“令明,咱们一起收拾了他!”
韩遂旁边的的侯选见了,愤怒地吼道:“马超、庞德,你们两人忒不要脸了吧?欺我等无人吗?”
说罢,他捋起袖子,也加入了战团。
四人就这么在中军大帐捉对厮杀了起来,一时间,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韩遂方和马腾方的人见了,都跃跃欲试,竟然都有上前助拳的意思。
韩遂大喝一声道:“都给某住手!”
再不阻止,只怕是两方立马要内讧了起来。
马腾也着急地吼道:“超儿,令明,速速退下!”
掐架的四人听了,不得不撤出了战团。
阎行的脸被揍青了,而庞德则顶着个黑眼圈。
侯选就惨多了,他气喘如牛,脸红如血。
身上不知道挨了马超多少拳脚,狼狈不堪。
而马超气定神闲,脸不红,心不跳,实力明显远在侯选之上。
韩遂满脸不悦地看向马腾,微微皱眉道:“寿成兄,你这儿子如此无礼,你这个做父亲的可要好生教导一番啊。”
马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说道:“我儿年幼无知,文约兄,还请不要见怪!”
说着,他猛地朝马超大喝道:“逆子,还不赶快出去,免得在大帐中丢人现眼!”
马超狠狠地瞪了韩遂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与怨恨。
他冷哼了一声,迈着大步出了中军大帐。
韩遂无奈地说道:“寿成兄,事不可为,不如撤军吧!”
马腾闻言,也是无奈地苦涩一笑,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