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很快就传到了中院和后院。
傻柱、刘海中、许富贵、常威等人听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
“王任氏,阎解成,你们这是干啥呢?赶紧松开!”刘海中一过来看到任素华和阎解成扭打在一起,皱着眉头低喝道。
任素华和阎解成听到刘海中的喝止声,动作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扭打在一起。
刘海中看到两人竟然没搭理自己,老脸多少有点儿挂不住,脸色一沉,快步上前,一把将两人拽开。
“够了!常公安还在这儿呢,简直是胡闹!”
被刘海中强行拽开的任素华和阎解成,各自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阎解成的脸上还挂着几道被指甲抓伤的血痕,任素华的头发则是有些凌乱。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眼里还充斥着怒火。
只是,看到不远处一脸严肃的常威,谁也没敢再继续动手。
只能不甘心的瞪了对方一眼,各自把头转向了一边。
院里安静下来之后,屋里的哀嚎声和啼哭声便显得格外刺耳。
常威快步走到阎家门前,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挂上了门栓,眉头微微一皱。
常威扭头把站在院中还一脸忿忿不平的阎解成喊了过来,快速问清楚屋里的情况之后。
犹豫了几秒,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向后退了两步,猛地抬起脚直接朝阎埠贵家的木门踹去。
“砰!”的一声巨响,阎家的木门门板直接被常威一脚踹的四分五裂,一个巨大的窟窿赫然出现,惊得院里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常威伸出胳膊,顺着窟窿探了进去一把将门栓从里面拔开,一推破门,迈着大步就走了进去。
屋内,杨瑞华正躺在炕上,身体蜷缩,双手抱着右腿,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小儿子阎解旷躺在褥子上,被凳子卡着脑袋,整个脸都糊满了鲜血,看上去煞是吓人。
他的哭喊声都已经变得嘶哑起来,小胳膊小腿儿虚弱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卡在脑袋上的凳子。
常威见状,迅速上前,先是小心翼翼的把卡在阎解旷脑袋上的凳子取了下来。
然后轻轻的把阎解旷抱了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阎解旷的伤口,看到额头上只是擦破一大片皮肉,并没有伤到骨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脸色依然严峻。
“这孩子没事,只是些皮外伤,不过还是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
常威沉声说着,将阎解旷交给了一旁的刘海中。
刘海中接过阎解旷,直接转手交给了跟过来看热闹的老伴儿李桂兰。
接着,常威看向杨瑞华,轻声说道:“杨大姐,你忍着点儿别动,我看看你伤的重不重?”
说完之后,常威开始查看杨瑞华的伤势,进屋之后看到她蜷缩着身子,捂着右腿,很明显是右腿受了伤。
常威虽然不是医生,可他毕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老兵,凭借着丰富的受伤经验,他初步判断,杨瑞华的右腿应该是骨折了。
常威立刻吩咐刘海中:“刘师傅,你快去找辆板车,咱们大家伙一起帮忙把杨大姐和她家老三送到医院吧。”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直接吩咐一旁的二儿子刘光天去借板车。
等板车的功夫,常威这才朝杨瑞华问道:“杨大姐,你这是怎么搞的?人在炕上,咋还摔断了腿呢?还有,你在家里,孩子还在门外,插什么门呐?”
杨瑞华脸色苍白,疼的浑身哆嗦,甚至就连嘴唇都微微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常......常公安,我的......钱......钱......被偷了!”
常威赶到前院的时候,阎解成和任素华已经扭打在一起了,他并没有看到阎解成身上掉下来的小布包,自然也就没听到阎解成愤怒之下喊出的那句“儿子偷爹不算贼!”
现在听到杨瑞华说她家的钱被偷了,常威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疑惑。
当公安这一个多月,常威也接触过不少案件了。
其中,盗窃的案件最多。
可最最离奇的两起盗窃案件,却在同一天被他碰到了。
一起是中午阎埠贵当着几十双眼睛的面,偷了西跨院何家的三十块钱。
另一起,便是现在这桩,杨瑞华把自己关在家里面,屋内并无任何翻动的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
可她却摔断了腿,还砸伤了自己小儿子的脑袋,最后却非常离奇的,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的钱被人偷了?!
这情形,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很难不让人心生疑惑。
就在常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王大壮突然插了一句:“常叔叔,我知道是谁偷的三大妈的钱。”
“哦?”听到这话,常威立马精神一振,转头看向王大壮。
杨瑞华躺在炕上,也吃力地看向门口的王大壮,脸色异常复杂。
阎解成和阎解放兄弟一听到这话,立马吓得浑身一哆嗦。
尤其是年纪还小的阎解放,腿肚子都开始打转了。
“常叔叔,三大妈的钱是阎......”王大壮瞥了阎家兄弟一眼,冷笑着说道。
还没等王大壮说完,阎解成眼神闪烁,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捂住了王大壮的嘴巴,然后扭头看向常威和杨瑞华:“妈了,咱家钱没丢,在我这儿呢。”
常威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直觉告诉他阎解成在撒谎。
就连杨瑞华也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阎解成,气的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泛起了一阵红晕。
她艰难的开口,声音愤怒且带着几分失望:“老大,你怎么能......能偷......”
阎解成眼珠子一转,赶紧打断了母亲杨瑞华的话,挤出一丝笑意,故作镇定的说道:“妈,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是这样的,刚刚您走了以后,我在家看解放和解旷,正躺的好好地,房梁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小布包来。
我打开一看,里面包着几张十块钱,我怕钱丢了,这才擅自做主,帮您收了起来。
这不,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您就把我和解放又赶了出去。
不信,您问解放啊。”
说着话,阎解成扭头看向一旁的阎解放,赶紧使了个眼色。
不得不说,阎家兄弟的默契程度还是很不错的。
看到大哥阎解成的眼神示意,阎解放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忐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声音很低的说道:
“妈,嗯,没错,大哥说的对,那钱就是从房梁上掉下来的。
不信,您问老三。”
躺在二大妈怀里嘶哑啼哭着的阎解旷听到这话,啼哭声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