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几个？”孟杳别走近那五个瑟缩的男生。
一个剃着寸头的老实面孔在人群里举手：“还有…我，我是被那个女同学主动问话的，没…没说过那些话。”
孟杳别冷冷看他：“你确定？”
“确定确定！”男生答：“我真没说过。”
“我怎么信你？”孟杳别抱胸，倚着桌子，冷笑一声。
“他们都可以作证。”男生忙回。
看那群男生的确没有出来反驳他的话，孟杳别抬了抬下巴：“行，你可以走了。”
男生立刻放松了，小心的远离后面的“战场”，从前门走了。
“还有你们。”孟杳别看向那些站着装场面的男生：“没有欺负过我的人的，现在可以走了。”
“不过谁说了谁没说，我让她过来一看就知道，所以不要想着混过去。”
一时间，男生都看向张炽昱，他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没有动作，显然对孟杳别的话没有异议。
这下，大多数男同学都从前门走了。而张炽昱身边，站了两个男生，一个戴眼镜的高个，一个沉默寡言的双眼皮。
现在教室里，就剩下张炽昱那边的三个男生、不敢乱动五个抱着头的，一个踹在地上爬起来的，还有一个孟杳别。
“你们三个也滚。”孟杳别极不耐烦的开口，对着张炽昱。
张炽昱沉着脸：“这事儿，我也要看着。”
孟杳别无视他，大步流星的把前门和后门都关了。
回到后排，看着那六个男生，孟杳别一个接一个的用上顶膝重击了每个男生的腹部，有人立刻发出惨叫，还有人想反抗但不敢，旁边的张炽昱在一边虎视眈眈。
“我错了……”
“姐饶了我……”
每一句求饶都没用，孟杳别给他们每个都来了一下。
“说了要给你们洗嘴的。”孟杳别用力捏住一个人的嘴巴：“怎么洗呢？你帮我想想？”
被捏的流泪的男生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出声，眼里是怨恨和害怕。
张炽昱走上前：“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脸：“徐平州，你说。”
那个叫徐平州的磕磕绊绊将过程说了出来。
“那天下课…有个女生拦住钱子川说找你，钱子川说了你不在，然后刘海洋开口问她找昱哥什么事，女生只说真的有事，我们……就说了几句，然后。”
“说了什么？你们。”张炽昱用阴鸷的眼神扫视了每一个人。
“我们没说什么，就重复了一下她的话而已。”一个男生话音刚落，孟杳别瞬间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
“重新说。”
“当时是晚上…我们就说…她来找昱哥是勾引…想睡……”男生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孟杳别扇了一巴掌，让他没有完整的说出来，不过听到这也够了。
“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我跟她道歉。”男生流泪。
“行了，你的嘴洗好了，两个巴掌，记好，以后什么能对着女生说，什么不能说。”
孟杳别把他拖到一边：“滚吧。”
那男生右脸通红，看张炽昱。
张炽昱没看他，心情糟糕透顶：“她完了我还没完，去一边待着。”
张炽昱隐约感觉这次林夏初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他们都是自己班里的人，相当于是他的人。
孟杳别把剩下的两个男生都扇了两巴掌，手心都红了，她抚着手，慢条斯理：
“你们有多烂我管不着，但是你们要是烂到我们女生面前，我要是下次再听到，就不是扇两下这么简单。”
男生们现在只希望她赶紧走，纷纷捂着脸点头，不敢出声。
孟杳别最后看了看，送了张炽昱一句话。
“好自为之。”
她给他的提醒。
张炽昱脸色非常难看，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得无可挽回了，林夏初大概……也会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烂人。
所以，下午她不理他，是厌恶，是划清界限。
他的眼睛里划过迷茫、慌张、失措、狠戾…最后化为滔天的愤怒。
他示意高个子的赵杰关上被孟杳别一脚踹开的后门，走向求饶后退的六人。
林夏初是在上楼梯时逮到孟杳别的，她皱着眉：“你已经去过十班了？”
听到孟杳别托人传话，不和她一起吃晚饭，林夏初就在猜她是给自己出气去了。
心里担心，为了几个烂人不值得她动手，于是匆匆的来了。
孟杳别看到她慌了一下，嘿嘿笑：“我就是狠狠说了他们一顿，小惩大诫了一下。”
林夏初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了，毕竟你也知道，我不混江湖好多年～”孟杳别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让她转了方向：“走吧，饿不饿啊～”
林夏初认真的看着她：“我要去看看。”万一那群人有阴招怎么办，她得去看看情况。
孟杳别：“你不是不想再沾上那群人，有什么好看的。”
林夏初把她的手拉下来，圈住：“走，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她态度坚定，孟杳别迟疑，张炽昱应该还在打吧……
林夏初不由分说的拉着人去十班。
哪怕孟杳别不着痕迹的墨迹，她们两个也很快到了二楼，走廊无人，就算有人应该也在听到动静后不敢出来。
十班就在楼梯边，两人都听到了一声惨叫，“啊—”
林夏初急切推开离楼梯最近的后门，抬眼望去。
一个男生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张炽昱站在他面前，显然刚刚动过手。周围的桌椅板凳都被移开，留出很大的空地。旁边还有五个蹲着的，两个站着的，都站着没动。
张炽昱朝门口望去，看到了逆着光的林夏初。
林夏初被眼前的一幕惊呆，所以张炽昱也在为她出气。她反应过来后立刻走过来，眉头紧锁，首先看向地上的男生。
男生一直蜷缩着，应该是伤到了肚子。
林夏初虽然心里厌恶这些人，但也觉得不至于将人整的这么狠。他们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林夏初觉得这就够了。
“别打了。”她皱眉看着张炽昱。
张炽昱不敢看她，面上带着愧疚和紧张，没有出声。
“打了巴掌就够了，我已经解气了。”林夏初淡淡的说。
“巴掌是我打的。”孟杳别在一旁邀功，林夏初瞪她一眼，她不敢再得瑟。
“肚子里有五脏六腑，万一打出个好歹，怎么收场？”林夏初绕过张炽昱，看了看后面那五个蹲着的，看起来只有脸上有伤。
“到此结束吧，好吗？”林夏初说：“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出气。”
张炽昱身形一顿，手握成拳，绷直嘴角：“知道了。”
“那个在地上躺着的……”林夏初没说完，那个男生自己就接话了：“姐，姐我会自己去看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林夏初点头：“那就这样吧。”
她觉得可以了，便拉着孟杳别走了。
教室安静了。良久，张炽昱开口：“起来吧。”
躺在地上的男生不敢耽搁，立马起身。
“这事儿过去了，以后记得，林夏初，谁都不能惹。”
众人没动。
“滚吧。”
六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张炽昱点了一支烟，面庞笼罩在烟雾中。抽完烟，他对着剩下的赵杰和杨志豪丢下一句：“把这里收拾了。”
自己离开了。
“林同学到底和老大什么关系？真的是妹妹？”杨志豪问赵杰，这样子发怒，又这么听话的收手，不像只是认的妹妹。
两人跟在张炽昱身边，只见过林夏初两次。一次在食堂，老大和她打招呼她不理；一次在商场，老大领她去电玩城玩，兄弟聚会都不去。
“不知道，但看着也不像女朋友。”赵杰也摸不准：“总之不能惹就对了。”
两人拉桌子推板凳，把教室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