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章 棒棒糖与气球
穿越空间通道的感觉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转了一百圈。叶清婉紧闭双眼，死死抓住雷电影的手，生怕在眩晕中与队友失散。宵宫昏迷不醒地趴在影背上，橘红色的发丝在能量乱流中飞舞。
当脚底终于触到坚实的地面时，叶清婉踉跄着跪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她强忍呕吐的冲动，抬头环顾四周——绯红的鸟居，飘落的樱花，远处熟悉的日式城堡轮廓。
\"鸣神大社...\"她喃喃道，\"我们真的回来了？\"
雷电影轻轻放下宵宫，紫眸警惕地扫视周围：\"不对劲。神社太安静了。\"
确实，本该游人如织的鸣神大社此刻空无一人，连巫女都不见踪影。更奇怪的是，天空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色，与末世世界的污染天空惊人地相似。
\"影大人！叶小姐！\"
林枫的声音从神社主殿方向传来。他和将军、雷电真、国崩快步跑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
\"发生什么了？\"叶清婉挣扎着站起来，\"其他人呢？\"
\"全部疏散了。\"将军冷静报告，\"我们回归后立刻检测到深渊能量波动。八重宫司组织民众撤离，同时派人向天守阁求援。\"
雷电真扶住叶清婉：\"你们没事吧？宵宫她...\"
\"需要治疗。\"雷电影简短地说，\"但首先，深渊能量是怎么回事？\"
国崩指向神社外的台阶：\"看。\"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叶清婉的血液瞬间冻结——数百名深渊使徒正从山脚向上推进，它们紫黑色的铠甲在扭曲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更可怕的是，队伍中混杂着数只体型巨大的深渊猎犬，正是他们在\"灯塔\"基地遭遇的那种。
\"它们跟着我们穿越了通道？\"林枫声音发抖。
\"不。\"雷电真摇头，\"这些是提瓦特本土的深渊生物。通道的开启似乎...刺激了它们。\"
雷电影拔出梦想一心：\"将军，保护姐姐和其他人。我去阻挡它们。\"
\"等等！\"叶清婉抓住她的手臂，\"你已经在末世战斗了那么久，又带着我们穿越通道...你撑不住的！\"
影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别无选择。\"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熟悉的童谣声从神社屋顶传来：
\"小星星，眨眼睛，为什么你要哭泣~\"
苏苏晃着白丝小腿坐在鸟居横梁上，嘴里叼着那根永远吃不完的棒棒糖。她的异色瞳在诡异天色下闪烁着非人的光芒。
\"因为月亮偷走了你的光，太阳藏起了你的影~\"
\"苏苏！\"叶清婉不知该喜该忧，\"你一直在这里等我们？\"
\"当然啦~\"苏苏从鸟居上轻盈跃下，落地时没激起一丝尘土，\"好戏才演到一半，观众怎么能离场呢？\"
雷电影警惕地盯着她：\"如果你真是来帮忙的，现在正是时候。\"
苏苏歪着头，用棒棒糖指着山下逼近的深渊军团：\"就这些杂鱼？你们认真的？\"她夸张地叹了口气，\"还以为能看场更精彩的表演呢~\"
为首的深渊使徒已经冲到台阶中段，它丑陋的头盔下发出刺耳的嘶鸣：\"紫发...恶魔...清除...\"
\"恶魔？我？\"苏苏指着自己鼻子，一脸无辜，\"明明是这么可爱的美少女！\"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然后，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那个深渊使徒突然开始扭曲、膨胀，最后\"砰\"的一声变成了一只...粉红色的气球动物，飘向天空。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整个深渊军团就像被传染的纸牌，一个接一个地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凶猛的深渊猎犬成了滑稽的狗形气球；全副武装的骑士成了拿着玩具剑的气球武士；甚至连天空中的紫黑色云层也被替换成了卡通太阳和云朵。
不到十秒钟，危机解除。整个鸣神山飘满了欢快的气球，场面荒诞得令人发笑。
\"怎么样？\"苏苏得意地转了个圈，\"比打打杀杀有趣多了吧？\"
雷电影的手微微发抖，梦想一心差点脱手。这位在提瓦特所向无敌的武者，第一次体会到何为绝对的力量差距——她甚至没感知到任何能量波动，苏苏就轻描淡写地改写了现实。
\"你...到底是什么？\"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苏苏舔了舔棒棒糖：\"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我是来玩游戏的~\"她蹦跳到宵宫身边，\"哎呀，这位小姐姐伤得不轻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彩虹色的棒棒糖，塞进宵宫嘴里：\"尝尝我的特制神力棒棒糖！包治百病哦~\"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宵宫的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红润。她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发...发生什么了？我好像做了个梦...\"
\"不是梦。\"林枫激动地说，\"你差点死了！是这位...呃...小女孩救了你。\"
