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悠摊开双手,做一副无奈又可怜的样子,看着皇上道:“父皇,上次孙昂参奏我烧毁国子监藏书楼,我反复解释不是我干的,可就没人相信,现在真相大白了,您得为儿臣做主恢复名誉。”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这次朕会把你所有受陷害污蔑的名誉,一起恢复。”
高擘怎么也没有想到,高隽,高卙,高威会把他干的事全说了出来。
顿时心中慌乱无比,急忙否认道:“父皇,这都是假的,他们是在胡说八道!”
然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无力和惊慌,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高卙冷笑道:“高擘,你休想抵赖。你一心想当太子,可父皇却始终不肯废高悠,所以你才想尽办法想毁了他名誉。
你知道父皇反感皇子去烟花之地,所以你就故意指使我把高悠引到万花阁去,然后制造事端陷害他。
之后你更是让人在外四处散播,让所有人都认为是高悠干的。
而你自己,却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故意去跟那些文人结交。
让他们真的以为你是礼贤下士之人,对你称赞不已,从而四处散播你的贤明,增加你在民间的名望,想以此引起父皇的注意,立你为太子。”
高威紧跟着补充道:“那天高悠去国子监,他指使儿臣去收买了国子监的几个学生,出言讽刺高悠激怒他。
等到高悠让侍卫动手打那几个人的时候,那几个人就往藏书阁方向跑,趁着高悠率领侍卫追去的时候,王鑫就趁机点燃了藏书阁,嫁祸给高悠。”
高擘的罪行被揭露,曾经被他欺骗的文人学士,愤怒不已。
“高擘竟然如此奸诈,把我等骗得团团转,真是太可恶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高擘竟然是这样的人。”
“为了当太子,他竟然背后做了这么多的龌龊之事,简直无耻之极。”
现场的文人学士和围观者的声讨声,此起彼伏,气氛变得极其紧张。
高悠什么话也没有说,静静的站在一旁瞧着。
因为他知道,即使刚才他在所说的,还有人怀疑。
但现在从高隽,高卙,高威的嘴里说出来,绝对会让所有的人都相信。
所以已经不需要他再说什么。
高擘今天不光会声名扫地,而且也会像高威他们一样,完了。
高擘看到情形对他越来越不利,急忙反驳:“父皇,您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就是看儿臣不给他们说情,所以故意污蔑陷害儿臣的。”
高擘随后看着高隽,高卙,高威,一副受到冤枉,却又正义凛然的样子道:“二弟,三弟,四弟,就因为我不帮你们说情,你们就陷害我,你们怎么能够这样。
我不帮你们说情,是因为你们的确做错了。
可你们也不能因此而陷害我呀,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高威哼哼冷笑了两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模作样。
高擘,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一个这么虚伪的人。
不过,就算你再怎么装腔作势,也改变不了你是主谋的事实。”
高隽见状也对皇上道:“父皇,高擘根本就是一个伪君子,这些年他为了能够当上太子,背后做了不少陷害高悠的事情。”
高卙也接着道:“我们之所以会一直针对高悠,其实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要不然我们跟高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针对他。”
高威也点头附和:“他还一直用高悠来恐吓我们,说如果高悠要是将来继承了皇位,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只有他将来继承皇位,才能够保我们平安,给我们荣华富贵。
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帮着他。”
听到高隽,高卙,高威三人的接连指控,高擘的脸色越发苍白,跪下向皇上道:“父皇,他们就是记恨儿臣不帮他们求情,才故意这样诬陷儿臣,想拉儿臣给他们垫背,请您明察!”
