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培希努休整了几天之后,小卢西乌斯和小克劳狄乌斯率领的罗马军启程向东,朝着安卡拉出发。
阿贝金纳变化最大,她俨然已经摆脱了“阶下之囚”的地位。
作为加拉太的大公主,她不仅身穿更加华贵的衣服,乘坐四匹白马拉着的马车。身边还有一千多人的卫队护卫。
其中四百多是萨尔玛提亚女弓骑兵,剩下的则是六百名加拉太军团步兵,此外还有二十多名女德鲁伊跟在她的马车旁边。
纤细、美丽而又不失性感的女弓骑兵阿扎德骑着白马,来到女弓骑兵的队伍后面,这匹白马让其她女弓骑兵非常羡慕。
奴隶是没有资格骑白马的,女弓骑兵骑着的都是杂色马匹。看到阿扎德过来了,昔日的好友们纷纷过来和她说话。
“阿扎德,你为什么能骑白马?”有女弓骑兵问她。
“他放我自由了!小卢西乌斯军士长。他不仅是罗马贵族,他还是罗马执政官的儿子!”阿扎德回答。
有人惊讶地说:“他肯放了你?天啊,阿扎德,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有女弓骑兵急忙问:“那个,怎么样?”
这句话问出来,众多女弓骑兵纷纷不说话了,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阿扎德。
早在这些女子还是孩子的时候,作为奴隶,她们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被卖掉,或者送去给高大的战士当“配种”成为生育机器。这是她们的宿命,她们只能认命。
贞操观在女奴隶的眼中根本就不存在,在他们的心中也不存在,没办法存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弓骑兵的心灵已经被欲望占据。她们渴望的不再是圣洁的人生,而是欲壑难填。
如此一来,反而成就了这些女人在两性方面的威权态势。男人不再是男人,不再是征服她们的禽兽,不再是她们为之痴狂的存在,相反,男人是她们寻找快乐的工具,是填平她们那无底洞般的欲壑的瓦砾。
阿扎德当然明白女人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是女人,用不着装清纯。
“没有啊。”
“没有?”女弓骑兵顿时躁动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阿扎德,你骗人吧,你不会是害臊吧?以前这事你说的可是最欢的!怎么,现在有了男人了你反而不好意思说了?难不成你爱上他了?”
又有女弓骑说:“我听说啊,第一下挺疼,但是慢慢就好了。躺在那,弄得不好的时候能看到爱妮,弄得好了就能看到上帝——瑟那诺斯。”
“谁说不是呢?我也听说了,瑟那诺斯可是头上长着两个犄角的男人!”
有年轻的女孩问:“你们这话说得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是阿扎德一个人见到了上帝?罗马人不是也能见到?你们为什么一个劲的就说阿扎德姐姐?”
“哎呀,你个小不点点的你懂什么?”有个年纪稍大的女弓骑兵说,“这个事就像是抠鼻子。用手指头抠鼻子,抠啊抠啊,你说,抠鼻子眼儿是手指头爽还是鼻子眼舒服?”
“哦——我的女神啊,原来是这样啊。等等,你是说我们是鼻子眼儿?”
阿扎德听不下去了,她大声地打断众人的话:“没有,我们没有!”
“真的?”
“当然了,我为什么要撒谎?”
一阵沉默,突然有人说:“既然如此,难道……会不会是他不行?我听说……”
“不是!”
阿扎德断然否认,立刻打断那女人的话,她是来办正事的,不是和自己的朋友们大谈虎狼之词的。
“还说没有?不然你怎么知道他行不行的?”
“真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阿扎德说,“小卢西乌斯阁下说萨尔玛提亚人不应该给人当奴隶。所以把我放了。就是这样。真的,你们相信我,信我!现在让我做教官,教那些罗马兵。”
阿扎德说着便拿出一个袋子来,哗啦啦直响。她递给其中一个女弓骑兵说:“要是不信,你们打开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女人们差点惊掉下巴。眼珠是黑的,银子是白的,眼珠一红,银子就白了。
奴隶们连自己都不拥有,更不要提钱了。见了钱,她们惊讶非常,爱钱,甚至恨不得把这些银子一口吞在嘴里。
“天啊,阿扎德,你不会是偷……”有女弓骑兵压低嗓音问,“你偷的?”
