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不知何时启动的,此刻匀速行驶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城市霓虹灯在车窗外倒退,交织成彩色胶片的绚烂画卷。
少许光影在时间长河里折进车厢,倾洒在赵砚森高挺的眉骨,衬得他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人。
可只要他看向她,黑眸染上别样的情绪,就会逐渐复苏,变得鲜活生动。
宋禧一瞬不瞬地同赵砚森对视,手指揪紧他胸前的衬衫,攥出一个又一个褶皱。
“没有吗?”
“你以为我会像狗一样趴在别人身上麝?”赵砚森冷着脸,话语直白。
哥哥很干净,只被她一个人拥有过。
宋禧的心猛烈地一跳。
她双手环住赵砚森的脖子,扑进他怀里,几乎称得上是冲撞,但因为两人距离近,并未产生巨大的冲力。
“那你不要再跟晏家来往了。”
宋禧鼻息间都是哥哥身上那沉静惑人的冷檀香,混着一点点酒味,麻痹着她的大脑神经。
她从凌乱中抽丝剥茧,理智思考:“养金丝雀送你谋取利益,简直就是当代版扬州瘦马!晏家这是什么家族,什么家风啊?哥哥,你不要再和他们来往了好不好?”
哥哥可以没有道德跟妹妹厮混在一起,但绝不能犯法。
宋禧知道,她都能看明白的形势,哥哥肯定早就知晓了,可还是忍不住和他说。
“行,都听你的。”赵砚森好说话地应下。
宋禧立时喜上眉梢,脸埋进他颈窝,亲昵蹭了蹭:“哥哥最好啦。”
赵砚森抚摸着她后脑,漫不经心道:“是吗。”
散漫的语调,透着质疑和不相信。
宋禧上半身往后仰,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面对面看着他。
赵砚森松散靠着椅背,单臂圈住她腰肢,微眯了眯眼:
“碰到麻烦不找我,有势也不用,我还以为你打算跟我断绝关系呢。”
嗓音含笑,却无形流泻出危险气息。
目光相接须臾,宋禧低下头,手指把玩他衬衫的纽扣,解开一颗又慢腾腾系回去。
“姑姑给我介绍了不少国内知名律师。”
赵砚森看着她,目光凝实有力。
宋禧继续道:“问题不算很复杂棘手,我自己可以解决。而且哥哥那么忙,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会搭理我,随叫随到……”
赵砚森轻哂一声:“你又知道不能了?”
宋禧仰面望向他,眼神有点迷茫。
“你小学把作业落家里要我送到学校的时候;月经初潮,肚子痛要我带你去医院的时候;和孟家二傻子偷跑去西北看流星雨,要我给你们送物资的时候……哪次我不是随叫随到?”
赵砚森说着,手臂慢慢收力,箍紧她的细腰:“你说说,我哪次没有答应你。”
宋禧静静注视着哥哥,没吱声。
他确实什么都答应她了,包括四年前的不再做兄妹。
宋禧吸了吸鼻子,闻到车厢内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味。
——这味道也是她喜欢的。
沉默半晌,宋禧忽然揽住赵砚森的脖颈,身子前倾,上身几乎和他相贴,嘴唇吻住他。
她揽抱得紧密,亲吻也热烈,可赵砚森总觉得不够。
他很快地反客为主,按着宋禧的后颈,将她压进胸膛里,在她的呜咽声中,霸道地勾她与他热烈纠缠。
接吻生出一种沉迷又窒息的感觉,宋禧鼻腔不可抑制地哼出嘤咛。
她将要喘不过气来时,赵砚森才结束这个吻。
他阖着眼,挺拔的鼻梁似有若无地轻蹭她小巧的鼻子,动作慵懒却带着几分温情。
学着照顾女孩子,关注她每一个时期的心情和成长,给她开家长会、研究兴趣、规划未来,带她去买冰淇淋和糖葫芦,帮她挑选人生第一件晚宴出席的礼服......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养个妹妹有多难,所有的幸福与苦恼他几乎都经历一遍。
宋禧对赵砚森有多重要,远比外人说的重要,远比他表面看上去的重要,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有多重要。
像宇宙黑洞一般,看不到底,无法衡量。
哥哥不仅没有脏,她还亲了他。
车一停,宋禧便心情愉悦地进屋。她在客厅的中岛台喝药,脸上洋溢的笑容亦未消散。
佣人好奇笑问:“小姐今天遇到好事了吗?”
“嗯,解决了一项难题。”宋禧如是说。
喝完药,闲聊几句家里的情况,确保姑姑没大碍,宋禧才上楼回房。
一个小时后,她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走进卧室,冷不防瞧见床头站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宋禧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她抬手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道:“哥,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闻声,赵砚森放下相册,轻抬下巴示意阳台,懒懒开腔:“走过来的。”
两人卧室的阳台非常近,几乎相连,但是那也很危险啊!
宋禧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又问:“那你来干嘛?”
过于扩张尚未痊愈,她今晚不需要侍寝。
“上药。”
赵砚森言简意赅说完,慢条斯理坐在床沿,遂叫她:“过来。”
宋禧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清晨在衣帽间上药的画面,脸颊发热,耳垂一下子就红了。
“我好了,不用上药。”
看着面红耳赤的妹妹,赵砚森没信。
他起身,径直走向她,宋禧尚未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抱上床,摁开纤细白皙的小腿。
头顶的晶灯明亮,令她的羞耻无所遁形。宋禧平躺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咬唇拉过大玩偶熊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顺势遮挡住脸庞。
赵砚森给手消毒,见状,好笑地挑唇。
睡他的时候不觉得害羞,给她上药倒羞上了。
宋禧小声问:“哥哥,可以关灯吗?”
“关灯看不见。”赵砚森边说,边撩开裙摆,长指贴着她腿根勾下那点布料。
肌肤接触,男人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白嫩皮肤,宋禧条件反射地蜷缩脚趾,小腿微微颤抖。
柔软的裙摆堆叠在她腰间,像一朵鲜丽盛开的花朵。
赵砚森手指抹点药膏,循序渐进地往里涂。
感受到侵占,宋禧紧紧抓住玩偶的的胳膊,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毫无人情地夺走。
赵砚森观察着她潮红的脸蛋,低哑道:“你要把自己捂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