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带着一众侍卫到了扎罗塔面前,扎罗塔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抽出身上的佩刀,就想自我了结。
赵卓眼疾脚快,飞起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把刀踢飞。
“想自尽,没那么容易。”赵卓冷声说道。
扎罗塔看着赵卓手中拿着的散弹铳,又恨又怕,一脸不服道,“你们用妖物取胜,胜之不武。
有本事我们堂堂正正的较量,你们一定不是我们西狄勇士的对手。”
“自己孤陋寡闻,没有见识,居然还说我们胜之不武。”
侍卫郭安拍了拍手中的散弹铳,得意地道,“这叫散弹……”
赵卓没等他把话说完,不耐烦地说道,“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太子还等着我们呢,把他带去见太子。”
两个侍卫上前架起扎罗塔,把他拽起来,跟着赵卓回去了。
很快,他们带着扎罗塔来到高悠的面前,将其扔在地上。
“太子,人抓到了。”赵卓声音洪亮道。
高悠笑意盈盈地看着狼狈的扎罗塔,用充满戏谑的声音说道,“西狄精锐卫队的将军扎罗塔,原本以为应该是个人物,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克制着不疼的身体,扎罗塔瞪大了眼睛,看着高悠用生硬的大恒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高悠不想跟他多浪费口舌,给了赵卓一个眼神,赵卓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他立刻往旁边一歪,昏了过去。
“太子,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良辰酒楼是那个神秘人在京城的窝点,这家伙对我们已经没有用处,还留着他干什么?”赵卓问道。
高悠道,“西狄国跟我们是死敌,等我们的实力提升了,早晚要灭了它。扎罗塔是西狄王身边的重要将领,对我们将来攻打西狄国有用处。
所以,现在还不能杀他。”
赵卓瞅了一下扎罗塔,道:“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死硬分子,未必会真心帮我们,说不定会反过来害我们。
为了保险,还是杀了得了。”
高悠笑了笑道:“谁说一定要他真心帮了,我只要利用他就行了。”
赵卓没明白他的意思,高悠也没有再进一步解释,挥了挥手,道:“发信号吧。”
赵卓应了一声:“是”,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细竹筒,左手举着,右手用火折子点燃引线。
火焰迅速沿着引线蔓延,最终“嗖”的一声射向天空,如同绽放的礼花,火红的轨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正是高为高悠亲自研制的信号弹,专门用来传递信号的。
过了两分钟左右,远处便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数百人的侍卫,威风凛凛地从另外一条道路涌来,身后还跟着许多马拉着的板车。
马车在山下停稳后,侍卫们迅速登上山,向高悠恭敬行礼:“拜见太子。”
高悠点了点头,指了指遍布山间的尸体道:“把这些西狄刺客的尸体都搬到马车上,运回京城去,沿街对百姓讲,这些是来刺杀我的刺客,问有谁知道他们的身份,知道的说出来有重赏。
谁要是知情不报,查出来绝不轻饶。”
“是,太子殿下!”
侍卫们毫不迟疑地开始行动起来,将西狄刺客的尸体一个个搬上板车,场面虽然有些血腥,却也显得井然有序。
高悠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京城街道熙攘热闹,人声鼎沸。高悠率领着侍卫队伍,拉着那些西狄刺客的尸体缓缓回到京城。
刚进城,他便朝那些侍卫略微点头,然后在赵卓跟那一百二十名背着散弹铳的侍卫护送下,回东宫去了,留下其他的侍卫负责拉着尸体在街上巡游。
“众百姓听着,太子殿下遭刺客,好在太子洪福齐天,安然无恙。现刺客已经全部歼灭,如有谁知道他们的身份,说出来可得百两银子。若知情不报,查出来与刺客同罪。”
侍卫孙友为骑着马走在前面,扯开嗓子大喊道,声音响彻整条街道。
侍卫们拉着那些尸体从良辰酒楼门前缓缓经过,然后故意停了下来向百姓喊话。
良辰酒楼里的食客们纷纷探头望去,看到马车上那堆血淋淋的尸体,顿时面色苍白,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酒楼里一个身材略微显瘦,年约二十七八,名叫张平的伙计,看到这些尸体,他瞬间脸色惨白如纸,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因为扎罗塔到京城来之后,一直是他负责在接头,所以很担心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自己。
张平问了一下其他伙计,掌柜的不在酒楼里,随即跟其他人说了一声,离开了酒楼。
张平一路急跑,终于来到了凤仙居。
这家花楼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
宋良辰在这里有一个相好,叫凤琴,才色俱佳,能歌善舞,又特别会哄人,宋良辰没事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跟她厮会。
凤仙居内,暖香浓郁,琵琶声声慢。
宋良辰斜倚在软榻上,正与妩媚动人的妓女凤琴饮酒调笑,气氛说不出的惬意。
“凤姑娘,”宋良辰轻笑着端起酒杯,道:“你这歌喉真是醉人,比那天上的仙女还动听。”
凤琴娇羞地一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臂:“宋掌柜你说的奴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当两人情意绵绵之际,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掌柜的,出事了。”
宋良辰抬头一看,只见张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他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
张平凑近宋良辰的耳边,轻声说道:“老板,是西狄刺客的事情!
