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慌忙扭头看向左清清,见她身上虽也落了雷。但却不像自己狼狈,衣物竟还干净整齐。
可再一看她的脸,顿时心里一紧。
她面色青白交替,忽红忽紫,连两人相握的手都冰凉发颤,显然正咬着牙死撑。
“接着骂!愣着干什么!”
药王的嘶吼震得他耳膜生疼。
叶良脑子嗡嗡作响,早把背熟的词忘得一干二净,只好硬着头皮瞎编。
“左清清!你这模样怕是女娲捏泥人时打了瞌睡!莫不是你娘把胎盘当娃养,才生出你这副怪样子?”
哗啦~!
“哟,说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原来是骂人不带脏字的反话!
这般花容月貌,怕是专勾魂的恶鬼投胎,人渣里的‘佼佼者’,qing兽中的‘拔尖货’!”
哗啦~!
“听说你治好了个瞎子?人家睁眼瞅见你,当场哭着求着要再瞎回去,可见你这尊容得多‘提神醒脑’!”
哗啦~!
“起初还当你有几分特别,闹了半天,你也就半斤八两普普通通!”
哗啦~!
---
此刻叶良膝盖发颤,他直接瘫坐在地,死死抱住左清清的腿。
他脑袋里只剩一团浆糊,全靠下意识地骂下去,药王没开口,他半步不敢停下。
“左清清!你是不是把脸和屁股搞反了?不然怎么看着都像拿屁股当脸使!”
哗啦~!
“你这倒霉催的,打小缺吃少爱,长得歪瓜裂枣。右脸该削,左脸欠砸,连牲口见了你都嫌晦气!”
哗啦~!
“你生来就像烂茄子,欠揍!后天成了臭石头,欠砸!这辈子活脱脱就是个欠修理的货,找男人都得找个铁匠,好好敲敲打打!”
哗啦~!
-- --
叶良嗓子喊得嘶哑,脑袋里的词儿早被雷劈得七零八落。
他瘫在左清清腿边,嘴里说来说去就只剩那几句:“蠢猪!白痴!2 13,活该一辈子没人要!”
沙哑的声音混着雷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说了什么。
也不知捱过了多少个惊雷炸响的瞬间,药王那声 “好了” 像救命符般传来。
叶良两眼一黑,直挺挺栽倒在地,彻底没了知觉。
陷入昏迷的叶良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他化作了一只凤凰。
梦里的帅美得张扬,整日对着云端湖面顾影自怜,笃定三界之内无人能及。
直到那日,凤凰父皇带回个人 —— 初见时,他误将那人认作男子,可对方清冷出尘的容貌竟比自己更胜三分。
嫉妒如野火燎原,他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非得把那张恼人的脸,狠狠抹黑不可。
但他哪是那人的对手,几番交手都落了下风,只好另辟蹊径,打算在身材上一较高下。
瞅着对方身形瘦削,再瞧瞧自己,八块腹肌棱角分明,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隐去身形,三下五除二扒了个精光,猫在对方常去的浴池里,像个猎人等着那人上钩。
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
她袅袅婷婷走进来,他这才明白她为何看起来如此瘦弱。
就在那一刻,他头一回清楚地意识到,男女间身体的构造竟有着天壤之别。
等反应过来,两人已赤裸裸地对视着,直愣愣地杵在池子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正臊得慌,心里一急,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左清清冰冷的声线传来:“醒了?”
他这才猛地回神,胡乱抹了把脸,转头看向她。
【35!】
涨了这么多,那些雷总算是没白挨。
强压下激动,他回道:“你灵艮彻底重塑好了?”
左清清轻轻点头,眼眸盯着他,声音发沉:“下次... 别这样了。”
叶良坐起身,笑得灿烂:“说什么呢!只要能帮到你,这算什么!”
搞定完左清清灵艮的大难题,叶良心头大石总算落地。
这下不用再怕,会按剧情杀来炼化自己灵艮,他彻底松了口气。
【45 好感】
突然瞥见数字跳到 45,又涨了这么多!
他下意识退了退身形,被 “好感” 两个字惊得头皮发麻。
好在及时想起 66 的话,他才强压下不安。
左清清见状皱眉:“想到什么了?”
“没事..师父在哪?”叶良尴尬一笑,随口敷衍。
她眼神一暗:“外面等你。”
叶良心里 “咚” 地一跳,顾不上整理衣衫,趿拉着鞋就往门外跑。
“别慌。”
左清清伸手拽住他,指尖轻抬,利落地替他扣上散开的衣襟。
“好了,去吧。”
扣完最后一颗,她抬眼看着他。
叶良脑子里都是即将分别的慌乱,根本没注意到这动作有多亲密。
于他而言,多年来日夜共处一室,彼此呼吸相闻、生活交织,早已如同每日三餐般自然平常,让他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没有奇怪什么。
院外秋风送爽,药王半躺在藤椅上,悠然自得。
“你小子醒了?”
瞧见叶良冲出来,笑着招呼。
“嗯。”叶良望着他若隐若现的躯体,眼眶瞬间发烫,只能哑着嗓子应了声。
“哎哟,眼泪收收!为师这是神魂回位,你当老夫要魂飞魄散呢!”
药王挑眉翻了个白眼,扬手指向院外凭空浮现的幽蓝法阵。
“这玩意儿能送你们回原地方。今天正是幽冥梵境十年一开的日子,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叶良蹲下身,与藤椅上的药王平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就想多陪陪您。”
“谁要你陪!”
药王直接把戒尺拍在扶手上,“今儿是幽冥梵境关门的最后时间,再磨蹭又得困十年!
老夫瞅你俩都瞅腻歪了,赶紧滚犊子!”
说着作势扬起戒尺,作势要往他背上招呼。
叶良吓得连连后退:“卧槽,我这就去!别打别打!”
他还不忘回头嚷嚷:“再这样,小心以后飞升了我可不认你~!”
说完气冲冲转身跑回屋子。
“你这小兔崽子!”
他转眼看向左清清,语气放软:“他性子急,你日后多包容些。”
“弟子明白。”左清清垂眸深深一拜。
话音刚落,药王的身影像雾气般慢慢淡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藤椅在秋风里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