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可是——”
林柔想说可是你不也是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吗,怎么我去打暑假工就不行了?
“你年纪太小了,而且你能干嘛,在工厂打螺丝还是去肯爷爷端盘子。”
林深捏了捏眉心,整个人靠在超舒服的航空座椅上,“你刚高考完,在家好好休息。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买本四级词汇提前背背。”
“上大学之后你去做家教也好,创业也好,赚钱的机会多的是。”
“而且到时候又要考四六级,又要看你报什么专业的考专业的相关证书,功课也是很紧的。”
对面林柔一愣,“……我们老师说上大学很轻松的,每天只有最多只有四节课,还不用晚自习,不用早自习。”
林深笑道,“是,每天最多只有4节课,一节课两小时,正好从早上8点上到下午6点。”
“所以啊,”林深放软了语气,“这个暑假你就好好放松。等上了大学,有的是你忙的时候。”
“这样啊……”电话那头的林柔有点犹豫,“行,那我再想想吧。”
挂了电话,林深琢磨了一会儿,干脆给陈艳打了个电话。
“喂……妈,嗯,没呢,还没放假。”
“有,刚跟林柔讲完电话呢。”
“那个,妈,我在学校参加了一个比赛,拿了两万块钱奖金,我给你转过去。”
“哎,有,放心,我们学校比赛很多的,成绩好本来奖金就多。”
“嗯,你放心,够花,我们学习吃饭有补贴,很便宜的。”
挂了电话,林深登陆网络银行,把钱给陈艳转了过去。
想了想,又给林柔打了5000块钱过去。
又到qq上给林柔留言:“5000块钱,去玩儿,顺便买上大学要用的电脑。”
现在大学生基本上也是几乎人手一台笔记本电脑了。
“嗯?”
林柔很快回道,“不用啦姐,你之前那台放在家里的都没怎么用,还很新呢。”
之前那台?
林深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当初为了高考查资料学习方便买的上网本。
那玩意儿能干啥,就能玩个斗地主,其他干啥都卡。
都算不上正经电脑。
于是回复林柔,“那台当时买的低配,你以后上学要用,配置跟不上用不了,和你朋友去看台新的,如果钱不够再跟我说。”
“不说了哈,我休息了,反正你就好好玩儿,钱不够跟我说。”
林深挂了电话,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编故事真累。
第二天,林深又出去和王烟见了个面,庆祝王烟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星期的工资,几百块钱。
然后交换了出去玩儿买的礼物。
林深给的是一条羊绒的手帕。
王烟给的是去天津玩儿买的泥人小摆件。
胖嘟嘟的机器猫。
林深觉得还挺好看,就摆到了学校宿舍书桌台上。
到了月底,林深考完试当天下午就简单收拾了一小行李箱的行李——主要是去草原儿玩买的伴手礼。
还有从自己的首饰柜里拿了两条低调一点的手链,就当送给林柔高考的礼物了。
一条红色的玛瑙四叶草,一条棱形十字纹,都是h家的。
不贵,加起来也就几万块钱,主要是林深觉得挺好看的,适合林柔,而且也低调。
收拾完东西,直接飞回了家。
飞机降落在市区机场,林深拿了托运的行李箱。
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二十分。她拖着登机箱快步走向机场外打车的地方。
六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头顶,晒得人皮肤发烫。
林深拉了拉头顶的帽子。
她感觉脑门又开始冒汗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过下巴流到脖子里,黏糊糊的。
哎,北方待习惯了,这一下子回到男方全身黏糊糊的,她现在就想赶紧洗个澡。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柔发来的qq消息:“姐,你到哪儿了,想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要小卖铺有卖的哈。”
林深回复:“刚下飞机,马上打车回去,你去帮我买两瓶芦柑饮料吧,要鹭芳牌的那种一块钱的便宜货哈。”
发完消息,林深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
上了出租车。
一样是打车到镇上,然后下车右转了摩的,下了摩的后又要走十几分钟才到家。
哎,上辈子这条道得等到12年,也就是三年后才修路。
修了不到一年也就拆迁了。
林深付了摩的钱,拖着行李箱走向家的方向。
太阳晒得村子里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发软,鞋底踩上去有种灰尘随时会漫起来的感觉。
她抬手擦了擦汗,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喊叫:
“姐!”
林柔从小卖部里冲出来,手里提着塑料袋,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的。
她穿着学校高中的校服,晒得微微发红的脸颊上挂着汗珠,眼睛里是看到好久不见的林深的兴奋。
——这年头高中校服是种神奇的东西,有点丑,但是洗三年都洗不烂。
洗不烂,不褪色,不显旧。
一套不到100块钱,质量杠杠的。
而且还宽松,穿着舒服。
好多上学的时候嘴里嚷嚷着,等毕业了第1件事就是把校服丢了擦地板的,其实毕业后一样继续穿着。
“慢点跑!”林深笑着张开双臂接住了扑过来的妹妹。
林柔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芦柑饮料,把冰凉的芦柑饮料贴在她脸上,“给!我买了一打!”
跟着林柔好奇地打量着林深的行李箱,“姐,你这次怎么只带这么点东西?”
以前回家都是带一堆东西的。
\"轻装上阵嘛。\"林深从包装盒一侧拆下吸管,一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直接喝掉了一半。
熟悉的甜橙味在舌尖绽开,就是这个味儿,爽!
旁边同村的人见到林深这个“高材生”回来了,好几个凑在小卖铺门口打牌聊八卦的都跟林深搭话来着。
“哟!这不是老林家的大学生嘛!”正在打牌的大娘手里的扑克牌都忘了出,“又变漂亮了,京大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啊!”
林深道,“没有,是您舍不得嫌弃。”
“这还用你说,瞧瞧这气质!”隔壁张婶子拍着大腿站起来,手里还攥着一把瓜子,“这在京城念书的就是不一样,以后肯定要当大官的嘞!”
林深道,“这个没有的,去哪里读书出来以后都是要找工作。”
她又不考公,当什么官。
“你个小姑娘还真客气,都是找工作,有人在办公室上班,有人在工厂做工人哪里一样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