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也奇怪,想再次进入那种冥想状态却无门而入。
双腿第一次这种动作也传来不舒适感。
睁开眼睛,那种眼亮心静的感觉确实那么让人迷恋。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
说着王宁远指指鲁柱宋嘉华的册子。
‘这个先让我看几天。
府里孩童的教学按你们的节奏进行即可,需要什么药材找王顺。
各家家眷若是有意来京,上元节后我会安排。’
鲁柱谢过王宁远,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真是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渺小,难怪都说活到老学到老。
出了屋子,王宁远痛快的伸了一个懒腰。
媳妇从二院东厢房里出来,焦急的说道。
‘你们爷俩没一个靠谱的。’
踢了一脚跟在她身后的踏英。
‘去叫德哥儿回来,给祖宗上香敬酒,请他们一起过年。’
踏英对着东院大叫几声,却没有一点要离开女主人身边的意思。
一阵欢呼和鞭炮的响声之后,王宁远走到二院中间。
‘德哥儿,快回来给祖宗磕头。’
王宁远这一嗓子听的张穗都一愣。
她也是好久没见过王宁远如此状态。
‘老爷,没事吧!’
说着准备从连廊里出来,王宁远赶紧快走两步。
‘别下来,都是雪,小心点。
我没事就是心里畅快不少。’
张穗顺势将头放在王宁远的胸口。
‘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是一个丰收之年。’
夫妻俩正说小话呢,德哥儿跑着进了二院。
‘以前也没见你们这么黏糊,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张穗扶好德哥儿的帽子,又扯平他的衣服。
‘快去洗洗手,可不能对祖宗不敬。’
王宁远絮叨完请祖宗过年的话,这才一一换掉供品。
上香倒酒烧纸磕头,等张穗娘俩都出去,王宁远才在祠堂里絮叨起来。
念叨完看到祠堂里的摆设,这才想起秦业的话。
不看不知道,整整有四件青铜礼器出自唐汉。
难怪秦业会说先父也知道他盗出的珍品在何处。
相较青铜礼器,其它几个出自宫廷的御带,玉器可就相形见绌许多。
看着一架的圣旨,富贵皇权更是扑面而来。
掏出西宁郡王家县主递来的红封。
还真想看看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礼不可谓不贵重,产自西域的玉石,都是用车算的。
葡萄酒,各类果干果脯蜜饯,皮毛。
正事在后面,西宁郡王求王家棉子榨油之法。
条件是放开王家从西域进药材和胡麻油的通道。
王宁远看完一脸的微笑,能让西域各族从游牧慢慢转换成耕牧结合也算为未来统治打下坚实的基础。
无论是任何民族都是渴望安定,平安生活的。
种植水果,棉花,能换到所需的物资,这种自下而上的力量连头人都无法压制。
就是不知道西宁郡王有没有长远的目光,不可榨取过甚。
怎么也要留一成给西域各族普通百姓。
还要安排墨家农家家眷,不趁机敲点东西出来,王宁远怎么安心。
西宁郡王已经表现出对西域的野心,西北的利益就必须交给朝廷。
形势比人强,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四王一心谈何容易,只是朝廷和西宁郡王之间的博弈也不是短时间能达成的。
管他呢,这是陛下和太上皇该头疼的事。
王宁远一脸微笑的出了祠堂去找两位幕僚。
韩彬和张老拐果然通过从秦业那里得到的信息,开始以贾政为基点捋贾家在军中和地方的官员。
总算有人关心王宁远了,额头的异常媳妇没注意,儿子直接无视,倒是两位幕僚发现。
王宁远将县主的信交给韩彬,这才述说今日在西苑所受到的待遇。
只是这次王宁远的语气平和自然了很多。
韩彬将信交给张老拐,额头都已经挤出川字纹。
‘打狗也得看主人,太上皇分明是对陛下不满。’
王宁远嘶了一声,‘说谁是狗呢!’
韩彬川字纹更深了,对着王宁远拱拱手。
‘东家,用您的话就是这样说更直观。
朝廷推崇孝道,太上皇也明白若是将陛下传为不孝子,那才是动了国朝根基。
可太上皇健在,自从禅位后他本该让出主祭太庙的位置。
私心作祟也罢,贪恋皇权也罢,还是畏惧齐桓公死状,又或唐玄宗末年惨事。
太上皇手里必须握有能够制衡陛下的筹码。
可权力的争夺没有中间地带,堂树公晚年一心缓和太上皇和陛下之间的矛盾,可无形中却喂大了四王八公。’
说着韩彬从炕上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拱手躬身道。
‘东家,堂树公操守无错,可这条路不通,甚至让朝局滑向不可控之地。
东家不可在妇人之仁,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不可用天下万民之性命去赌太上皇之心思。
四王八公必须剪除,对待他们更需小心谨慎。’
韩彬小院正堂里落针可闻。
‘说不,怎么不接着说了!’
王宁远嘴里说着,从盘子里捏起一截麦芽糖塞进嘴里。
‘我就这么目光短浅,没有仔细的考量过后就如此相信西宁郡王。
史书你也没少看,西域对于国朝何等重要你会不知。
不打压江南世族,让他们搜刮百姓,我们哪有人口移边。
指望从汉末,盛唐,乱宋时进入西域的汉人,时移世易,人心易变,谁能信任他们。
西域有多大你可知晓,手握西域对乌司藏有多大的作用。
哪怕有一丝机会,我也会支持西宁郡王西进,万事指望朝廷,那要我等官员何用。
不占西域要反,占了西域在反,我宁可西宁郡王占了西域后在反。’
听到王宁远的话,张老拐也放下手里的信,从炕上下来。
‘老爷!
商队从西域所获财富可观,可也不能如此重视西域。’
王宁远长出一口气,不自然间到底还是站在上帝视角看待问题。
西洋等国已经开启大航海时代,国朝却处于皇权斗争的关键时期。
蒙古和东北关在的破坏力有多大,处理起来有多棘手只有王宁远知道。
先取西域,再全力经营东北,东南压力最小,更需要小火慢炖,深度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