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声喟叹在身后响起,嗓子里情欲还未彻底褪去,听着怪性感的。
温欣回过头,男人光着上半身,下身一条纯白睡裤,正在落地窗前做拉伸呢。
阳光从窗台照进来,渡在他漂亮到爆炸的鲨鱼线上,跟艺术品一样。
温欣眯起眼睛,安静欣赏了一会,男人拉伸完,朝她走过来,捏着人的下巴亲了个嘴,问她,“中午吃什么?”
“你想想自己干的好事,怎么好意思吃饭的。”
“我又怎么了?”
男人觉得自己很冤枉,刚起床,啥没说啥没干啊,怎么就不配吃饭了。
温欣昂着头瞪他,问他听见没有,人家温婳都自称小婶婶了。
宴瑾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巴黎水,一口气喝完一瓶后,才漫不经心开口,“她就是自称大沈沈,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也算到我头上。”
温欣冷笑一声,把腿抬到椅背上压了几下,拿眼斜他,“装,接着装。”
“有事说事,别在这阴阳怪气。”宴瑾说着话,一根薄荷烟又含在了唇上。
神色坦然,不太像是装的。
温欣提醒他,“宴泓是你侄子吧?”
宴瑾偏着头点烟,点完吸了一口,混着烟雾吐出“不知道”三个字。
她接触过宴泓,信他是真不知道,把疑问句改成了陈述句。
“你有个侄子叫宴泓。”
“我同专业的李佳佳是他女朋友,昨晚追着温婳叫小婶婶,人家答应的可快了。”
宴瑾懒懒散散地走到阳台,把烟灰点在陈淑梅精心栽种的富贵竹里,抬手,大拇指蹭了蹭太阳穴,和她说,把我手机拿过来。
温欣探身够过桌子上的手机,扔给他。
接着就听见他给秦秦打电话,“和我那个叫宴泓的侄子说,让他和女朋友分手。”
温欣:“……”
太残暴了。
更残暴的还在后面,宴瑾说,记得和人说清楚分手的理由。
他小婶婶觉得他那女朋友不太行,长得难看,人品还低劣,不配进我们宴家的门。
“啧啧啧”。
温欣走过去,掐他腰腹上硬邦邦的肌肉,老会抓重点了。
“哟,还记得人家李佳佳长什么样呢。”
宴瑾挂了电话,眉头拧了拧,问她,“谁是李佳佳?”
眼神很迷茫,很空洞,真不像是装的。
她不为难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佳佳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午饭吃什么。”
那会儿被陈淑梅打了个岔,忘记下单了。
宴瑾:……
打了个电话而已,这是又配吃饭了。
开心。
“嗯。”男人长臂一展,将人抱进怀里,低头亲她的鼻尖,“吃你。”
她说吃人犯法。
他说他那种吃法犯不了一点。
两人在屋里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逃。
空着肚子,做完了成人运动,双双倒在地毯上,周身的空气都是甜腻腻的。
温欣用脚踹他,“午饭你负责。”
宴瑾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胸膛起伏,微喘着应了一声,“嗯。”
贤者模式结束后,他翻身去拿沙发上的手机,打电话让秦秦叫私厨过来。
挂了电话,手机提示音响,手指划开,扫了一眼屏幕,突然就改主意了,“出去吃吧。”
“嗯?”温欣翻了个身,手臂枕着脑袋看他。
他朝她招手,让她过去身边。
她趴着不动,大眼忽闪忽闪,还氤氲着水汽。
“快点。”
“不。”
宴瑾重重吐出一口气,吹翻了垂在眉眼间的刘海,手臂一伸,扯着人的胳膊把人硬拽进怀里。
在小脸上咬了一口,“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温欣摇头,“太累了,不想动。”
“不行。”男人拍她,“要去。”
“能有多好玩,非得今天去。”
“去了你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废话文学是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若不是温欣的手机响了,根本停不下来。
温欣起身,拿过沙发上还在响着铃声的手机,回了卧室。
电话是叶栩打过来的,问她现在在哪,昨天被姐夫带走了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在家呢”,温欣一边回他的话,一边在展柜里找衣服。
知道她没事,叶栩的声音也轻松不少,带了几分开心的在电话里说,“我今天下午约了欧总见面,谈项目细节方面的事情。”
“哇哦,恭喜。”温欣很为他开心。
有一说一,欧阳橙和谢幕声这两个讨人厌的老男人,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货色,那次在谢家的小院,听他们说话,是有真东西的。
一码归一码。
叶栩如果能跟着他们混,肯定能学到东西。
“事成了要请我吃饭哦。”她一点不和他客气。
“那肯定啊。”
两个人在电话里同时笑出声。
“谁的电话,笑得这么开心?”
慵懒的调子从身后响起,空气里氤氲开淡淡的薄荷甜香,宴瑾没个站相,歪歪倒倒的压了过来,把全身的重量都给了她。
人没站稳,手机差点从手里飞出去。
“哎,你好好站”,她用肩膀去推他,越推,人骨头越散。
讨厌死了。
电话还通着话,隐隐约约听见叶栩的声音。
温欣直接把手机点了外放。
叶栩问,“谁在你身边啊?”
温欣看了一眼宴瑾,昨天在宴会上她喊他姐夫,那是她在气头上,故意恶心他呢,可叶栩当真了,做为朋友,还是不要有这种误会比较好。
“叶栩,宴瑾他不是……”
话还未说完,手机就被夺走。
电话被挂断。
“你干嘛?”温欣不解。
“他喜欢你。”
男人将手机关机后,往展柜上一扔,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发什么神经?”
温欣推开他去拿手机,被他抓住肩膀抵在玻璃柜门上,他身高太过优越,手臂伸展,撑在她脑袋两侧,完全遮挡住了灯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他喜欢你,还和他走这么近,什么意思啊?”
因为内心坦荡,他的行为和他说的话,温欣没往深处想,只当他是故意没事找事,想在心理上找到一些“平衡点”。
类似那种你说我怎么怎么样,你不也怎么怎样文学。
幼稚的很。
她撩开额边散落的碎发,抬起头,很平静地和他解释,“他不喜欢我,在认识你之前,我就问过他了,他亲口说的。”
男人收敛了表情,手臂依然保持着禁锢的姿势。
不信。
你爱信不信这话已经到了嘴边,温欣收住了,那不是和他一个德性了。
“你好好的,别作妖啊?”
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和之前的他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约莫就是气势上差了那么一点。
她不想在男女关系上让他有任何误解,耐着性子又和他解释了一遍。
“我们认识三年半了,真要有什么也不用等到现在。”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是朋友,懂?”
男人目光深沉的把她望着,也不说话,周身气压很低,压得人透不过气。
温欣有些不耐烦了,眼睛瞪圆,鼻头翕动要发作了。
“呵。”
他低头,发出一声轻笑,肩膀上的肌肉耸动了几下,抬手,手背在她脸上轻蹭了蹭,“懂。”
温欣拿眼斜他,“真的懂?”
男人勾着唇,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俯身和她亲了个嘴,“真的懂。”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他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三个字的。
没给她时间多想。
男人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带。
“走啦,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