他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情感道:“是真是假,朕自会调查清楚的。
如果查出来他们说的全是真的,那你将面最严厉的惩罚。”
“父皇……”
皇上不等他把话说完,对侍卫道:“来人,把高擘,高隽,高卙,高威押到醒心殿分开看守,任何人不许接近。
朕一会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
侍卫把高擘,高隽,高卙,高威拖了下去。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
高擘被拖走很远,喊声都还听得到。
看到高擘等四个讨厌的家伙被拖走,高悠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说实话,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破坏高擘拉拢这些文人学子的图谋。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让他大感意外。
不过这样更好,以后不用在这些家伙身上浪费时间,可以安心的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父皇,保重龙体。”看到皇上脸色不好,高悠轻声安抚道。
皇上看着他,眼里总算有了一丝欣慰,轻轻的点了点头。
跟着,他看了一下在场的文人学士和围观的人,道:“各位,朕没有教好儿子,致使他们做出粗俗无理之事。
朕向你们道歉。
你们放心,朕即刻回宫亲自审问,最迟明天,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听到皇上这么说,在场的文人学子和围观的人,立刻欢呼道:“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皇上低声跟高悠交代了两句,然后带着侍卫走了。
高悠随后对在场的人道:“各位,今天因为我的原因,没能让大家展示自己的才华,我非常抱歉。
这样,过几天,我重新办一个雅会,让大家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华。”
“好。”
在场的人齐声应道。
现在高悠在这些文人学士眼里,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文坛魁首。
他办的雅会,一定比高擘的好,都满心期待着。
高悠说完之后,跟李子清,四大书院的院士单独又交谈了两句,随后便跟林卫娘离开了。
出了玉晋苑的大门,高悠便跟林卫娘告辞。
因为皇上刚才跟他说,让他尽快赶去金殿。
林卫娘站在原地,目送着高悠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敬佩和倾慕。
她不知道这是爱慕还是崇拜,只是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的背影上移开。
高悠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但林卫娘的心却依然跳动得厉害。
高悠急急匆匆的赶回到皇宫,来到金殿外,看到有大部分官员都已经到了,这部分官员基本上都是忠于皇上和中间派的人。
如厉刚,周景泰,卢齐江,余权,柳正滔等人。
皇上在回宫的路上,便让侍卫去通知所有的官员到金殿集合。
现在还没有来的那些人,几乎全是太后一党。
又过了一会,费安远,张太祥,郭清江等一干人,才拖拖拉拉的来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
原来,今天他们也去了玉晋苑诗词雅会现场。
毕竟以他们跟高擘的关系,这种场面当然得来捧捧场。
只不过他们没有跟高擘在一起,因为今天是诗词雅会,主角是文坛名流,所以就没跟高擘在一起。
刚刚雅会现场发生的事,他们全过程都看到了。
因此,当看到高擘他们出事后,就立刻分头去找太后,端王,梁王想办法搭救。
可惜全都被端王府,梁王府,太后的人挡了回去,没见到人。
随后,他们各自心事重重回家,才发现皇上的侍卫在等他们。
虽然很不想来,但侍卫说皇上下了旨,必须来,这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了。
过了一会儿,皇上升殿,百官进入大殿。
皇上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跟着声音低沉对侍卫道:“把高擘、高湛、高卙、高威带上殿来。”
侍卫迅速行动,将高擘、高隽、高卙和高威押解上殿。
百官们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这他们。
那些没有去诗词雅会现场的官员,比如厉刚,余权,周景泰,卢齐江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费安远,张太祥,郭清江等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人,心中全都紧张的不得了。
毕竟他们跟高擘、高隽等人是一伙的,如果要是把他们供出来,那他们也得跟着倒霉。
高擘、高隽、高卙、高威被按跪在大殿中央,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试图维持冷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这一刻。
他们都非常后悔今天去挑衅高悠,如果不去挑衅高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看着他们,的音低沉而威严:“高卙、高威,你们把刚才说的,高擘指使你们干的事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详细再说一遍。”
高卙不敢不从,一五一十把高擘指使他,把高悠带到万花阁去的事又说了一遍。
随后,高威也把高擘指使他,收买国子监学生王鑫,火烧藏书楼,嫁祸给高悠的事情也说了。
百官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
“原来永安王真的是被陷害的。”
