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想打架的光。
“放心吧,徐天。”
“我乌苏里部的勇士,从来不知道后退是什么!”
“今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山里好汉!”
她猛地拔出腰上的弯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身后的二十九名乌苏里战士,也都一起拔刀,发出一阵金属摩擦声。
一股原始又野性的杀气,从他们身上冒出来,竟然一点不比对面人多几倍的黑水营弱。
两股完全不同但都很强的气势,在村口猛地撞在一起。
空气好像都被点着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炷香,在大家注视下,不快不慢地烧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特别长。
刘陈源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紧张。
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太镇静了,镇静得让他有点不安。
他看起来真的有什么依仗。
就在刘陈源瞎想的时候,突然出事了!
一直没说话的徐天,突然动了。
他动作很快,几乎一眨眼,就到了黑水营的阵前。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他动作很快,一下子就跨过了几十步的距离。
黑水营的士兵们吓了一跳,纷纷举起家伙,就要向徐天攻过去。
但徐天的目标,却不是他们。
他的身影在人群里灵活地闪躲,轻易避开了所有攻击。
他的目标,竟然是站在黑水营阵后的那个大胡子统领!
先抓头头!
那个大胡子统领显然也没想到徐天这么大胆,敢一个人冲阵来抓自己。
他一声吼,举着大砍刀朝徐天头顶劈下,劲道十足,狠辣直接。
这刀下去,谁挨着都得两裂。
徐天嘴角浮起一抹嘲意,身形一晃,轻巧躲过了这一击。
同时,他右手两指并齐,迅速按在大胡子统领手腕的麻筋上。
大胡子统领手腕一麻,重刀直接脱手,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还未回神,徐天已逼近,左手一把扣紧他的脖子。
整个过程极快,几乎没人看清怎么出手的。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徐天已经轻松制服了黑水营的统领。
四周静得压抑。
所有人都惊在当场。
谁都没想到,这个让北地人谈色变的统领,竟被徐天一瞬制服,毫无还手之力。
刘陈源整个人呆住,脸刷地发白。
这时他才真切感觉到,徐天根本不是靠嚣张骗局气,这是个早已藏得很深的绝顶高手。
大胡子被死死卡住喉咙,挣扎半晌,脸色开始发紫,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徐天的手。
他眼底的恐惧和迷茫怎么也压不下,实在不敢信,杀过太多人的自己居然连一合都撑不住。
徐天提着大胡子,眼神锐利,直视着刘陈源。
“刘副会长,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虚张声势吗?”
刘陈源身子发抖,连话都说不出。
身边的黑水营士兵全吓懵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徐天看了眼香,嘴角带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看来,刘副会长没打算按规矩来。”
“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再让着你们。”
话声刚落,手上的劲陡然加重。
只听一声脆响,大胡子的脖子直接被扭断,脑袋晃荡耷拉下来。
黑水营统领当场死在徐天手里,没有一丝悬念。
“统领!”
黑水营不少人痛呼出声,本来还试图上前。
徐天回身看过去,一记冷眼扫到每个人心口,那些本来要冲的士兵动作顿时僵住。
恐惧瞬间笼罩人心。
这个男人的狠厉,比他们遇到的所有敌手都可怕。
徐天随手把尸体丢在地上,神色淡然看着刘陈源。
“刘副会长,现在我们是不是能好好把事说明白了?”
刘陈源感觉整个人都冷透了,慌乱中只有害怕。
他从没想过距离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也顾不上什么气度、身份了。
“徐……徐先生——有话好说……”
“我们服了,我们马上离开北大荒,只求徐先生放我们一条路……”
他只想尽快脱身,再也不管什么商会的面子,也管不了什么副会长的身份。
徐天露出丝淡笑。
“认输、离开?”
“刘副会长,咱们的约定,可不止这些。”
他指了指烧尽的香。
“香已烧干,约已分明。按赌约,从今往后,省城商会不得干涉北大荒,也不得为难一人。”
“这话,你能不能守?”
刘陈源装点头。
“认账,认账!我对天发誓,省城商会绝对不再与你北大荒为敌!要是食言,天打雷劈!”
徐天看着他,目光清冷。
“行啊,刘副会长是明白人。”
“不过,这么放你们走,显得我徐天太没原则。”
说罢,他缓缓扫了黑水营的人一遍。
“你们刚才可不是想跟我拼命?”
“这笔账,怎么算更合适?”
黑水营的士兵们那股子狠劲顷刻消散,全都腿软,噗通跪地。
“饶命徐爷!我们都是听命令的——求徐爷留条生路!”
此刻曾经的傲气彻底没影。强横彻底被实力击溃。
徐天面无表情,连正眼都没给。
又将视线落向刘陈源,带出抹讥讽。
“刘副会长,看你带来的这些人,心里是真怕死。”
“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他们,合规矩?”
刘陈源竭力硬着头皮。
“徐先生,这些人没分寸,是我没管教好。我敬你是条汉子,该赔的我们商会赔,只要徐先生开价,我们竭尽所有!”
万不得已,只能拿出底线。
毕竟黑水营就是省城商会的根基,这几百人一下没了,打击巨大。
徐天沉思了一瞬。
“可以,惩罚总要到位。”
“既然刘副会长愿顶真情,那他们每人留下条手,算犯了规矩的代价。”
“至于你,留下全部带来的东西,财宝、马车都归北大荒。”
瞬间,黑水营众人脸色陡变。
留下手,对他们比死更痛苦。所有钱财被收走,也无异于剥皮。
可他们心知肚明,不答应就是一场杀戮。
刘陈源犹豫片刻,看一眼徐天冰冷的眼神,还是垂下头。
“好……我认了……”
到这一刻,老狐狸也彻底明白——省城商会算是输得干干净净了。
徐天现在点点头。
他信奉的规矩就是如此:闹事的人必须承担代价。
“就这样吧。”
“乌兰,这事交给你,一人一手,所有财宝入北大荒账上。”
乌兰当场点头,神色欢快。
“放心,保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