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两个人也很张扬。——杜凌苍不仅嫉妒能人,还飞扬跋扈,自视甚高。
太医院汤院使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据说有人在他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求他看病,他硬是连理都不理,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他家门口。医者的仁心在他面前完全不存在。
他只喜欢在达官显贵面前拍马屁,太师的夫人病重,他衣不解带地守在老夫人身边三天三夜,端屎倒尿都亲自做。因此得到老太师的感动,老太师保荐他,他从院判升为院使,掌管太医院。
就这么个喜欢拍马屁的人,这次也被派来了,目的是确保龙云戟不会在行刑前死掉。慕容浩心里暗想,只怕你们三个明天就得哭。
慕容浩拱手道:“既然今天不行刑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告辞。”
慕容浩离开大牢,先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三皇子已经从皇宫回来了,见他很高兴,说道:“我正想派人去找你,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办了,父皇已经答应再延期一天,你已经知道了吗?”
慕容浩点头说道:“我刚刚在牢房里已经听到宣旨了,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安排人盯着死牢那边,因为我看新来的三个人都很狠,担心他们把龙云戟弄死。”
三皇子摆手说道:“不会,父皇就是担心这个,所以专门把太医院的院使都派去了,就是要保住他的命,同时防止刑讯过度,把他打死。
他不能死在牢房里,必须死在刑场上,才有威慑力。不过恭喜你,我听父皇说,你的父王和母妃在皇宫里跪了一上午,太后都来找我父皇说情了。
父皇才网开一面,免了你三千三百三十三刀行刑之术的要求,只让你斩立决,一刀了结了就行了,对你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你不能因为你已经没事了就不管这件事,咱们还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得帮我把这件事搞定,不能半途而废。”
慕容浩说道:“你放心吧,我来找你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我如果不想管,根本不会来找你的,既然这件事上你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不过需要你协助。”
“要做什么尽管说。”
“派人盯着龙云戟那边,别出什么岔子,假如龙云戟死了,你要派人第一时间告诉我,然后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办。”
“你担心龙云戟会被他们弄死?不会吧,有太医院院使在呢。”三皇子不太相信。
慕容浩摇摇头说:“你不知道龙云戟被折磨得有多惨。他的命差点就没了,再经不起严刑拷打了。他们三个不会只是问话的,肯定要用刑,那样龙云戟就有可能死在审讯台上。
他要是死了,你背的黑锅就甩不掉了,所以你得派人盯着,提醒他们别太过分。”
三皇子一听,脸色也凝重起来:“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事我得亲自去盯着,免得他真被他们弄死了。对了,你的办法想好了没有?得让我别背黑锅。”
慕容浩说:“你放心,我有办法,但前提是龙云戟不能死在大牢里,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三皇子说:“你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我的人会盯死大牢里,他们敢用刑就阻止。”
慕容浩回到瑞王府,先去见了瑞王夫妻。
王妃很高兴,招呼他过来坐下,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皇帝改了圣旨,不让你行刑时砍三千三百三十三刀了,只要斩立决就行。”
慕容浩点点头,对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的瑞王说:“多谢父王、母妃为我的事进宫磕头,求皇帝太后。”
瑞王哼了一声,说:“既然你性命无忧,龙云戟的案子你就别碰了,再也不许出去查这件事,乖乖待在家里,行刑前你再出去。”
慕容浩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待在家里的。”
瑞王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你回院子去吧,没事别出门。”
慕容浩这才告辞,回到院子里。
夜半三更。
天牢的审讯室里,大太监、指挥使和太医院院使还在审讯龙云戟。
大太监用了很多狠毒的手段,还是没让龙云戟开口。杜凌苍指挥使一直没动手,因为他劲道太大,怕控制不住把龙云戟打死。
可到了深夜,还是没进展,他不禁焦躁起来,对大太监说:“你的手段太温柔了,对付宫里的那些犯了事的娘娘、宫女、宦官还管用,对龙云戟不管用。他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了尸山血海,不用点非常手段根本没办法,这次让我来,我一定叫他开口。”
大太监已经用尽了办法,实在无能为力。既然指挥使都这么说了,他只好点头说:“你悠着点,别把人给弄死了。”
指挥使点头,上前在龙云戟的脸颊上拍了两下,说:“姓龙的,没想到有一天你这位战神也会成为阶下囚吧。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开口交代,否则我的手段用出来,你会惨不忍睹,会后悔为什么活在这世上。”
这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龙云戟却缓缓睁开了已经肿胀的不成形的眼睛,盯着杜指挥使杜凌苍,然后给了他一个极其轻蔑的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像看垃圾一样,彻底把杜凌苍给激怒了。
他哇哇地咆哮着,抡起拳头就朝龙云戟身上一顿狂揍,把龙云戟当成沙包一样,脑袋、胸口、肚子,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了龙云戟身上。
大太监和院使还没反应过来,龙云戟身上已经挨了上百拳。杜指挥使杜凌苍是一员大将,武功也不错,出拳速度太快,大太监和院使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哎呀一声,赶紧上前阻止。
大太监尖着嗓子喊:“杜将军,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他要是死了,我们怎么交差?”汤院使也着急地说:“是啊,不能把他打死了,得悠着点,你的拳头太硬了。”
杜指挥使说:“别担心,我这拳就像隔山打牛,不会伤到太多,但会很疼。”
汤院使摇头说:“真的吗?我看你这样打,怕是要把他打死。”大太监赶紧说:“汤院使,快看看,不会有什么事吧?”
汤院使答应了,忙上前给龙云戟诊脉。这时,龙云戟睁开眼,又给了站在对面气呼呼的杜指挥使杜凌苍一个极其轻蔑的眼神。
杜凌苍气得昏了头,一声狂叫,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龙云戟胸口,砰的一声,龙云戟吐出一口血,喷在杜凌苍脸上。
杜凌苍哎呀一声,躲闪不及,被喷了一头一脸,赶紧用袖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