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南的废旧齿轮厂在暴雨中呻吟,生锈的传送带滴落的润滑油在地面汇成齿轮图案,
与赵天雄发来的邀请函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陈阳的修鞋刀在掌心磨出红痕,龙佩贴着肋骨跳动,
那里还留着码头交易时被集装箱撞伤的旧伤。
\"哥,他们在小雨的玉坠里装了定位器!
\" 陈小雨的声音从耳塞里传来,混着电流杂音,
\"林姐姐说地下拳场的齿轮矿机正在抽取老槐树的地脉能量......\"
通道尽头的聚光灯突然亮起,照亮了八角笼中央的巨型齿轮雕塑。
陈阳望着对手 —— 身高两米的职业拳击手 \"铁齿\",
对方后颈的齿轮纹身正在吸收场地灯光,与自己后背的蝴蝶胎记形成致命的阴阳对位。
\"陈阳,你妹妹在 3 号储物柜。
\" 赵天雄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探照灯扫过观众席,陈小雨被绑在齿轮状的升降台上,
玉坠的银光在暴雨中格外刺眼,\"赢了,她带着密钥走;输了,你们一起喂齿轮矿机。\"
铁齿的拳头砸在护栏上,金属变形声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压碎他修鞋工具的叉车。
陈阳盯着对方手腕的齿轮护腕,突然想起父亲在石材场说的:\"齿轮最硬的地方是齿根,最脆弱的也是齿根。
\" 龙佩的热度顺着指缝渗进修鞋刀,刀柄上妹妹新刻的 \"阳雨\" 二字正在发光。
第一拳袭来时,陈阳本能地旋身,修鞋刀划向对方护腕连接处 —— 这招 \"齿轮解扣\" 曾在车库混战中拆解过十七把钢管。
但铁齿的肌肉硬度超出预期,刀刃只留下浅痕,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小修鞋匠,你父亲的螺丝刀就这点力道?
\" 铁齿的笑声混着齿轮矿机的轰鸣,
第二拳直击他面门。
陈阳硬接这记勾拳,鼻腔涌出的血珠滴在齿轮雕塑上,竟显形出老槐树的年轮。
他突然明白,赵天雄要的不是生死,是用地脉守护者的血激活矿机。
第三拳击中肋骨时,陈阳听见骨骼摩擦声。
他想起十三岁那年在桥洞,妹妹发着高烧说 \"哥的背是蝴蝶堡\",
此刻后背的胎记正在发烫,竟将铁齿的拳风震出蝴蝶形状的气浪。
观众席传来惊呼,他知道,那是林诗雨的保镖正在破解齿轮矿机的电路。
\"铁齿,你后颈的齿轮纹身,\" 陈阳吐掉嘴角的血沫,
修鞋刀在指间转出残影,\"遮住的是不是周德发的蝴蝶胎记?
\" 这句话让对手瞳孔骤缩,护腕的齿轮突然卡壳 —— 那是小满远程植入的红绳病毒。
第五拳擦着他咽喉划过,陈阳趁机贴近对手,修鞋刀抵住其手腕内侧的蝴蝶骨。
这是父亲在临终前塞给他的招式,专门对付石材场的 bully。
但铁齿的肌肉瞬间膨胀,竟将刀刃崩断半截。
\"哥,你的刀!\"
陈小雨的尖叫混着齿轮矿机的加速声,
陈阳看见她腕间的金纹正在与矿机共振,玉坠的银光被吸入齿轮核心。
他突然放弃防守,任由铁齿的重拳砸在胸口,每一击都在龙佩表面激起金色涟漪。
第七拳击中心脏位置时,陈阳眼前闪过母亲在桥洞缝补校服的场景。
龙佩的红光突然爆发,竟将铁齿的齿轮护腕熔成蝴蝶形状。
他趁机抱住对方大腿,用石材场搬砖练就的腰力将其掀翻,断刀抵住对方后颈的齿轮纹身。
\"赵天雄没告诉你?\"
陈阳的血滴在对手纹身中央,显形出周德发的蝴蝶胎记,
\"地脉守护者的血,能让齿轮生锈。\"
他想起父亲工牌背面的血手印,那不是求救,是启动地脉反击的密钥。
铁齿的瞳孔突然涣散,护腕的齿轮纹路正在崩解。
陈阳踉跄着爬向升降台,修鞋刀残片划开捆绑妹妹的齿轮绳索,红绳落地的瞬间,矿机发出刺耳的蜂鸣。
林诗雨的装甲车冲破厂房顶,蝴蝶徽记的探照灯扫过赵天雄惊恐的脸。
\"哥,你的肋骨......\"
陈小雨扑进他怀里,玉坠的银光治愈着他胸前的淤青。
陈阳看见铁齿后颈的纹身完全剥落,露出与自己同款的蝴蝶胎记,
只是中心嵌着齿轮碎渣 —— 那是赵天雄用基因技术篡改的证据。
\"林小姐,\"
陈阳望着矿机核心正在凝结的蝴蝶形金属,\"把这个带给国际刑警,
\" 他摸出铁齿的齿轮护腕,内侧刻着周德发的生日,
\"赵天雄用双胞胎基因制造的强化战士,终究敌不过地脉的心跳。\"
暴雨在此时冲刷着齿轮厂的血迹,陈阳的修鞋刀残片掉进排水道,却在水面映出完整的蝴蝶影。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妹妹的抽泣:\"还记得桥洞的萤火虫吗?
它们被雨水打湿翅膀时,会聚集在老槐树的裂缝里。\"
林诗雨递来急救包,蝴蝶发卡的银光扫过陈阳后背的血痕:\"小满已经定位到赵天雄的地下实验室,
\" 她的指尖划过铁齿的齿轮纹身,\"这些被改造的战士,
后颈都留着你父母的蝴蝶胎记残片。\"
陈小雨突然举起玉坠,银光照亮了矿机废墟:\"哥,矿机的齿轮在发芽!
\" 只见每个齿轮缝隙都钻出淡金色的槐树苗,正是母亲当年在桥洞种下的品种。
陈阳摸着妹妹腕间的金纹,终于明白,
地脉的反击,从来不是以暴制暴,而是让齿轮成为种子的养料。
深夜的桥洞,陈阳趴在简易床上,听着妹妹哼的《槐花曲》。
龙佩的热度已经平息,但胸前的瘀伤却泛着微光 —— 那是地脉能量的新印记。
他摸出铁齿的齿轮护腕,内侧的周德发生日与自己父母的忌日相差五天,
正好是五行相生之数。
\"哥,明天去青山村吧,
\" 陈小雨把玉坠系在他手腕,\"老槐树在等我们补种新的蝴蝶灯。
\" 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刀疤,\"铁齿的拳头,其实没有桥洞的寒风疼。\"
陈阳笑了,
望着桥洞顶的漏雨处,妹妹用红绳和矿泉水瓶搭了新的蝴蝶灯。
他知道,赵天雄的齿轮还会转动,但当自己的血与妹妹的玉坠共振,
当每个被齿轮伤害的人都长出蝴蝶的翅膀,再深的地下拳场,也困不住地脉守护者的心跳。
这一晚,江州的暴雨冲刷着所有齿轮痕迹,却让桥洞的蝴蝶灯愈发明亮。
陈阳摸着胸前的龙佩,突然听见地脉在说:真正的胜利,不是击败多少齿轮,
而是让每个曾被碾碎的灵魂,都记得自己本就拥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