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青把调查部内部学校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说,说到自己把学员的资料都拍了照,打算卖给苏国人。
洪燕道:“当家的,这中村武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手段厉害着呢,不动声色就把你调开了,然后就把咱家的美容院一把抓了。”
王长青嘿嘿一笑,道:“没事,我心里有数,有空就收拾他。我说燕子,你最近跟珍珠怎么了?”
“珍珠说你有心事,也不跟她说。你这怀着呢,有事闷在心里可不行,跟当家的说说,别闷坏了,不然生出个小受气包,动不动就生闷气,可不好。”
洪燕扑哧一笑,在被子里捏了一把,道:“你才是小受气包!”
“也没啥,就是担心自己生的是个丫头。”
王长青道:“我道是什么事,丫头、小子都一样,咱家养得起,生丫头我给嫁妆,生小子我给娶媳妇。”
洪燕却道:“那不一样,这长子最好是我生的,不然以后乱了套。”
这时候民国政府虽然也推行一夫一妻制,但由于传统观念根深蒂固以及社会现实的复杂性,一夫多妻的现象在当时依然屡见不鲜。
事实上好多军阀、富商和绅民党高官仍然娶有姨太太,甚至公开纳妾。
这年代社会风气如此,洪燕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长青心里没有这种概念,后世就不讲究这个,多少二婚的都看重后面老婆生的小孩。
但他也知道,这孕妇一旦执着了,就得顺着点,多开导,不能硬讲道理,珍珠虚岁也才20,再让她补补,粮仓再发育发育,晚两年生小孩也没事。
“行,依你,我最近多去跟东洋娘们睡,正好她们事不多,每天查查账就行。”
洪燕心里头才放下心来,道:“这我就放心了,她要是怀上了,我还下不了这个狠心让她打掉,你少去几次也好。”
“我给你找了白俄女人,高丽婢,就是这时候用的,东洋婆子不喜欢了,就去找索菲娅,她那身材我都眼馋,白俄女人夏天有味,冬天要好多了。”
王长青也知道,关系到子嗣后代,这女人要是较起真来,还真狠得下心,给索菲娅那几人的避子汤,可是老早就让她们喝上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洪燕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王长青却一时半会睡不着,世事真奇妙啊,这大老婆主动给找小老婆,我算是遇上了。
这民国还是好,有钱有势的花天酒地,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几个女人,在满洲国只要肯卖国当汉奸,这日子过得还真不差。
可王长青只要想起在调查部内部学校的事,心里就恶心。
他娘的,说好了欺负鬼子为快乐之本,自己却被鬼子给欺负了,还被逼着看了几天3d小电影,演员长得一般,演技还他娘的不行。
不行,这仇得报,不然心气不顺。
刚从内部学校毕业,这学校可不能出事。
中村武这个老鬼子才是源头,要不要想想办法?但学校不能出事,这冰城调查部呢?
嗯,是得弄他,但怎么弄才不让人怀疑到我头上呢?
王长青想了半宿,才定了个行动方案。
第二天一早,王长青就去了中央大街,化了妆,找了家皮鞋店,买了几双白俄人爱穿的皮靴,又去买了瓶香水。
然后去格兰德酒店订了间房间,这才再去了中央大街,到松浦洋行,蓬莱烟馆,松茂里附近闲逛,熟悉路径计算时间。
吃过晚饭,王长青把珍珠跟章小飞叫到了一起。
道:“珍珠换男装,把身上裹厚一点,我们待会就去松茂里,喝花酒,一会儿小飞趁这个机会多练练东洋话,珍珠少开口。”
章小飞道:“那我们去了松茂里,朝过相的东洋婆子不得要灭口?”
王长青道:“等到晚上九点我们就出来了,先去松浦洋行,晚上十一点去松茂里,蓬莱烟馆嘛十二点钟后再去。”
章小飞看来是真的对松茂里起过心思,认真地道。
“六爷,最近气温下降了,松茂里晚上八点钟就没有上门的了,十点钟里面还闹哄哄的,十一点钟怕是还有一些酒鬼在喝酒。”
“里面有两个龟公,两个厨师,一个老板,这五个都是男的,还有其他的客人也都是男的,还有十五个东洋婆子,六爷,我们才三个。”
王长青点了点头,道:“没事,那时间都喝得差不多了,该睡的也都睡了,没什么战斗力了,好解决。”
“小飞,你可别只盯着男的,小瞧了女人,我估计里面可能有女特务。”
珍珠道:“就是,洪老掌柜可是被东洋婆子弄死的。”
章小飞心中不以为然,妓女有什么好怕的,但面上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王长青道:“松浦洋行,我打头,小飞去摸点,吹迷烟。松茂里,我打头,我去吹迷烟,珍珠你跟小飞望风。”
“有突然跑出来的,不论男女全都第一时间弄死。烟馆里面不一样,不杀人,只抢钱,反抗的才杀。”
章小飞挠了挠头,问道:“六爷,不对啊,不是说黑白无常吗?一会没黑白无常的衣服怎么打响名声?喝花酒还得带个箱子?”
王长青道:“放心吧,白天我就准备好了,到时候就有你穿的。”
三个人从地道转到了章小飞的家里,都化了妆,换了一身浪人装。
等到晚上七点,三个中年浪人勾肩搭背,就出门了。
到了松茂里,接待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妈妈桑,脸上的粉擦得白得吓人,晚上看去显眼倒是显眼,就是有点渗人。
“呀,三位客人,第一次来吧?我们松茂里的艺妓年轻漂亮,舞技也好呢!”
王长青粗着嗓子道:“哟西,那就叫三个年轻漂亮的来吧,钱我有的是。”
妈妈桑把人请到了包厢,在塌塌米上坐下后,自我介绍道:“我叫上川雪子,你们叫我雪子就行了。还没请教客人姓名。”
王长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我叫成田,这是山田桑,这是铃木桑。快去安排吧,你没看见山田桑急得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