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甄嬛开始又是写陈情书,又是送汤汤水水,又是把自己搞生病得折腾,直忙活了好一阵子,这才挽回了皇帝,解了禁足。
不过皇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在的,于显崇和段毅晨可不是苏培盛,可不会想着甄嬛说话,在一旁帮着开解,敲边鼓,给甄嬛透露皇帝的心思,好叫甄嬛更好的迎合皇帝。
是以,甄嬛的禁足是解了,但宫权却并没有重新给她,仍旧还是在齐月宾和冯若昭手里。
同时,皇帝待甄嬛也没有之前那般热情,转而多往文鸳和泽彦这来。
得益于泽彦亮了两回爪子,这段时间泽彦日子过得倒是挺安生的,甄嬛宜修等人都没敢对泽彦出手,叫泽彦顺顺利利的受了封,渡过了册封典礼。
年下里,泽彦缩在炕上看书,书良弗一走进屋,便搬了个马扎坐火炉边上烤火,兴致勃勃道:“娘娘,方才我在内务府碰着了采月和景泰。”
一旁正给泽彦绣手帕的念桃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怎么回事儿?仔细说说。”
泽彦也放下了书册,看了过去。
自打沈眉庄被降位禁足,沈自山也被降职受罚后,沈眉庄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宫里已经很长时间没听到她的声息了。
甄嬛倒是想要将其解救出来,无奈她自己都还有一大摊子烂事没能解决,实在是有心无力,便也就只能暂时先拖着了。
至于之前一直对她青睐有加的太后,在从皇帝口中得知沈眉庄干了什么事后,也撒开了手,不闻不问起来。
如今乍然听书良提起沈眉庄那边的人,泽彦恍然想起来沈眉庄这会儿肚子里还怀着温实初的孩子呢。
书良见泽彦也好奇的看了过来,登时来劲儿了,兴致高昂道:“按宫规,祺贵人冬季每月能领红箩炭五斤,黑炭二十五斤;沈答应因着有孕在身,皇上特准享贵人待遇,能领到的炭火同祺贵人一样。”
“祺贵人是个惯享受的主,嫌红箩炭不够使,便叫吴管事多给些。吴管事说今年比往年冷,每个宫里他都已经照之往常多给了些,实在没法再多给了,问再给五斤黑炭行不行。景泰不依,说是黑炭容易爆炭爆烟,祺贵人不喜。”
“恰好这时候采月也过来了,景泰一看到她,立时来了主意,让吴管事将沈答应的红箩炭挪个两三斤出来。采月一听,哪能乐意,这不就吵起来了。”
“后头吴管事请来了薛总管,将她们都臭骂了一通,威胁再闹以后超出份额的红箩炭就不给了,两边这才消停。”
念桃摇头叹道:“这祺贵人跋扈就算了,景泰她怎么敢啊,那沈答应可是还怀着龙嗣呢。”
书良道:“所以景泰就说挪五斤黑炭给沈答应用啊,还说三斤换五斤,还是沈答应赚了,可把采月气坏了,差点就要打人。”
芳语提着一壶牛奶走了进来,听着这话,感慨道:“我记得祺贵人刚进宫的时候,壮得跟头小牛犊似的,还嘲笑欣贵人怕寒来着,怎的才进宫四五年,身子就虚成这般?”
想到文鸳脖子上那串红麝香珠,泽彦心中亦有些感慨,文鸳确实是被宜修祸害得不浅。
“对了,沈答应有孕几个月来着?”
芳语将小壶搁小炉上熬煮,随口回道:“小娘娘两个月,如今应是四个多月。”
泽彦点头,想来宜修快要对甄嬛的龙凤胎起疑了。
果不其然,这头泽彦刚想到这一茬,没过几日,那头夏刈便通过神识烙印传来消息。
泽彦想了想,传音给夏刈,“将甄嬛和果郡王在凌云峰私通,以及沈眉庄肚子里孩子是温实初的消息透露给宜修,再引着甄嬛发现宜修的动作,顺便再将宜修害死纯元皇后的证据透给她,叫她们狗咬狗去,争取同时完蛋。”
夏刈应承下来,问:“主公,近几日甄玉娆和慎贝勒频有接触,是否要加以干涉?”
想到甄玉娆那张比甄嬛还要像纯元皇后的脸蛋,泽彦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问:“两人间是个什么氛围,可有暧昧?”
现在的甄嬛可不是一个多月前的熹贵妃。
之前的甄嬛气势汹汹,所向无敌,很得皇帝宠信,现在的甄嬛不过就是一介遭遇了重创的嫔位罢了。
家世位份就不说了,只孩子,比年纪大的,四阿哥之上还有三阿哥,之下有五阿哥;比年纪小的,泽彦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沈眉庄那里也有一个。
现下皇帝身体也还算康健,究竟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最重要的是,甄嬛同被皇帝处死的苏培盛关系颇深,且皇帝处置甄嬛是的理由还是勾连御前,窥伺圣意这等要命的罪名。
这种情形下,泽彦可不相信慎贝勒还敢担着前途同甄玉娆多接触,把宝压在甄嬛四阿哥身上。
夏刈道:“确有暧昧,不过根据慎贝勒私下里的言行,我觉着慎贝勒更多考量的是甄玉娆背后站着四阿哥和六阿哥。”
呃。
泽彦有些诧异,原还以为慎贝勒是个聪明人,却原来只是聪明,而不精明。
先不说甄嬛和甄家现在的情况,就说若是四阿哥登基,甄嬛这个养母至多只能被荣养,四阿哥哪怕要施恩也是往五阿哥,六阿哥这样亲兄弟身上使劲,轮不到他这个没啥感情的叔叔姨父。
更别提四阿哥什么时候登基还不一定呢,就以皇帝对四阿哥的厌恶程度,在皇帝蹬腿前,慎贝勒是铁定捞不着什么好处的。
如此,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娶个高门显贵之家,朝廷重臣之后出身的福晋来得便宜多,助益大,且好处还能立即到手,不用拿自己和后嗣的前程下注。
“算了,不必管,随她们去。”
反正还有甄嬛在呢,泽彦不急。
夏刈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