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欣奇怪,“谢我什么?”
宴瑾拿开她的腿起身,双手拦腰把人一抱,他仰躺在沙发上,让她叠在他的身上。
沙发很宽,并排都能躺下两个人,他偏要这么腻歪。
身上的肌肉硬得跟石头似,也不怕把她硌死。
“太石更了,我不舒服。”
她抗议,沙发多软啊,有云朵不睡,让她睡石头。
男人眸色晦暗把她望着,声音暗哑,“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越石更,你越喜欢。”
得,搞黄大师又开始了。
温欣根本不给他深入交流的机会,不理他,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把个人安置好。
问他,为什么谢她,明明是他开着飞机来救她的啊。
宴瑾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手臂勒住她的腰往身上贴,手劲太大,差点没把她给勒吐了。
“宴熙熙,放松点。”温欣没生他的气,抬手抚了抚他的脸。
从回来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好好说会话。
不说,不是无话可说,是一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谢谢你救了我老婆啊。”
温欣笑出声,配合他,“那是,若不是我机灵,你现在就变鳏夫了。”
“嗯。”
温欣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地问他,“他如果真要你的命换我的,你愿意吗?”
他也很认真地回答她,愿意。
“你那时答应的那么快,我都要吓死了。”
“我愿意给是一回事,他能不能拿得到又是一回事,我不可能做一个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窝囊废。”
他捏着温欣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记住,在敌人面前一定不能露怯。”
“嗯,记住啦。”
他嘴角翘了翘,低头吻她发顶,“你是怎么让宴季风改变主意的?”
说起这个,温欣也是一阵后怕,下巴磕在他胸口上,和他说自己的猜测,“再坏的人,也总有软肋,大概你堂姐就是他的软肋。”
她说一开始她也只以为宴季风绑她来是为了要挟他要些什么,不想太过被动,就期望能用和堂姐有关的事情唤醒他的良知。
“我想着宴奶奶能拿我当替代品,说不定他也会。”
把她做什么都和堂姐扯上关系与宴瑾说了。
“唉”,叹了一口气,感慨世事难料。
半月前她还为宴奶奶对她的好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拿她当堂姐的替代品伤心。
没想到这件伤心事,却间接救了她的命。
宴瑾掌心扣住她的脑袋往怀里揉了揉,“我乖乖真聪明。”
温欣脸埋在他胸口上,思忖许久,终于还是和他说了那个听起来很天方夜谭的事。
“你大伯说他能救你爸的命。”
宴瑾冷哼一声,大概是觉得这话可笑到都不值得他评价。
“我感觉是真的。”她抿了抿唇,遗憾道,“可惜他不愿意说。”
宴瑾眸子泛起冷意,“不然我找人去问?”
他去问,那肯定是“武”问。
“别,千万别。”温欣急得从他身上坐起来。
“你不觉得他这人现在做事完全没有章法吗?”
从突然改主意不杀她的时候,他应该就知道了他的结局是什么。
宴瑾找过来后,他嘴上又是要他的命,又是要他的股份,可根据他被制住时候的表现,他显然早就预料到了他不会成功。
那为什么还要搞这么多事。
“我总觉得他告诉我这个有深意,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听见没有。”
宴瑾伸手去捏她的脸,“经你的口转述给我听,就是他的深意。”
“所以,你意思他还没死心?”
“他死心不死心不重要,这辈子他是没戏了。”
温欣没说话,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有说话。
“去滑雪吧?”
宴瑾不想她还陷在过去了的事情里,提议去新西兰的皇后镇滑雪,说现在就可以出发。
温欣回过神,说她一会要去医院慰问陈淑梅,哪有心情去滑雪。
“我给了张卡她,她没收,你可以劝劝她。”
温欣也没问给了多少,按陈淑梅的性格,多少她都不会要。
她“嗯”了一声,面上神色逐渐严肃,突然转移话题,“你把小甜甜怎么了?”
冷着脸让他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宴瑾指节蹭着鼻尖,这是他心虚时候的小动作,温欣早就发现了。
手指着他,“搞快点。”
“我找人重新把他设计了,效果不是很好。”
温欣回头,看见角落里站着的甜甜,头都歪了。
气得想哭,他除了没有人的心跳和温度,就是活生生的人啊。
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是连和他吵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明知道我和叶栩没什么,为什么这么恨他啊?”
语气平静,不带情绪,真就是一句寻常的疑问。
宴瑾也不想和她再为此吵架。
她总说,真诚是必杀技,他就和她实话实说,他为什么这么“恨”叶栩。
一恨叶栩不按常理出牌,在他精心设计的圈套里,叶栩不仅没有成为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反而成全了他,不为五斗米折腰,宁愿一无所有也要保持他对她感情纯洁性的纯爱战士形象。
二恨他比自己先认识温欣,一想到这三年他用他不知道的方式默默喜欢着温欣,恨得牙根都酸了。
最后他说,这个人,反正他永远都不会原谅。
温欣闭了闭眼,如果是之前,她想都不想,直接就送他“神经病”三个字了事。
现在,人家说命都愿意给她,还和他计较什么呢?
她往前挪了挪,俯身捧住他的脸,吻了他一下。
抬起头,一双玻璃球似的大眼,深深把他望着,“宴熙熙,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嗯?”
“我们很早很早就见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