“真没想到荣王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亲耳听到,真不敢相信。”
“唉,都是太子这个位置闹的。”
皇上的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愤怒和失望,冷冷地看着高擘问:“高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擘试图辩解,声音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道:“父皇,这都是他们诬陷儿臣的,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请父皇明察。”
高威立刻道:“父皇,儿臣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您可以派人去把王鑫那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叫来,一问便知。”
高卙也抬起头看着皇上道:“父皇,您也可以派人去万花阁,把那里的老板郑喜艳叫来问。
那天万花阁里的事,都是高悠亲自指使她做的。”
高隽随后也跟着说道:“还有在街上说高悠非礼的那个女子,也是高擘派人找的陷害高悠的。
事后,高擘为了让高悠的罪更重,派他的侍卫刁峰,把那女子勒死,伪装成上吊。
然后在外面大肆宣扬,说那女子是因为被高悠非礼,才上吊的。
父皇可把刁峰抓来一问,便可一清二楚。”
皇上立刻下旨,派侍卫去把高隽,高卙,高威说的那些证人全都带来。
看到皇上派人去带那些证人,高擘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父皇,请您相信儿臣,而且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高擘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不停地发抖。
皇上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他,冷冷的道:“有没有做过,等一会儿人来了,朕问了就知道。”
之后,皇上没有再说话,大殿上安静的让人窒息。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侍卫回来报告道:“回禀陛下,所有的人全都已经带到。”
“把人带上来。”
侍卫把王鑫等国子监的师生,刁峰,郑喜艳带进金殿,跪在高擘,高隽等人的后面。
皇上先看了一下郑喜艳,声音低沉的问道:“郑喜艳,可知罪?”
郑喜艳一个开青楼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吓得浑身发颤,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道:“民妇不知。”
皇上在龙案上一拍,道厉声:“你派人把太子引到你的万花阁去,抹黑他的声誉,还不从实招来。”
郑喜艳吓的魂不附体,赶紧道:“皇上,冤枉,那些事都是荣王殿下威胁民妇干的。
民妇若是不从,他就要荡平万花阁,把民妇碎尸万段,民妇实在没法了,才按照他交代的做的。”
皇上随后又看着刁峰,国子监王鑫等人,道:“你们,是自己说,还是要让朕把你们送到刑部拷问?”
“皇上,学生愿招。”
“小人愿招。”
刁峰、王鑫等人哪还不明白,是他们干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所以,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高擘,高威指使他们的事,全都说了。
皇上冷笑了一声,看着高擘道:“高擘,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事到如今,高擘知道已经无法再狡辩,跪伏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父皇,儿臣不该窥视太子的位置,而陷害高悠。
臣知错了,求父皇饶恕儿臣一次,儿臣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上哼了一声,道:“你背着朕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想让朕饶你,做梦。”
随后,皇上站起来,冷声道:“高擘,为了争夺太子之位,陷害太子高悠,犯下不可饶恕之罪。
现免去他的王爷和皇子身份,打入宗正府牢,终身囚禁。
高隽,高卙,高威,帮着高擘,构陷太子,亦免去王爷和皇子身份,打入宗正府牢,终身囚禁。
没有朕的许可,谁也不许见他们。”
“父皇,儿臣知错了,饶了儿臣吧,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擘、高隽,高卙,高威哭着哀求道,但皇上不为所动,用力挥了一下手。
侍卫过来架起他们,拖出金殿,送去宗正府牢。
费安远,张太祥,郭清江等人,看到皇上竟然不顾父子之情,严惩高擘等人,全吓得胆战心惊,脸色发白。
皇上随后平静了一下心情,让侍卫把王鑫,刁峰,郑喜艳等人拖出去斩了。
然后对高悠道:“你之前由于被高擘等人陷害,而失去太子之位,今查明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朕现在恢复你的太子之位。
以后你就协助朕处理朝政,朝中各部事务,你均有权查、问、督办、对四品以下的官职拥有直接任免的权力。”
“儿臣谢父皇。”
高悠原以为要恢复太子之位,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今天这趟雅会没白去,不仅扬了名,把高擘、高隽等几个家伙废掉,还恢复了太子之位。
一举数得,真是值了。”高悠心里想。
朝上百官,看到皇上放了那么多权给高悠,就明白,皇上已经在为高悠将来接位,提前做准备。
张太祥,郭清江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们跟高悠是对头,皇上越是重视高悠,对他们就越不利。
所以,三个人相互看了一下,准备下朝后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