宵宫看向苏苏，后者正对她眨眼间：\"记住哦，每天一根棒棒糖，医生远离我~\"
雷电真走上前，优雅地向苏苏行礼：\"感谢您的帮助，尊敬的...星神大人。\"
\"哎呀，这么正式干嘛~\"苏苏摆摆手，\"叫我苏苏就好啦！\"
\"那么，苏苏小姐。\"真微笑道，\"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苏苏的异色瞳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当然是继续玩游戏啦！你们还没解开我的谜题呢~\"
她突然出现在叶清婉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呼吸：\"特别是你，'错误'小姐。你的选择会决定游戏结局哦！\"
叶清婉后退一步：\"什么选择？\"
\"到时候就知道啦~\"苏苏又蹦跳着远离，\"现在嘛...我建议你们去天守阁看看。那位人偶将军好像遇到点小麻烦呢~\"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如泡沫般消散在空气中，只有几片彩色纸屑缓缓飘落。
众人沉默良久，最终是宵宫打破了寂静：\"所以...我们是被一个爱吃棒棒糖的神明救了？\"
\"某种程度上，是的。\"雷电真轻叹，\"先回天守阁吧。如果将军(人偶)真的遇到麻烦...\"
雷电影点头，但眼神依然停留在苏苏消失的地方。叶清婉能理解她的感受——面对那种超越常识的存在，即使是尘世七执政也会感到渺小无力。
下山途中，叶清婉刻意走在雷电真身边：\"真，你真的相信苏苏只是在玩游戏吗？\"
\"部分是。\"真压低声音，\"但我怀疑她有更深层的目的。星神不会无缘无故介入凡间事务。\"
\"她说我的选择会决定游戏结局...\"
真握住叶清婉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毕竟...\"她微笑着看向前方雷电影的背影，\"我们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这个简单的词让叶清婉心头一暖。\"家\"...对她这个孤儿来说曾经那么遥远的概念，如今却有了实感。
天守阁的混乱场面印证了苏苏的警告。阁前广场上，幕府军正与另一批士兵对峙——令人震惊的是，后者穿着雷电将军(人偶)的亲卫队制服。
\"叛变？\"宵宫瞪大眼睛。
\"不。\"国崩眯起眼睛，\"看他们的眼神...被控制了。\"
确实，那些亲卫队员的眼睛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与他们在末世遇到的被散兵控制的士兵一模一样。
八重神子站在两军之间的台阶上，试图维持秩序。当她看到雷电影一行人时，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影！真！\"她快步迎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雷电影问。
\"将军(人偶)突然失控。\"八重神子快速解释，\"她下令逮捕所有质疑永恒的人，包括三奉行的多位重臣。当我试图干预时，她甚至派兵包围了鸣神大社。\"
雷电真皱眉：\"这不合理。将军的程序设定应该...\"
\"深渊能量。\"国崩突然说，\"看天守阁顶端。\"
众人抬头，只见天守阁最高处的栏杆边，将军(人偶)静静伫立。她的装束与往常无异，但周身缠绕着紫黑色的能量丝线，眼中也闪烁着不祥的紫光。
\"她被腐蚀了。\"雷电影握紧刀柄，\"必须尽快净化她。\"
\"怎么做？\"宵宫问，\"总不能打上去吧？那些士兵是无辜的！\"
正当众人犹豫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
\"哎呀呀，这么热闹的派对怎么能不邀请我呢？\"苏苏啃着棒棒糖，蹦蹦跳跳地走向被控制的亲卫队。
\"站住！\"亲卫队长厉声喝道，\"奉将军大人之命...\"
\"闭嘴啦，木偶人~\"苏苏做了个鬼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生日蜡烛，\"让我们来点光明驱散黑暗吧！\"
她将蜡烛抛向空中。蜡烛自动点燃，插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将被控制的亲卫队全部围在里面。紧接着，蜡烛的光芒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半透明的金色光罩。
光罩内的亲卫队员们突然僵住，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紫黑色的能量从他们体内被逼出，在光罩顶部凝聚成一团扭动的黑雾。
\"看，多简单~\"苏苏拍拍手，\"现在只剩天守阁上那个大号木偶啦！\"
雷电影上前一步：\"我去净化将军。\"
\"等等嘛~\"苏苏拦住她，\"直接打打杀杀多无聊。\"她不知从哪变出一套精致的茶具，\"我提议先开个茶会！\"
\"茶会？\"影难以置信地重复。
\"没错！\"苏苏已经在地上铺好野餐布，摆好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看戏，多惬意呀~\"
没人敢反对这位任性的星神。众人不得不围坐下来，看着苏苏像普通小女孩过家家一样为大家倒茶。诡异的是，明明是在战场中央，却真的有热气腾腾的红茶从那个小小的茶壶里倒出。
\"尝尝看~\"苏苏得意地说，\"我用星核能量泡的，能增强抵抗力哦！\"
叶清婉小心地抿了一口，立刻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连穿越空间通道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与此同时，天守阁上的将军(人偶)似乎注意到了下方的异常。她缓缓抬手，一道紫黑色的雷光劈向茶会地点。
