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面带和煦的笑容，走到男子面前，说道：
“我跟你说啊，我这法子可…”
正当男子全神贯注地倾听时，秦霄眼中寒光一闪！
瞬间，短小锋利的手术刀直接插入了男子的喉咙！
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秦霄冷峻的脸上，也落在了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身上。
男子死死捂住喉咙，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却说不出话来。
秦霄上前紧紧捂住男子的嘴巴，轻声道：
“呼吸…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秦霄紧紧捂住男子的嘴，身躯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他竟然杀了人。
虽说对象是个罪大恶极、死不足惜的混混。
可终究，那也是一条人命。
当温热且近乎体温的鲜血溅到秦霄脸上时。
他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
害怕吗？
极度的恐惧！
秦霄只觉浑身发冷。
那是亲手结束同类生命后，从心底涌出、难以抑制的寒意。
即便最优秀的士兵，初次杀人时也会如此。
更何况是手持手术刀、被鲜血染遍全身的秦霄？
此刻，男子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眼神涣散却满是难以置信，望着眼前的秦霄。
他想不通缘由。
为何眼前这位主刀医生，会痛下杀手？
而且，手段竟如此狠辣果决！
以至于他连还手、甚至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一击致命，毫无留情！
这狠厉的手段，连他这个人口贩子都深感惊恐。
他心中满是疑问。
但显然，没时间细究了。
在那精准刺入喉咙的一刀落下时，男子的身体缓缓从墙边滑落。
直至死去，他的眼神仍透着恐惧与茫然。
秦霄松开手，轻轻扶着男子滑落的身躯，随后躺倒在地。
没让男子发出一丝声响。
没了男子凶狠的声音，不大的房间里只剩死寂，寂静得可怕。
秦霄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眼神迷茫。
没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但仅仅片刻，秦霄便回过神来。
嗅到鼻尖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呼……”
秦霄强压下不适，甩了甩手，长舒了一口气。
尽管在下定决心之际，已在脑海中预演过这般场景。
可当这一刻实实在在地降临，依旧让人感到难以承受。
好在经过短暂的适应，秦霄的眼神很快再度恢复了冷静。
倘若可以选择，他也不愿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但眼前的这个男子，必须将其控制住。
既不能让他发出声响，也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稍有差错，必定会引来其他人前来查看。
秦霄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几种制伏男子的方法，却都因为风险过高而被一一否定。
要让一个身体强壮的男子在动手时不发出声音，实在是太难了。
于是，他想到了唯一的办法。
以极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个男子！
所幸，他成功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步。
外面，还有好几个人在监视着！
秦霄再次深呼吸，将目光投向一旁闭着眼睛的小女孩。
缓缓地走近。
轻微的脚步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女孩紧紧地闭着双眼，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果果，睁开眼睛吧。”
“不过要答应叔叔，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喊叫，好吗？”
听到这温和的声音，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只看了一眼，小女孩便愣住了。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沾满鲜血的脸庞。
凌乱的发丝上，还在滴着血。
原本白色的上衣，此刻紧紧地贴在身上，鲜血顺着裤脚不断地流下。
这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失声尖叫。
但小女孩却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那恶魔眼中的柔和，对她来说无比温暖。
这是她从未在其他“叔叔”身上见到过的。
“厉害。”
秦霄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夸赞这个没有发出声音的小女孩。
那沾满鲜血的脸上露出的笑容，虽然有些狰狞。
却让小女孩也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果果，等一下叔叔需要你帮忙。”
秦霄蹲下身，轻声笑着说道：
“叔叔会先离开这个房间，你别害怕，一会儿叔叔就回来接你。”
“叔叔走后，你大声哭叫。”
“开始的时候声音要大，最后慢慢减小……”
秦霄认真地叮嘱着。
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小女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果果能明白叔叔说的话吗？”
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十二三岁，却聪明得让人感到惊讶。
因为有她的帮忙，后续的行动会顺利许多。
“我知道啦。”
果果认真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男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叔叔不想别人发现他‘消失’。”
“叔叔走后，果果要假装叔叔不在。”
看着小女孩，秦霄的眼中满是惊喜与诧异。
没想到，果果竟然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小女孩远比想象中要聪慧得多。
“真棒！”
秦霄忍不住称赞道，揉了揉小女孩的头，
“等出去以后，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到做到！”
“真的吗？”
小女孩的眼中亮起了光芒。
“那果果能多吃些菜叶和水果吗？”
“果果好久都没好好吃饭了，饿得好难受。”
秦霄的笑容一下子停滞了。
小女孩的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痛了他的心。
“对……对不起，果果吃一顿……不，吃好多菜叶就行。”
看着沉默的秦霄，小女孩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她以为，自己的话让叔叔不高兴了。
“嘶……”
秦霄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泛红，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声音颤抖着笑道：
“果果放心，叔叔让你吃很多很多菜叶。”
“你放心，叔叔发誓，一定带你出去！”
说着，他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随后，掏出被鲜血浸湿的口袋，拿出一根血色棒棒糖。
“记住叔叔的话，大声哭叫。”
“完成和叔叔的约定，你就可以吃这个。”
“吃完的时候，就是叔叔来接你的时候。”
将被鲜血染红的棒棒糖，放到小女孩手中。
秦霄右手握着手术刀，转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