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坐在扶手椅上,手中的羊皮卷轴停留在同一页已经很久了。
他目光却不时飘向楼梯的方向。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二楼传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卡洛,给我拿浴巾。\"碧安卡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
他放下卷轴,从椅背上取下亚麻浴巾。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浴室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出来,还调皮地晃了晃。
同时,门缝里还有一双眨巴的眼睛
\"监督我呢?\"卡洛笑道。
\"嗯哼。怕某个大灰狼不老实。\"
卡洛无奈地摇摇头,将浴巾放在她手上。
透过门缝,他看见几缕湿漉漉的蓝发贴在少女雪白的肩头,还滴着水珠。
\"放心了吧?\"他后退几步,以示清白。
门后传来布料摩擦身体的声音。
\"话说卡洛,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你怎么办?\"
\"我可以去找一家旅店住嘛。\"他靠在楼梯扶手上说道。
\"噢~\"碧安卡拉长音调,\"那你可以去了~\"
\"这么着急赶我走?\"
门突然开大了一些,碧安卡露出半个脑袋:\"因为我要休息了呀。\"
她的嘴角带着笑,脸颊因为热气而泛着淡淡的粉色。
卡洛看着已经漆黑的窗外,点点头:\"也是。\"
他叮嘱几句碧安卡早点休息,转身下楼往门口走去。
手刚搭上门把,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二楼栏杆处,裹着浴巾的少女正捂着胸口探出身子。
\"怎么?想我挽留你呀?\"她歪着头,\"那可是羊入虎口哦~\"
\"不,\"卡洛轻笑,\"就是走之前再看你一眼而已。晚安。\"
就在他转动门把的瞬间,碧安卡的声音软了下来:\"好啦好啦,算你听话,就收留你一晚。\"
\"考虑清楚噢,你说的羊入虎口,不无道理的。\"卡洛松开手,转身说道。
碧安卡的脸有些泛红。
\"既然都留你下来了,会发生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她小声嘀咕道。
\"什么?\"
\"你先洗干净去,脏脏的不许碰我。\"碧安卡说完便逃到了房间里。
......
烛光在房间里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投在墙面上。
\"刚才我就想问,怎么会想到买这种衣服?\"卡洛看着那珍珠吊带,移不开目光。
\"店员说...这个男人都喜欢。\"
\"谢谢店员。\"他的语气真挚。
随后他们四目相对。
卡洛的眼睛倒映着跳动的烛火,像是盛满了星光。
碧安卡看的有些入神。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你要对我好,卡洛。\"
\"我发誓。\"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那...\"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按你喜欢的方式开始吧...我...我不太懂这些...\"
这一瞬间,卡洛想起了在伊芙丽房间发生的事情。
\"这才是正确的方式。\"他想着。
然后俯下身...
省略.......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进来。
卡洛侧过身,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的碧安卡,她整个人几乎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只露出一小撮凌乱的头发。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低声问道:\"快中午了,不起来吃点东西吗?\"
碧安卡艰难地半睁开一只眼睛,眼神涣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不要…太累了…累死了…\"
说完,她又往被窝里缩了缩,仿佛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和常年习武、体魄强健的玲和塞西莉亚相比,碧安卡纤细的身板显然经不起折腾。
她微微喘息着,白皙的肌肤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半晌,她终于攒够力气,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你花心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碧安卡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瞪着他:\"不然…我就完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肢。
卡洛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已经很轻了。”
\"哪里轻了。\"碧安卡气鼓鼓地嘟起脸,她停顿了一下,忽然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小时候没喝够奶?\"
卡洛叹了口气:\"今晚…我注意。\"
碧安卡一怔:\"今晚?!一周你最多只能来一次!\"
......
灰烬城附近的无名森林笼罩在死寂的灰白之中。
维拉蜷缩在积雪里,枯槁的身躯不断蠕动。
她浑浊的眼球疯狂震颤着,干裂的嘴唇不断开合:\"十、十祭司大人...求您...饶我一次!\"
鲜血从她破碎的衣料间渗出。
哈尔森站在三步外的断木上,漫不经心地掂着手中的石块,突然屈指一弹。
\"咔!\"
维拉的小指应声折断。
她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你害我在地下被折磨得那么惨,现在怎么好意思求饶的?\"他的声音很轻却更让维拉恐惧。
\"是莎黛尔!是莎黛尔害的。\"
\"比起敌人,我更讨厌背叛。\"
然后是腕骨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啊!不!不是的!是...是其他几位祭司逼我。\"
哈尔森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踩着积雪走近,蹲下身,手指钳住她血肉模糊的下巴。
\"我在地牢这些日子,听说那个小毛崽子准备让你接替我的位置?那你想必也知道不少,现在,把他们的近况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维拉的喉管里发出抽气声,她连忙道:\"大人,我说,我说...最终的仪式要开始了,就在王城。四位古祭司苏醒了三个,也已经到了王城...\"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从嘴角溢出。
哈尔森的手指骤然收紧:\"等等...古祭司?\"
\"咳咳咳,教主并非是最早的信徒...早在千年前,邪神就有过一次降临计划,咳咳咳...但是失败了,当时的四大祭司就各裹挟着部分邪神之力各自隐匿...\"
\"原来如此。\"哈尔森松开手,若有所思,\"难怪我从未见过前四位祭司...居然还折损了一个?\"
\"是,咳咳咳,西部森林里的那位古祭司被彻底抹杀...\"维拉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连复生的机会...咳咳咳...都没有,连教主都觉得不可置信。\"
\"现在的新任四祭司是谁?\"
\"这、这个我真不知道。\"维拉突然挣扎起来,残破的手指抓住哈尔森的衣角,\"大人,我全都交代了,求您...放过我一次。\"
哈尔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叛徒。
\"放心,\"他的声音飘散在风雪中,\"我只会让你...体验和我一样的痛苦,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