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都不是幕后指使。”
楚泱泱将账册放在案几上,“大伯领用的硫磺确用于治马瘟,西郊马场管事可作证。”
她指了指玉佩上的青丝,“玲花的确与楚申浩有染,但是那时楚申浩还在学院读书,并未归家,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听到这,金氏连连点头,“我就说我家浩儿不可能会杀人的。”
“真正的凶手早料到我会怀疑至亲。”楚泱泱说道,“那时我一度查不到线索,只能不了了之,直到今日出现新的线索,也就是菊红的出现。”
楚欣瑶也有点好奇了,“菊红说是萧仁玉指使她的,可是那时,萧姑娘并未来到我们丞相府,那萧姑娘应该也不是凶手。”
“你终于带脑子说话了。”楚泱泱突然称赞了一声楚欣瑶,可是楚欣瑶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
萧仁玉还被官兵扣着,她挣脱官兵的束缚,“我都说了我是冤枉的,这下能证明了吧。”
“只是玲花的事与你无关而已。”楚泱泱瞥了一眼萧仁玉,她现在也懒得与她假仁假义。
楚泱泱走到菊红面前,问,“菊红,该你说实话了,若是不说出实情,你的下场也会与玲花一样。”
菊红抖成筛子,她赶紧说道,“我说我说。”
前几日,有蒙面人找上菊红,用菊红病重母亲作为威胁,让她择机出来演这场戏,并将幕后指使指向萧仁玉即可。
菊红见今日蓝宇出来指证楚泱泱,她觉得此时机会绝佳,并赶紧出来将此事挑明。
可是说到这里,仿佛线索又断了。
黑衣人,意味着凶手是谁,连菊红自己都不知道。
见她的模样,不像说谎的样子。
江宁也看出此事会搁浅,便说道,“郡主,洛太医,今日天色已晚,本官先将萧仁玉和菊红带回大理寺,事后进展,本官会再与丞相大人沟通汇报。”
洛兮风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楚泱泱则福了福身子,说道,“劳烦江大人这么晚还如此费心。”
江宁率领官兵,押着萧仁玉和菊红离开。
其他人见也没有热闹可以看,都寻了个理由走了。
硕大的丞相府前厅,就只剩洛兮风与楚泱泱,和两个婢女。
楚泱泱没有看一眼洛兮风,转身就走。
洛兮风见状,赶紧跟上她。
“郡主,在下有事问你。”
楚泱泱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洛兮风只能在后面跟着。
很快二人回到碧水云居。
楚泱泱一进门,就立即转身,想要将门关起来。
洛兮风反应极快,随即窜进去,大门只将婢女关在外面,房里剩下他们二人。
楚泱泱面无表情道,“洛大人,夜都这么深了,你无端闯入我的闺房,又想作甚?”
洛兮风反手扣住门栓,另一只搭在门上,将想要逃离的楚泱泱壁咚在门前。
药香混着夜露气息扑面而来,“你派冷嬷嬷去鸿运典当行时,我们分明还在丞相府之外,并未看到前厅发生何事。郡主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的?”
楚泱泱的腰抵上冰凉的门板,“洛大人何时成了查案的衙役?一回来就来审问我。还是说,洛大人这是心疼萧姑娘被带走,故而来找我的麻烦?”
洛兮风眯了眯眼,眼眸深幽,“你不必顾左右言他,你先说,你为何能提前知晓情况?”
说完,他身体又逼近楚泱泱,迫得她只能将脸侧向一边,否则她就要撞上他的胸口了。
她只觉得压迫感太强,不自觉用手掌抵在他胸口,用力推他。
可惜,他巍然不动,头弯下,在她耳边轻声道,“郡主,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耍花样。”
月光透过窗沿,将两人影子绞成麻花。
楚泱泱倏地转头,将脸迎上他,这一举动反而让他退缩地将头往后仰,二人这才产生一小段安全距离。
“我不过是提前有人告诉我而已。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未卜先知?”楚泱泱随便编了个理由。
洛兮风的气息拂过她耳垂,“哪个人提前告诉你,一路上你都与在下在一起,在下并未看到有人接近你,你又是如何知晓?”
楚泱泱喉头发紧,“在医馆的时候就有奴婢前来通知我,你正在忙,当然没看到。”
洛兮风问,“是哪个婢女,在下寻她过来问问。”
楚泱泱有些不耐烦,“你不要管了行吗?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因为我担心你!”洛兮风突然脱口而出。
她望着他映着月光的瞳孔。
那里不再是淬毒的寒冰,倒像化开的雪水,裹着未明的星火,亮得让人心惊动魄。
脑中忽而想到什么,楚泱泱踮脚凑近他喉结,“洛大人,你担心我什么呢?”
“担心我被人陷害吗?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她的声音轻而柔,仿佛划过湖面的春风,吹得洛兮风心里酥痒,她的指尖划过他微滚的喉结,“洛大人,你该不会……对我动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