这女人没有什么心机,也没有想要侮辱阿扎德的意思,她是真的以为阿扎德偷了银钱,毕竟她自己本人就没见过钱。特别还是这么多钱。
“别胡说,我怎么会去偷钱呢?”阿扎德说,“小卢西乌斯阁下给我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钱?还给你这么多钱?哎呀我靠,都是银的啊!”
“当然是我做得好。”阿扎德说,“我为小卢西乌斯阁下训练骑兵,这是他给我的报酬。如果我以后愿意为他作战,他会给我更多的钱!据说有金币!”
“你真行,你真行啊,阿扎德!”有弓骑兵一脸羡慕地说,“我真是羡慕你,你不仅漂亮,能干,命运女神还垂青了你。等你给小卢西乌斯阁下生了孩子,他一定会善待你的。”
“我没有……”阿扎德想要解释自己没被小卢西乌斯推倒,但是想来也没人会信,她累了……算了不解释了,说正事,放长线更重要,“这些钱给你们了。”
女人们又是一惊,“真的吗?”
“当然了。”阿扎德说,“以后我还会有更多的,这些你们拿去吧,反正小卢西乌斯还会给我钱的。”
女弓骑兵们也不客气,把钱分了。阿扎德又说了一会话,然后骑着她漂亮的凯尔特大白马走开了。
早有女弓骑兵把消息报告给了阿贝金纳。阿贝金纳看着手中的银币,问:“这是罗马人给的?”
“给阿扎德的。”贱人回答,“她还十分招摇的骑了白马。我们都是公主殿下的奴隶,怎么能骑白马?”
“看来,小卢西乌斯是给了阿扎德自由了。”阿贝金纳想了想问,“她有没有说让你们去她那里?”
“没有!”贱人回答,“我认真听了,一句也没有。阿扎德这贱人是来炫耀的。”
“该死的母狗!”阿贝金纳突然有些生气了,“被罗马人骑了就那么高兴。”
“可是她说她没被骑过。”
阿贝金纳听到这里,心下一松。看来,阿扎德这贱人真的是来炫耀的。小卢西乌斯是个罗马贵族,平白无故的会给她自由?她一定是被人给睡了,而且这贱人一定非常贱,让那罗马的种马非常满意。阿扎德说自己没被睡,反而是自尊心强的表现。自尊心强,所以来炫耀。
哼!这贱人一定是因为我让她箭射小卢西乌斯然后又抛弃她心怀怨恨,特意来报复的。怂包一个,不敢朝着我下手,就在我的弓骑奴兵面前炫耀,想以此来刺激我。
“她说了你就信了?蠢货!”
“是,是,我是蠢货!”
阿贝金纳说:“你不知道。罗马人是看母系的,有一个子女身份从母原则。生下的孩子,如果母亲是奴隶那么孩子就是奴隶,如果母亲是自由人孩子就是自由人,母亲是贵族那孩子也跟着是贵族。阿扎德这贱人一定是被罗马人狠狠地坤了一把,或者好几把。估摸着会揣上崽子,所以罗马人才给她自由。”
“哦——”贱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你过去,让所有人把银币一枚不少的都给我交上来!”阿贝金纳恶狠狠地说,“谁不交就把谁卖掉!”
“是!”
“不,回来。”阿贝金纳想了想说,“卖了她太便宜她了。”
“公主的意思是……”
“谁敢不交,毁她容!”
那贱人听了吓了一哆嗦,没敢说话。
阿贝金纳目露凶光:“用烙铁给我烙她脸!”
“是,公主,是。”贱人回答后赶紧退去。
确实,从培希努城到安卡拉这条路的确是坦途。仅用一天时间,罗马军便来到安卡拉,加拉太的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