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海...
大狗坐在二楼的办公室内,目光扫向身旁的小弟。
“从昨晚到现在,巴闭有没有来过这里?”
小弟翻阅着访客记录,摇头回答:“没有。”
巴闭还未现身?
想到此处,大狗瞥了眼手表,距离他设定的还款时限只剩不到两小时,看来这小子真的溜了?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大狗暗自思忖。
即便对方跑了也无妨,他知道巴闭的住处,况且巴闭在旺角经营的洗浴中心仍在正常营业,他大可每天去捣乱,不信对方一直躲着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名小弟急促推门而入:“狗哥,巴闭来了!”
“什么?”大狗猛地坐直身子,满脸疑惑,“他一个人?”
小弟点头,随后神情间透出几分怪异:“狗哥,巴闭把钱全还了,整整一百万。”
此言一出,大狗眉心微蹙。
这怎么可能?昨夜他已经将巴闭欠债的消息散布出去,一夜之间这小子怎么可能筹齐这么大一笔钱?
然而,尽管心中存疑,巴闭主动送钱上门终究是件好事。
这笔烂账一旦收回,其他人也会有所忌惮,这对浩南哥在旺角的地位也有莫大助益。
“带我去看看他。”大狗语气平淡。
“是。”
小弟们纷纷让开通道,大狗走出办公室,下到一楼的接待区。
巴闭换上了笔挺的西装,一手拎着啤酒,另一手摆弄着扑克牌。
他赌得很大胆,每次押注却总是赢多输少,今日的巴闭仿佛判若两人,浑身洋溢着自信与活力。
察觉到大狗的到来,他主动打了个招呼,笑道:“大狗,钱已结清,咱们之间没事儿了吧?”
大狗盯着他打量片刻,随即也笑了起来:“不错,你倒是真行。
好,跟我来。”
“巴闭,看你最近似乎运气不错。”
“那是自然。”
巴闭轻笑一声,没有多言。
偿还完四海楼的一百万债务后,他还剩下一百万本金。
如今,他打算利用这笔钱东山再起,最好能将四海楼的钱全部赢回,也让陈浩南为招惹自己而后悔。
不过这些想法,他是绝不会对大狗提起的。
毕竟二人之间的过节早在昨日就已经结下。
待大狗离开后,一名手下凑近低声说道:“大狗哥,这人未免太过狂妄,要不要叫上几个兄弟给他点教训?”
“教训他?你是疯了吗?”大狗摇摇头,神情略显不耐。
“这可是我们的客人,若因看他不顺眼就驱逐,那我们这生意还怎么做?”
听罢此言,众手下互望一眼,皆沉默无语。
然而,大狗的脸色依然冷峻。
尽管对话简短,但巴闭脸上那副傲慢神色却令大狗极为不满。
片刻后,大狗嘴角微微上扬。
无论如何,只要巴闭还留在四海楼,就逃不开浩南哥的掌控。
暂且让他逍遥一阵吧。
三天后,岩石酒吧。
大狗踏入小屋,眉宇间透着几分阴沉。
“浩南哥,阿布又赢了我们不少钱,现在还在赌。”
陈浩南正品着红酒,为自己斟满一杯后,嘴角扬起一丝诧异。
“刚还了一百万,居然还没停?他哪来这么多本钱?”
大狗摇头叹息,“昨儿他跟了个二十万的局,虽输了,却毫无心疼之意。”
听罢,陈浩南笑意渐浓,感叹道:“这家伙运气逆天,不知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但这不重要了。”陈浩南挺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平静地说,“你布置的事,准备得如何?”
阿布还清债务后,大狗立刻向陈浩南汇报,起初陈浩南并不在意,只让他在酒吧内设些小陷阱。
在他看来,阿布绝不会轻易放过。
不仅因对方与大佬b有过节,更因其是靓坤的义兄。
只要沾上靓坤,便休想逃脱。
大狗闻言略显迟疑,“都安排妥当了,但浩南哥,这样会不会太显眼?”