雷电影本能地要拔刀阻挡，但苏苏只是轻轻吹了口气——那道雷光在半空中变成了一串肥皂泡泡，慢悠悠地飘走了。
\"看，我说了吧？\"苏苏得意地晃着双脚，\"喝茶看戏~\"
雷电真放下茶杯：\"苏苏小姐，您到底在等什么？\"
\"等一个信号呀~\"苏苏神秘地眨眨眼，\"或者说...等一个角色登场。\"
仿佛响应她的话语，天守阁的大门突然爆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出——那是一位戴着天狗面具的女性，手持长弓，背后漆黑的羽翼展开，周身环绕着纯净的雷元素力。
\"九条裟罗...\"雷电影轻声说。
天狗大将拉满弓弦，一支闪耀着刺目雷光的箭矢直指阁顶的将军(人偶)：\"奉雷电将军大人之命，镇压叛乱！\"
\"啊哈！\"苏苏拍手，\"主角登场啦！\"
接下来的战斗堪称一边倒。九条裟罗的箭矢如暴雨般倾泻，每一支都精准地击中将军(人偶)周身的紫黑色能量节点。被深渊腐蚀的人偶将军试图反击，但她的攻击全部被天狗灵巧地闪避。
\"为什么不直接帮她净化？\"叶清婉忍不住问苏苏。
\"因为那样就不好玩了呀~\"苏苏晃着棒棒糖，\"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戏份。那位天狗小姐需要这场胜利来巩固她在幕府的地位呢。\"
雷电真若有所思：\"您是在...平衡势力？\"
\"聪明！\"苏苏赞赏地点头，\"执政官大人果然一点就通~\"
最终，九条裟罗一箭射中将军(人偶)额间的菱形印记，紫黑色的能量如潮水般退去。人偶将军跪倒在地，眼中的紫光消失了。
\"戏看完了~\"苏苏收起茶具，\"该办正事啦！\"
她打了个响指，众人眼前一花，下一刻已经站在天守阁顶层的议事厅内。将军(人偶)被安置在座椅上，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
\"她没事，只是需要重启。\"苏苏检查着人偶，\"深渊能量已经被我清理干净啦！\"
雷电影上前一步：\"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有趣呀~\"苏苏不假思索地回答，\"看你们这些小蚂蚁努力生存、战斗、相爱...比那些无聊的星际战争有意思多啦！\"
\"相爱？\"影一愣。
苏苏没理会她的反应，转而蹦跳到叶清婉面前：\"特别是你，'错误'小姐。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存在了！\"
叶清婉后退半步：\"为什么总叫我'错误'？\"
\"因为你不该存在呀~\"苏苏天真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两个世界的碰撞，灵魂的镜像反射，再加上一点点量子纠缠...嘣！一个本不该诞生的生命出现了。\"她歪着头，\"但正是这种'错误'，往往能创造出最美丽的图案呢~\"
雷电真突然插话：\"苏苏小姐，您是否在引导叶清婉做出某种选择？\"
\"哎呀，被看穿啦？\"苏苏吐了吐舌头，\"没错，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神秘地眨眨眼，\"等你们先解决稻妻的烂摊子再说吧！\"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喇叭：\"差点忘了正事！嘟嘟~星神快递，使命必达！\"
喇叭里掉出一个小盒子，苏苏接住后递给雷电真：\"给，修复人偶的零件。那位坏脾气人偶的身体还需要最后调整呢！\"
真接过盒子，谨慎地问：\"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陪我玩个游戏就行~\"苏苏笑得天真无邪，\"三天后，在鸣神大社。带上所有人哦！\"
不等回应，她的身影就开始如烟雾般消散：\"记住，三天后！迟到的话...我就把稻妻变成超大游乐场！哈哈哈...\"
随着笑声远去，议事厅恢复了安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一连串超现实的事件。
最终是宵宫打破了沉默：\"所以...我们被一个爱吃棒棒糖的疯神缠上了？\"
\"宵宫！\"林枫惊恐地制止她，\"别乱说！她能听见的！\"
\"没关系啦~\"空中传来苏苏遥远的回声，\"我确实又疯又爱吃糖嘛~\"
宵宫吓得躲到将军身后。雷电影揉了揉太阳穴：\"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将军(人偶)需要修复，幕府需要稳定，民众需要安抚...\"
\"还有国崩的身体调整。\"雷电真补充，看向站在角落的国崩，\"你会留下来帮我们，对吗？\"
国崩没想到会被点名，愣了一下：\"我...可以吗？\"
\"当然。\"真微笑着走向他，\"你是这个家的一员。\"
看着这一幕，叶清婉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家...她在这个世界真的有归属吗？还是说，正如苏苏所言，她只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雷电影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边，两人的手臂轻轻相碰。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叶清婉心头一暖。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她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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