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毕竟是当厂长的人,慌乱了一下立马镇定下来。从桌上拿起一包烟,递了几只过去,“小同志,坐下我们慢慢聊,我是镇上印刷厂厂长,我儿子也是里面的正式工,我们在这里还能跑不成。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我儿子一直很乖很听话的,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警察本来也有义务告知相关情况,所以他们拒绝了香烟,张警官站在原地宣读了逮捕令,“嫌疑犯赵天赐涉嫌教唆他人绑架、殴打他人,造成一人重伤,现在需要传唤他回局里接受调查。”
“这这这…”赵母捂着胸口倒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许你把我儿子带走,我不许!!”
张警官没理会他人,而是看向赵天赐,“你认不认识许大壮、杨秀娥、苏盼儿这三人?”
赵天赐哆嗦着,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摇头,那态度已经不打自招了。
见状,张警察也不想纠缠,而是亮出手铐,将赵天赐直接拷上。
只要到了警局,在硬的骨头的嘴都能被撬开。
“爹娘,救我,我不要被带走,快救我!!”赵天赐哭喊着。
赵爹急得一直拉着警察求情,赵母又哭又拦,抱着儿子不撒手。
张警察实在是挣脱不开,只能放狠话,“你们要是不服从,我只能将你们全部带回去。”
可在场的三人情绪都很激动,没人理会警察的狠话。
张警官耐心全无,朝旁边同事使了个眼神,另一警官心领神会,出手奋力将挣扎不休的赵天赐一个后勾手撂倒在地,手铐啪一声铐上,两人压住赵天赐。
“啊啊啊啊啊,痛啊,娘快救我。”赵天赐被压在地上,口水眼泪淌了满脸,一直在喊痛。
一般来说,警察不会轻易出手,除非实在没办法。
赵天赐体型太大,要两个人按着才按得住。
可赵父赵母护犊心切,哪里管得上有没有违纪违法,他们就想自己的大宝在家吃顿饱饭,然后洗香香哄睡觉,根本不可能同意送去那吃人的牢狱。
更何况,大宝怎么会有错,要错也全是别人的错,大宝才不会错。
赵母见宝贝儿子被如此对待,瞠目结舌嘶吼一声,完全失去了理智,“我跟你们拼了,”
说完,从一旁餐桌上掏出一把水果刀,冲那压着大宝的最近的张警察刺了过去。
“谁也不能带走我大宝,你们都得去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或者说没人能想到最后会发展成这样。
当看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赵父混乱的脑子里才隐隐清明起来,
似乎这下全完了…
被刺的张警官倒在了地上,另一位警察愣在了原地,不自觉松了手。
“张哥!!!!”
已丧失理智的赵母还想再扎下去,被站在一旁反应过来的警察踢掉了水果刀,他一把按住已经癫狂的赵母,冲佩戴的无线电呼机里疯狂呼喊,“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这里有人暴力袭警,重复,这里有人暴力袭警,请求救护车支援,快!!”
说到最后,他的话已经染上哭腔。
他是三个人之中的最年轻资历最浅的实习生,人人叫他小菜鸟,来此之前,两位前辈还打趣他,好好看好好学,争取早日单干。
他笑着应下,所以来的时候一直在认真看前辈们发挥,在背后没有一点存在感。
当两位前辈压着人腾不出手阻拦水果刀时,他的脑子也一片空白!
如果…如果!!
如果他能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是不是张哥就不会有事!
他压着赵母,双目赤红,“你竟然敢袭警!!!”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吓吓你们,让你们放了我儿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赵母已经吓傻了。
赵父脸颊煞白,顾不得老伴儿,他趁那位警官扶着自己的同伴,赵天赐没了束缚,他一把拉起自己儿子,往门外一推,“儿子,快跑!!!去找你大伯救你,我拦住他们!”
赵天赐的大伯是省会的高官,他就赵爹这么一个弟弟,又只生了一个女儿,唯有赵天赐这唯一的侄儿,往常疼爱得不得了。
赵天赐知道现在只有找大伯了。
他不顾年迈的父母在替自己犯罪,而是铆足劲往外跑。
他只要去给大伯打一个电话,大伯就能救他们全家。
赵天赐消失在黑夜里。
最后,多辆警车停在这个地方,救护车也到了位。
赵父赵母被铐上带走。
张警官紧急送往了医院,生死未明。
小菜鸟与另一位宋警官守在手术室外,双手全是鲜血…
这是小菜鸟的第一次出外勤,就经历了同事的生死抢救。他满眼通红,一米八大男人哭得像小孩。
*
另一组警察来到了苏盼儿家里,亮明身份后要带走苏盼儿回警局调查。
苏盼儿一脸不可置信,还强装镇定问,“警察哥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刚考完高考,在家里门都没有出啊。”
带队的王警官在无线电里听到了张警官遇刺的消息,在场的警察全都严阵以待,没有丝毫解释的耐心,三两下铐上苏盼儿直接压上车,全然不顾她的挣扎。
“不是,你们怎么乱拷人啊!我姑娘还没许人呢,你们这样将她带走她以后还怎么做人?”林英急着上去拖拽。
下一秒,她也被手铐直接铐上了,一并带走。
苏盼儿哭得气都喘不上来,可她无论怎么哀求,警察嘴巴均很牢,一个字都不多透露。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前辈子不是这样的啊!
半小时后,
警察局长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点名赵天赐赵家都动不得,无论什么情况都得客气点。
陈明昊知道这情况,气笑了,什么身份啊,敢在他面前拼关系!
他还没亮身份呢。
周猛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只向人借辆警车。
警车开出去半小时后,周猛将窜逃的赵天赐押回了警局。
赵天赐如一滩烂泥,眼神惊恐,见到警察就开始陈述罪行,哭着哀求警察快把他关起来,也不知道他在被周猛抓到的时候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