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看了一眼陈龙 ,示意了一下。
陈龙瞬间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道:“谢谢沈老板的关心,是出了点小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沈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紧接着,他又热情地补充道,“麻烦龙哥转告一下,天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龙听着沈旭那虚伪的话语,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淡淡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哦......好!”
二人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坐在副驾驶的悟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调侃道:“这个肾虚还真是有意思啊,心中不但对之前的事情没有半点怨恨,现在反而是有了点巴结我们的意思了。”
刘大壮嗤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呗!”
悟尘突然一拍大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说,这次的袭击事件,会不会和这个家伙有关?他怕我们怀疑到他的身上,所以先发制人,装作关心的样子,以此打消我们的怀疑?”
陈龙摇了摇头,“不好说,反正这家伙来盛南之后的种种行为,的确是有些奇怪。”
自始至终,赵天一直都没有说话。
沈旭之流,只不过是活跃在前台的小角色,不足为惧。
他真正忌惮的,是他背后的“天芒会”,以及“天芒会”的新任老大,孙辉。
直觉告诉赵天,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白脸,绝不会是像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而自己的直觉,几乎从没出错过!
这个家伙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丁点的动作,这绝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现象。
他就像是一个张着深渊巨口的猛兽,一直躲在迷雾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一旦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其彻底的吞噬,死无葬身之地!
赵天静静地坐在后座,目光一直看向窗外,透过那模糊的车窗,看着外面如丝如缕的雨景。
雨水顺着玻璃流淌而下,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盘算着些什么。
......
一个星期之后,竹子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
他在手术的第二天就已经醒过来了,如今,他已经能够在不用他人搀扶的情况下进行简单的行动了。
不过医生却不让他过多的下床运动,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距离完全康复也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赵天把他交给了刘大壮,因此在闲暇之余,刘大壮也是经常过来看他。
刚开始的时候,竹子还有些拘谨,也不怎么说话,基本上就是刘大壮说什么他就跟着附和什么,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
但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多,两人便渐渐熟悉起来。
这两个人本来都是属于那种“逗比自来熟”的性格,因此是一拍即合,现在都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刘大壮还添油加醋的给他讲了很多关于赵天的事情,还有一些关于“血狱”的事情,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那叫一个神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天不是人,是红裤衩子外穿的超人呢!
把竹子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
不过,刘大壮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没有一点脑子的莽夫了,他现在也学会了动脑筋,对于那些关键而又隐私的信息,他始终是守口如瓶,只是点到为止。
竹子听得入了迷,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听完刘大壮的讲述,他忍不住连连感叹。
自己算是跟对人了,赵天现在的身份地位,恐怕都能跟平阳的“土皇帝”雷家平起平坐了。
刘大壮看着竹子那激动的模样,笑着调侃道:“你小子啊,可真是捡到宝了!”
“你为天哥挡了那一刀,天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你小子马上就要土鸡变凤凰了!”
对此,竹子只是一个劲的“嘿嘿”傻乐。
赵天偶尔也会过来看他一眼,询问一下恢复的情况。
竹子对此更是受宠若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断保证后面肯定会跟着赵天好好干。
那架势,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给赵天,以表自己的忠心。
......
这个风波也算是过去了,赵天并未在究竟是谁袭击自己这件事上过多地纠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更为广阔和长远的谋划。
此刻,发展,才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目前的发展态势赵天很满意,上次开会制定的目标此时已经都完成过半了。
他坚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顺利完成初步的计划,从而迈入下一阶段,开启新的征程。
这一日,赵天站在装修现场,眼前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工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各种装修材料堆积如山,电锯声、锤子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激昂的建设之歌。
新场地已经有了大体的形态,那坚实的框架、宽敞的空间,无不在向他展示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赵天的内心被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所填满。
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里座无虚席、门庭若市的繁忙景象。
对于他来说,过去的一年里,虽然过的是崎岖坎坷,凶险之极,但却始终是小打小闹。
“血狱”的成立,才是他真正的起点。
无论是曾经的矮脚虎、太岁、钱家两兄弟、蛤蟆、裘天虎……
还是现在的雷家、天芒会……
都只是“血狱”以及自己漫长的人生路中的一个普通的障碍。
在未来,必将还会遇到形形色色难缠的对手,也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更凶险的事情。
但这一切,都是发展的必然趋势,是无法避免的。
赵天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他相信,只要“血狱”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到那时,再回首往事,那些曾经让他感到痛苦和挣扎的经历,也只会化作一句淡淡的“只道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