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半年不见你们就不认识我了?还是我哪里长变了?”
江鲤:“爹爹~你今天好俊呀!我们都不好意思看。”
江行简:“爹爹啥时候不俊?你们才知道啊。”
孩子们:“……”
不过很快,他们就叽叽喳喳说起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江川成了小三元,江行简激动得拍拍他的肩,“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江川抿着笑,“爹,你拍得我肩疼。”
江雨:“爹爹,你不知道,哥哥差点就不能考试了,哥哥考试的时候手还受了伤呢!”
说着,他连忙扯着哥哥的袖子撸上去。
一条明显的疤痕映入眼帘。
“嘶……怎么这么长的疤?”江行简心疼坏了。
当初江川回家时,手臂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大家也是心疼的直哭。
江川:“没事儿,也没有影响院试。”
江行简板着脸,“院试重要还是你重要?手都伤成这样了,一年不考也没什么。”
江川心头一暖,“爹,你放心,我有数,不影响,怎能不考呢?”
江行简叹气,拉着他的手臂看了好久,“爹也不在你身边,遇到这么大的事儿也只能自己扛着。”
他摸摸江川的头,“当时吓坏了吧?”
江川眼睛眨了一下。
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伤,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事儿,到底也才是个14岁的小少年,哪里会一点不怕呢?
可当时爹娘弟妹们都不在身边,身边也有林恒帮忙,他很快就缓过来了。
“爹,我是男子汉,这点伤不算什么,那些上了战场的人,这样的伤对他们而言,岂不是家常便饭?我不怕。”
“好孩子。”
一家子说了许久的话,就去厨房里准备晚饭。
江行简才回来,大家都不让他动手。
江鲤和江雨这两个小不点儿陪着他解闷儿。
两小只给他敲腿捶背,累的哼哧哼哧。
江行简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孩子们的按摩服务了,还挺舒服。
“吃饭了!”
饭菜端上桌,江行简一下就馋了。
太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他真是日思夜想。
喜欢的红烧肉,酸菜鱼,土豆片炒腊肉,每个菜都香喷喷。
江行简吃了好几碗饭,一半的菜都是他吃的。
看他吃得香,白芷心里就满足。
晚上,孩子们想要跟爹爹娘亲一起睡。
不过,这个要求被无情拒绝。
他们爹娘进了卧房,就把门给锁上了,小家伙们打不开,只能委屈巴巴的爬上他们的小床。
“爹爹都不想我们,竟然不跟我们睡觉觉。”
“他就只想娘亲……”
“爹爹真是的……”
江川睡在弟弟妹妹们身边,闭着眼,“爹爹当然想娘亲了,娘亲是他的娘子。”
“好吧~”
江行简回来,卤味铺子也准备开业了。
他给卤味铺子题了一块牌匾,“卤食斋”。
漂漂亮亮,极具风骨的三个字就相当于卤味铺子的护身符,牌匾下方,还有几个小字,“江行简题”。
卤味开业这天,江行简带着全家人去了。
看见他们一家,熟客们都纷纷跑进来。
“你们家又开店了?我看了名字,是不是卖卤味?”
“你们不是不开了吗?不去苍州了?”
白芷解释,“新开的铺子是我们和亲戚合开的,味道一样,日后大家可以多来捧捧场。”
“太好了!有卤味吃就成!”
客人们满满当当,魏家和王家忙的脚不沾地,可他们开心啊。
到了晌午,新任县太爷也来了!
看见县太爷,所有商户们都知道这家食肆是县太爷护着的。
看县太爷跟江行简寒暄,他们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人竟是新科状元!!是苍州知府!
那可是比县令大得多的官老爷!
这可是知府大人家的铺子!
哪还有人敢起旁的心思。
王魏两家的铺子开起来了,江家也收拾着行囊,准备走了。
家里的土豆,辣椒,泡春笋,腊肉什么的,全都打包带走。
足足运了四辆马车。
临行前,王小虎和魏清风哭得停不下来,不想让他们走。
江鲤他们也吧嗒吧嗒掉眼泪,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了。
小家伙们和魏清风坐在门槛上哇哇大哭,哭完,又叽叽咕咕相互交代。
江川把江行简的书册整理了一部分出来,给了林恒。
林恒接过书册,低着头,忽然书本上晕开一点湿润。
江川张了张嘴,“你……你哭了啊?”
“并未!只是风沙迷了眼。”林恒抬眸,面色平静,就是眼睛有些红。
他们二人都知道苍州是什么光景,这次分开不仅是不舍,更多的是担忧。
这一去,若是好好活着,自有相见之日,若是……
林恒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他,而后拍拍他的肩膀,“我在京城等你。”
江川捧着书,“我……好……”
拿了书回到家,江川打开书,第一页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愿岁并谢,与友长兮。”
江川摩挲了一下这句话,心里很暖。
没想到有一日,他和林恒竟能有这样的情谊。
希望他能实现自己所想,日后高中,当个清明的好官。
清晨,薄雾蔼蔼,几辆马车从江水村出发。
二十几个官差骑着马跟在前后护送。
第一日,大人孩子都沉浸在不舍中,话都不多。
第二日,大家才恢复活力。
从江平县前往苍州需要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一路上,大家看到了许多曾经不曾见过的风景。
山峦叠嶂,川海奔流。
风景越来越陌生。
“爹爹,我们还有多久到苍南州呀?”
小家伙们整日坐在马车中,屁股都坐疼了。
不过,他们偶尔会跟官差叔叔们坐马背上。
但屁股也很疼。
江行简:“估计还有个十几天。”
小家伙们叹了口气,掀开车帘,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江川骑着骏马从远处奔来。
他束着高马尾,身穿骑装,除了前两日待在马车里,后来就给他买了一匹马。
江川整日骑着马在外面跑,跑上前又倒回来,他乐此不疲。
白皙的书生样都没了,肤色深了一个度,脸上带着张扬热烈的笑。
江行简看愣了神。
“哥哥!!”他离得近了,江鲤朝窗外招手。
马儿回到马车边,跟着马车一起走。
“哥哥,你带鲤鲤骑马好不好?鲤鲤想吹风!”
江川点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