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姐姐告诉孙晓辉今天能弄到黄瓜,随即派人送来。
然而到了十点,若姐姐仍未现身,便需调整菜单。
食堂炊事员对此颇感无奈,因为寒冬求购黄瓜实属不易,更何况对方身份特殊,需求紧急。
就在炊事员打算离开时,一位扎着麻花辫、提着竹篮的中年女子进入采购室。
孙晓辉喜出望外地迎接她,抱怨若再迟些,就得换菜谱了。
来者正是孙莲花,孙晓辉的姐姐。
她镇定自若地回应,只是一些黄瓜而已,不必如此着急,并打开竹篮展示。
翠绿的黄瓜让众人眼前一亮。
主厨卢根才闻讯赶来,见到黄瓜后亦显惊讶。
他拿起几根仔细端详,赞叹其品质非凡,猜测是否均为绿心黄瓜,口感极佳。
他对孙莲花说,若有稳定的货源,不如长期合作。
孙莲花听后略感意外,卢师傅不仅是位国宴大师,在烹饪界名声显赫,他的认可无疑是对黄瓜品质的高度评价。
孙莲花谦虚回应,称这些黄瓜是厂内一名新采购员李建设帮忙找到的。
李建设能力出众,不仅捕捉过野生动物,还猎获过大野猪,实在令人钦佩。
厂里曾收到过优质小麦的捐赠。
并且。
昨日,他竟钓获一百多斤鱼,直接送至厂内!说起此人,实属有趣。
众人闻言,皆目露惊讶之色。
孙晓辉不禁开口询问:
“姐姐,此话当真?”
“莫不是你在胡编故事?真有这般能耐之人?”
孙莲花轻斥其弟。
她不悦地道:“这有何可骗你。”
“那头野猪原是厂里收购,这批鱼更是我亲眼验收入库。
关于公园钓王之事,昨日已是热议不断。”
“如今前往垂钓者络绎不绝。”
“听说。”
“甚至有 拜他为师!”
听罢此言,旁人均啧啧称奇。
卢根才命 提上黄瓜,正欲赶往宴会现场。
临行前,他笑言:
“这样的人物,留在你们那儿属实埋没了。
若能来此地,定是好事。”
轧钢厂。
贾东旭步履蹒跚地推着小车,前往锻造车间搬运部件。
见状,易忠海皱眉道:“东旭,为何如此萎靡?”
“年纪轻轻,饮食稍减便撑不住了,振作些!”
贾东旭答道:“师父,我饿了!”
易忠海摆手道:“谁不饿呢。”
“现今条件虽艰苦,但吃苦方能成才。
切莫学李建设般不孝,要知道孝顺长辈乃做人根本。”
“速去吧!”
眼见贾东旭愁容满面地离去,易忠海摇头叹息。
他对贾家境况有所了解,深知其不易。
然而,在此事上,他并未替徒弟辩解。
日后还需靠贾东旭赡养自己,此刻自当灌输“孝顺”
理念,令其铭记于心,长远来看对自己有利。
眼下大家皆有难处,唯有坚持,未来方可改善。
正当易忠海思索如何继续鼓舞徒弟时,一人急匆匆从锻造车间奔来,满脸惊恐。
远远便喊道:
“易师傅,贾东旭出事了,您快来一趟!”
不止此人,锻造车间已是一片混乱。
易忠海闻声心中一震,忙放下手中事物奔向锻造车间。
尚未靠近,只见众人围成一圈,隐约听见有人高呼:
“贾东旭出事了,快上报厂领导!”
“不必送往医院了……”
待易忠海赶到,众人见是他,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厂内皆知,易忠海乃贾东旭师父。
待易忠海上前,赫然发现贾东旭倒卧血泊之中,浑身染血。
身旁散落着一个零件,上面满是血污,还夹杂着些许黄色分泌物。
贾东旭头部更已变形,几乎无法辨认。
易忠海脑中轰鸣,一时手足无措。
待思绪渐渐清晰,周围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众人听说发生事故,纷纷前来围观。
不多时,杨厂长亦抵达。
此刻,杨厂长同样满面焦急。
目睹贾东旭惨状,他明白无需送医,毫无意义。
“都散开些,别围住了。”
“各自归位,莫聚集在此!”
有人厉声呵斥。
然而。
毫无作用。
没人愿意错过这样的热闹场景。
连厨房的人都跑来看了。
在人群里。
易忠海看见傻柱挤到了前头,立刻想起一件事,对傻柱说道:
“柱子,快回去了。”
“告诉东旭家的人来一趟。”
“其余的,别围着了,赶紧去干活吧。”
这时。
杨厂长正在维持秩序。
让各车间的主任和小组长带领工人回去,慢慢地,人群开始散开。
但是。
虽然人散了,但议论却停不下来。
很多人还在讨论:
“贾家真是倒大霉了。”
“几年前,贾东旭他爸在厂里上班时出了事,现在他儿子又出事了。”
“他们家是不是跟我们厂有仇啊!”
“别瞎说。”
“贾东旭他爸是生病死的,并不是工伤。”
“贾东旭的情况不同。”
“这是工伤。”
“不过他每天都恍恍惚惚,像在做梦一样,听说他还得把一半饭带回,他自己都没吃饱,这哪受得了。”
“没错。”
“有人亲眼看见了。”
“刚才贾东旭去锻造车间拿东西,眼看零件掉下来都没躲开。”
“对对……”
傍晚。
南锣鼓巷95号。
在四合院外的小巷里,就能听见院子里隐约传来的哭声。
此时四合院门口。
有不少人聚集。
胆大的。
直接推门进去。
大多数则靠在院子门口对面的墙上,一边低声议论,一边探头往院子里张望。
期待着。
走出来的人。
能带来更有趣的消息。
中院。
贾东旭的 被抬回来了。
而且,就停在院子 的地面上,周围几个人围着哭喊。
棒梗虽然已经喊了几嗓子。
小当年纪还小。
也被叫来在一旁哭。
但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站在棒梗旁边的贾张氏,一手抱着棒梗,一手拍打着地面,大声痛哭:
“东旭啊,我可怜的东旭啊。”
“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
“撇下我们一家,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以后我们该怎么过啊……”
小当身边。
秦淮茹不像贾张氏那样哭得那么明显,但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在一旁抽泣,哭得喘不过气。
她真的很伤心。
贾东旭的死对她来说就像天塌了一样。
她为自己的不幸命运伤心,也为未来的生活感到迷茫。
丈夫去世了。
家里有两个孩子,不对,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三个了,而且上面还有一个难缠的婆婆。
一想到这些,秦淮茹就觉得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整个中院。
此时已经站满了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悲伤的表情。
这其中,有多少是装出来的,又有多少是真的难过,就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