他们刺杀太子失败,尸体被侍卫们拉到街上巡游了,现在正在向百姓询问见扎罗塔他们没有。”
宋良辰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慵懒的神态立刻消失殆尽,他眼神快速地扫了一眼凤琴,站起身来笑道:“凤姑娘,酒楼里有些急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凤琴略带失望地应道:“宋掌柜慢走,奴家等着您回来。”
宋良府带着张平乘马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了一包银子递给张平,说道:“你拿着这些银子先到外地去躲躲,要是没事儿我再通知你回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张平接过银子,感激地道谢后,从后门悄然离开了宋府。
宋良辰回到屋里,飞快地在书桌上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寥寥几句便将事情的核心内容提到了。
他将信装进一个小竹筒里,然后来到后院的鸽舍。
鸽舍里栖息着十几只信鸽,它们正在悠闲地梳理羽毛,宋良辰从其中抓出一只体格健壮的信鸽,把竹筒绑在它的脚上,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牢固之后,轻轻一推,信鸽便腾空而起,朝着远方飞去。
高悠回到东宫,卸下身上那套略显沉重的铁甲,换上了一身舒适的衣袍,前往皇宫见皇上,因为皇上对他说了,回来之后必须去见他,给他诱杀扎罗塔的经过。
听完高悠讲述后,皇上赞许地点点头,道:“好样了,有胆有识,我大恒的太子就应该有这样的胆识。”
“谢父皇夸赞。”
随后皇上问道:“何时能有消息?”
高悠微微一笑,道:“启禀父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便应该有所消息。”
高悠没有在宫中多待,跟皇上讲了经过后就回东宫去了。
刚回到东宫不久,侍卫就来报:“太子,邝成将军求见。”
高悠知道一定是有了消息,连忙让人把邝成叫来。
“邝成,可是有消息了?”一见面高悠就迫不及待的问。
邝成恭敬地行礼道:“是的太子,那个张平准备逃出京城,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宋良辰呢,他有什么反应?”高悠追问道。
邝成答道:“张平离开之后,从宋良辰家里飞出来一只信鸽,由于我们事先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没能把信鸽拦下来。“
信鸽!
高悠一怔,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是用信鸽联系?
这样一来就有些不好办了。
若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络,尚且可以追踪,但信鸽的速度实在太快,就算骑着千里马都未必能追上。
他踱步几圈,沉思片刻,对邝成道:“你说宋良辰在凤仙居有个相好的?”
“是的,殿下,”邝成答道,“那个女子叫凤琴,是凤仙居的红姑娘。”
高悠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去找这位凤琴姑娘好好聊聊吧。”
邝成明白了高悠的意思,应了一声:“是!”随后离开了。
高悠在大殿中缓缓走动了几步,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他轻声道:“神秘人,不管你是谁,藏在哪里,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解决掉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
随后,他问赵卓:“扎罗塔在什么地方?”
赵卓应道:“在柴房关着,罗飞和于满看着的。”
“把他带来。”高悠道。
“是。”赵卓应了一声,吩咐其他侍卫带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