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村里怎么样了。
看那一路的尸体,应该脱离危险了。
小叔肯定会带人来找他们。
咪咪的鼻子很灵,只要能在路上追上,自己这方的胜算很大。
只是这个镣铐太碍事了,到时候打起来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
唐溪月的大脑一直在飞速运转。
“吁。”
“砰。”
“呜。”
马车突然停下,唐溪月等人,由于惯性,撞成一团。
“呜呜呜。”
唐丰年担心地看着唐溪月。
唐溪月冲着她爹摇摇头。
马车怎么停下来了,是小叔他们追上来了吗?
唐溪月扭头看向后方。
除了灰尘,连人都影子的没有,别说是唐丰成,连难民都看不到一个。
“差点把它给忘了。”
王管家端着一个小碗走来。
唐溪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大蒜味混合着浓重的胭脂水粉味。
熏得人直想吐。
“我刚在城里补充的大蒜,还没吃一口呢。便宜你们了。”
王管家把手伸进碗里,抠出了一坨糊状物,糊在唐溪月脸上。
“yue。\"
唐溪月拼尽全力,将强烈的呕吐感压下去。
她不能吐,嘴被堵住,吐了只能从鼻子喷出去。
她不想体验那种感受。
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前面那么害怕村里追上来,这会不怕了?
对了,追上来,咪咪,味道。
个狗管家。
唐溪月在心里暗骂。
他这是要干扰咪咪的嗅觉。
王管家才不管唐溪月在想什么。
往唐溪月等人的脸上都抹上那个恶心的糊糊之后,他又把唐溪月他们每个人的衣服都撕下一块布,这才回到马车上,催促着车夫赶路。
唐溪月一行人被拖行出十几米后,才被两个肌肉男拎起来。
他们赶紧调整脚步,努力跑起来。
马车奔跑的速度很快,唐溪月已经顾不上思考,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脚下。
她的草鞋老早已经掉了,幸亏她一直穿不惯草鞋,一直都在里面套一双布鞋。
就算天气热起来,也是这么穿,现在才不需要赤脚跑。
其他汉子就没这么好受,草鞋早在快速的跑动间断掉,如今都是真皮上阵。
马车拐进一个岔路口,一个肌肉男手里拿着一坨东西,去了另一个路口。
唐溪月不由暗骂,这什么官道,之前走好几天没见一个岔路,现在一天能看到两个。
”嗯。“
就分神了一会,唐溪月差点跌倒,她只得回神,继续注意力集中在脚下。
一直到天黑,唐溪月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是凭着本能,跟上马车的速度。
前面出现一座城池,昏暗的环境下,只能看见紧闭的城门,以及守在门口的官兵。
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直冲城门而去。
“大胆,何人竟然夜闯安庆府!”
官兵只见一架马车冲着城门奔来,看不清马车的具体样式,就慌忙上前阻拦。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小姐的马车,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王管家站在车辕上,朝官兵怒骂。
“小姐息怒,小的马上开门。”
“快,开城门,耽误了小姐的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官兵中的头头,听出了王管家的声音,心里发慌,连忙吩咐手下。
这大小姐可不好惹,希望她忙着别的事情,不记得计较今天拦她的事。
庆幸的是手下的动作很快,在马车到来之前,已经把城门打开。
马车没有减速地直接冲入城内。
官兵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这一劫躲过去了。
这时候天渐渐变黑,还有一些百姓在城里走动。
看到疾驰而来的马车,连忙躲避。
“这是那位大小姐的马车?”
“除了那位大小姐,还有谁敢在城里面这么赶车啊。”
“你看到马车后面绑着的人没有。”
“怎么没有,那位大小姐不是喜欢强买强卖吗?这估计是看上人家的什么东西,人家不愿意卖,把人家抓住了出气呢。”
“哎,造孽啊。”
“散了吧,咱们自身都难保,救不了他们。”
想到今天又多出来的一项赋税,一群百姓摇着头,叹着气,各回各家去了。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姐,回府吗?”
马车在一座豪华宅院的大门处停下。
王管家探进车厢询问女孩。
“我自己回,你把他们送进山里,你亲自押送,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林宝珠,也就是女孩,从马车里出来,回答王管家的话。
她跳下马车,绕到后面,看到唐溪月等人头发凌乱不堪,衣服破烂,混着血块,脚底磨烂的惨样,心情舒爽。
让你们嚣张。
林宝珠开心地蹦跳着走向大门。
门口的守卫谄媚地上前迎接。
“小姐回来了?”
“小姐您慢点,小心脚下。”
王管家看着林宝珠消失在门后的身影。
也好,让小姐先把老爷安抚住,自己才不会遭大罪。
“把他们的眼睛蒙上。”
王管家吩咐手下。
“走吧。”
马车应声而动。
从另一侧的城门出去,晃晃悠悠地跑了好久,一直到半夜,才在一座山前停下来。
“快走。”
唐溪月等人被人从马车后面解下来,推搡着往山上走。
可能是因为天黑,他们的速度不快。
适应他们的走路速度后,唐溪月再次运转大脑。
现在该怎么办?味道被干扰,咪咪能闻出她的味道吗?
据说血的味道很难掩盖,要不弄点血出来?
她刚才怎么没想到呢?现在隔了这么远,能行吗?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唐溪月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用脚踩自己的脚后跟。
“磨磨蹭蹭的,快走。”
走在最后面的王管家伸出手,推了唐溪月一把。
“呜呜呜呜。”
唐溪月挣扎着。
王管家感觉踢到了一个东西,火把凑近一看,是一只鞋子。
他再推了唐溪月一把,居然还穿着鞋子,掉了正好。
伸出脚,把唐溪月另外一只鞋子也踩掉。
唐溪月赤脚走在山路上,脚底被硌得生疼。
走着走着,脚底,脚背,被杂草树枝刮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不能光指望咪咪他们来救。
最好是能够自救。
不知道走了多久,唐溪月还没有想到办法,行进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是谁?”
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同时响起尖锐的哨声。
不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们彻底停下来。
“是我。”
唐溪月听到王管家应答。
然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王大管家,三更半夜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是送借调出去的兄弟们回来吗?”
“怎么就只有这几个人?”
“咳咳。兄弟们还在忙,我过来是受了小姐的吩咐,给你送几个人。”
“带上来。“
唐溪月等人被推着上前。
“小姐特意交代,要好好伺候他们。“
王管家将伺候两个字咬得很重。
“原来是小姐的吩咐,小的晓得了。”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
“王管家这就走了吗?”
“夜深露重,王管家何不进来歇息一晚。”
“不了,我还要回去给小姐复命。“
这山上有什么好住的,他才不要住,想到家里的美妾,王管家离开的脚步加快。
“头,这些人要怎么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