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的‘咱俩这么熟了,有什么你就跟我说了吧’的模样,偏偏又探头探脑的,生怕旁边人听见。
无意间就靠的有些近。
顾云逸不自觉屏住呼吸,声音也放轻了些,“你担心钱謦蕾?”
“是啊,”唐绾绾抿唇,“我总觉得傅菁白不是啥好人。”
“啧…”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我说,你要说人坏话,多少离当事人远点吧。”
唐绾绾身体一僵,转头。
是已经搭好帐篷的江晏之和傅菁白。
连带着,沈衔钰也走了过来。
三个人都听见了,她刚刚的话。
背后议人长短,怎么也说不上是好的品德。
还被人当场抓包。
唐绾绾面色一下涨红。
旁边顾云逸生怕她误会自己,扒拉了下她的胳膊,小声解释:“我也没看到他们,对不起啊,没能给你提醒。”
唐绾绾:“……”
三个大男人,正面对着他走过来,怎么可能没看到。
她才不信。
明明就是故意想看她笑话!
倒是江晏之看了眼着急解释的顾云逸,拉着她站了起来。
“没事,说了就说了,你说的对,老傅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傅菁白一脸没眼看的表情,“你这也太重色轻友了,”
说着,又没忍住,伸手锤了兄弟后背一拳,“就指着损失我的形象,去哄美人是吧?”
江晏之偏头,笑了声,道:“你在绾绾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形象。”
从那个应召女郎到古镇开始,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何况,还被女生撞破那样的一幕。
傅菁白彻底哑了声。
看了唐绾绾一眼,也不为自己辩解啥了。
一声不吭,去后备厢,拎了套干净衣裳往去不远处的浴室走去。
几个公子哥儿,手动能力还挺不错。
帐篷搭的挺好,几个烧烤架也弄的不错。
忙活下来,手弄脏了,身上也出了一身汗。
趁着天还亮着,都先跑去冲凉。
山上条件不比山下,虽然这个营地浴室和洗手间都有,但是是男女共用的。
唐绾绾作为唯一的女孩,洗澡多少有点不方便。
江晏之这个男朋友做的很不错,先给她调了水温,在她洗澡时,还在门口守着。
怕她不好意思,要拒绝他守在门口,他道:“这个季节,山上容易有蛇出没的,你要是不怕,我离开也行。”
此话一出,唐绾绾还有什么好说的。
浴室设在离营地有百八十米的距离,旁边还有一条小溪。
溪水清澈,被保护的不错,里头时不时能看见几条小鱼。
这环境,真是蛇类的宜居地。
唐绾绾跟世上绝大部分女生一样,惧怕蛇类。
如果她洗澡时,真的窜出一条蛇,她大概要么直接晕死在浴室,要么拼着一口气,直接不管不顾裸奔出去了。
好在,她没这么点背,洗澡过程顺顺当当。
等她洗完,该轮到江晏之了。
唐绾绾怕蛇,不敢自己回营地。
见她吓成那样,江晏之哪里还敢逗她,安抚道:“这片儿是营业的景区,驱蛇工作会有专人做的。”
他代入的是管理者的视角。
唐绾绾一想,也确实如此,既然敢对外营业,安全工作肯定得做到位。
她放下心,让江大公子安心洗澡,自己回到营地,简单护了下肤,就又开始串烤串。
顾云逸正跟沈衔钰聊天呢,一个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又干活了,蹲着的样子像一朵漂亮的蘑菇,别提多惹人眼了。
“别串了,”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吃不了那么多的,趁着夕阳没下山,风景还不错,四处看看。”
唐绾绾下意识抬头。
就有些晃神。
这人也是刚刚洗完澡没多久,头发被擦拭的半干不干,连带着眼睫都是湿漉漉的。
睫毛浓长,皮肤白净,让她清晰认识到,这人还是个青春男大。
若是在普通家庭,正该享受大学生活,单纯无忧的年纪。
而他,却成了高高在上的资本家。
跟傅菁白一样的资本家。
唐绾绾撇嘴,“你才坑了我一把,离我远点。”
“……”顾云逸沉默了下,“没有故意坑你,我真没看见他们来。”
她一靠近,他的视线哪里还有余力分给其他地方。
他眼神复杂,里面翻涌的情绪绝对不清白。
但唐绾绾没有抬眸,她在串玉米粒,都是新鲜的玉米仁,使了老大劲,才串了几串。
顾云逸伸手,也开始帮起了忙,三两下串好一串,问她:“喜欢吃这个?”
“嗯,”唐绾绾点头,小声吐槽了句:“好难串的。”
“……”顾云逸看她一眼,站起身,摸出了手机。
三两句结束通话,就拉着她起来,“别串了,待会儿有人来给你串,你等着吃就行。”
来这里就是放松的,她尽蹲这儿串串了。
傅菁白知道自己惹人嫌,没来她面前露脸。
沈衔钰避嫌,更是不会主动凑上来。
只有顾云逸,在笑:“看你白白净净的,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吃货。”
唐绾绾:“……”
她瞥了他一眼,转身洗了下手,找了个大石块坐下。
就这么蜷着腿,看夕阳。
等江晏之洗完澡回来,看见的就是几个人排排坐,面对西边,看夕阳的画面。
他从后备箱,拿出相机,调了个角度。
快门声,惊动了那边几个人。
傅菁白啧了声,开口就是讥笑,“谈了恋爱就是不同,之前聚个会都要三催四请的人,这才几天,都会抓拍照片了。”
唐绾绾算是发现了,他就不会好好说话。
江晏之也没理他,径自坐到唐绾绾旁边,环着她的肩,笑问:“来过这里吗?”
凤鸣山。
Z市数得出的风景区。
之前,病弱的她来过吗?
唐绾绾下意识看向沈衔钰的方向。
正巧,那边也看了过来。
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又快速避开。
没有说话。
又在无言之中,给出了答案。
江晏之齿关一紧,满心的不爽,想发作,都不知道该冲谁发作。
问题是他问的,他都不能怪。
毕竟,自从古镇厨房那次过后,沈衔钰是肉眼可见的,学会了分寸。
不管他怎么想的,至少,明面上再没表露出来。
……所以,他们到底在这凤鸣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