“若是让客人察觉,对咱们生意可不利。”
陈浩南拍拍他的肩,笑道:“大狗,行事不必拘泥,我又没让你做得太过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你只需让他先赢得几局,再于合适时机让他输掉便可。”
“玩牌本就是输输赢赢常事,即便有人走运,也不能一直赢下去,对吧?”
听罢陈浩南的话,大狗若有所思,随即答道:
“浩南哥,我明白了该怎么做。”
待大狗离开后,陈浩南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自从成为旺角话事人,特别是掌控四海之后,他见过无数赌徒,不论成败,他们都存着侥幸心理,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
陈浩南利用小计谋与赌徒心态设下圈套,足以让巴闭彻底失败。
这正是他的信心所在。
想到此处,陈浩南伸展身体,慢慢从椅子上站起。
巴闭再次陷入困境的好戏,他绝不会错过。
不久,陈浩南抵达赌场,刚进门口便看见巴闭在牌桌前连连获胜。
此时的巴闭意气风发,尤其把桌上的筹码尽数揽入怀中后,更是喜不自禁。
……
见到陈浩南,他还主动打了招呼。
“浩南哥,许久未见。”
陈浩南微笑点头回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一次,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浩南哥,这家伙太猖狂了。”
二楼,办公室内。
大狗盯着屏幕上横扫一切的巴闭,脸色阴沉。
每回巴闭赢钱后,都会拿出部分资金支持,虽然数额不大,但看到对方如此得意,大狗恨不得立刻带人冲过去,将他赶出场所。
陈浩南坐在沙发上看向大狗,听完他的抱怨后微微摇头。
“再让他嚣张一阵子,之后有的是苦头吃。”
一楼大厅,巴闭扔下手里的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赢了!快拿钱来!”
“见鬼,怎么又是你赢?真倒霉!”周围的人见巴闭手气太好,干脆弃牌离场,宁愿损失一些钱换桌也不愿继续与其对战。
巴闭看着众人离开,更加趾高气扬。
“四海堂的人就这么没胆量?还有谁敢跟我较量,站出来!”
其他人闻言愤恨,却无人回应。
毕竟巴闭的手气实在太旺,贸然加入只会血本无归。
随后,巴闭停止玩牌,走向别处。
陈浩南观察到这一幕,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大狗,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你清楚吧?”
大狗点头后,随即带着手下准备去了。
接下来的几小时内,巴闭的情绪如同坐过山车般起伏。
离开牌桌后,他的手气急转直下,筹码也所剩无几。
很快,巴闭便陷入疯狂,将最后的二十万筹码拍在桌上,企图在此地翻盘。
然而,陈浩南怎会让他如愿?
打牌看似公平,实际上暗箱操作的空间多得数不清。
之前陈浩南并未动他,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如今见巴闭如此失态,陈浩南示意大狗终结这一切。
大狗遵命行事。
短短十分钟内,巴闭眼睁睁看着那被他视作救命稻草的筹码被荷官收回,双眼瞬间血红。
“我的运气明明很好,为什么会一直输?这不对劲,一定是你们洪兴做了手脚!”
巴闭怒吼起来。
两个看场的小弟冷笑一声围了过去,说道:“如果您已无筹码,请不要妨碍他人。”
“操你祖宗!”
这轻描淡写的驱逐激怒了巴闭,他一脚踢开一人,跳上牌桌,咆哮道:“我不信邪,你们一定做了手脚!”
就在巴闭癫狂之际,大狗率人赶到。
他看到巴闭的模样,脸色阴沉地道:“巴闭,即便是差佬执法也有证据,你凭什么指控我们四海出千?”
巴闭愣了一下,又见到面色不善的手下,硬着头皮道:“我不管,让陈浩南出来见我,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浩南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大狗没多说,只此一句。
“把他给我扔出去!若敢反抗,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