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真是好得很呐!”
“真因为本侯这些日子对你们这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有了服软的意向?”
“将他们几个全都给我抓起来,等过些日子,本侯亲自上他们家走一趟!”
赵言的声音中,带着森然的寒意,几个歹徒被吓得浑身一抖,慌慌张张地想要向赵言求饶。
然而,赵言哪里肯理会他们,只是冷哼一声,便是将抱着自己腿的歹徒一脚踹开。
那几个歹徒被无情的带了下去,赵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看向苏绾绾的方向。
“苏娘子且放心,这件事情我必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参与到这件事里面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苏绾绾怔了怔,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赵言出手的果决,不过对这种人毫无容忍的态度,令苏绾绾心中一颤。
她忽然觉得,赵言或许真的能成为那个,让女子也能读书考官的人!
随着赵言的离开,苏绾绾也回过神来,开始安抚这些被送来学习的女子。
而此时的赵言,已然来到了学院的另一处厅堂。
里面赫然摆放着铁柱打造出来的新式暖炉,里面正噼里啪啦地烧着煤炭,整个屋子里面暖洋洋的。
而厅堂的角落中五个锦衣华服的商人缩在墙角,貂裘上结着冰碴。
他们已在雪地里等了半个时辰。
“听说诸位要卖煤炭?”赵言掀帘而入,玄色鹤氅带进一股寒气。
随着赵言的到来,那五个锦衣华服的商贾顿时眼前就亮了起来,当即就搓着手走了上来。
为首的是最后才来的齐遇春,他算得上是崔家的外戚了,也是这一群商贾中的领头人。
他拱了拱手,“见过镇北侯,听闻北疆需要大量煤炭,不巧我们手中正好有一些,如果镇北侯急需的话,我们倒也可以忍痛割爱,卖给侯爷。”
齐遇春此话一出,剩余几位皆是连连赞同。
赵言看着他们满脸急不可耐的模样,心底一阵冷笑。
他们那点小算盘,赵言早就一清二楚了。
无非就是现在煤炭积压在手中卖不出去,着急了。
是不是真的这么巧,那就不得而知。
赵言脸上故作为难的模样,微微沉吟思索道。
“几位员外,想你们也知道,我镇北侯府确实大量收购煤炭,但如今的煤炭价格已经不是本侯所能够接受的了。”
“所以还请各位回去吧,等什么时候煤炭的价格降下来了,再来找本侯。”
眼见赵言无动于衷,齐遇春面色有些尴尬,毕竟市面上这煤炭的价格,可还是他们一手促成的,只得干咳一声道。
“侯爷,实不相瞒我们也觉得市面上的煤炭价格过于高了,因此……”
“我们愿意拿出比市面上价格低一成的价格出售给王爷,不知侯爷您看?”
齐遇春的话很大程度上都代表了其余几人的意思,他们手中的煤炭大多数是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来的,因此哪怕只是比现在六百文一块煤炭的价格低上一成,那他们也有很大的利润可赚。
毕竟卖出去的才是实打实的利润,卖不出去的砸在手中行,那颗就真成了没用的玩意儿。
赵言琢磨一下,又叫人来合计,最后神色有些古怪的看向几人,“不知几位有多少煤炭要出售?”
齐遇眼中闪过精芒,不动声色地看向另外几人,然后几人愤纷纷报出自己的所持有的数量。
几人手中的煤炭基本上都在一万多石的样子,眼神中却是闪烁着精明的目光。
这都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其实他们手中的数量还要更多。
闻言,赵言眼前一亮,当即说道。
“那刚好啊!”
赵言的话顿时让齐遇春几人都开心的要飞起来,只要他们每人手中都出手一万多石,那基本上也就回本了。
就算后面煤炭降价,那他们握在手中的煤炭也是净利润。
齐遇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当即开口道。
“既然如此,侯爷我们就尽快交易吧,毕竟北疆这么苦寒,若是不能及时将煤炭运送过来,那每日冻死的百姓都不计其数。”
“想必侯爷自是宅心仁厚之人,见不到百姓受苦。”
齐遇春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现在马上就交货。
然而,赵言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手指头轻轻叩着桌子,道。
“本侯想齐员外应该是误解了,本候的意思是刚好只差一个人的量,你们是商量着选出一个人与本侯做交易,还是你们几人平摊一下?”
齐遇春顿时僵在原地,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赵言。
什么叫做只差一个人的量?
齐遇春的面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赵言竟然会对北疆的百姓弃之于不顾。
见齐遇春等人皆是不说话,赵言摇摇头。
“看样子你们是都不愿意卖了,既然如此你们还有其他事情?”
“若是没有的话,本侯可忙得很,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你们耗着。”
赵言的话极其的不客气,丝毫没有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面。
这样他们几个人的面色格外的难看,尤其是齐遇春。
作为崔家的外戚,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齐遇春咬着牙道,“难道侯爷是要置北疆百姓于不顾吗?”
“要知道,北疆的冬天可要比江南道那些地方寒冷上许多,若是没有保暖和取暖的方法,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呢?”
“还是说镇北侯之名,只是吹出来的?”
齐遇春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唰的一声!
他额头上便是有着冷汗流了下来。
一把匕首赫然已经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匕首的刀身上赫然有着精美的花纹,但锋利的刀刃又犹如外面刺骨的冷风,吹得他心里拔凉。
“放肆!”
李红绫面色冷峻。
将军怎么样,岂是他们这种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所能够评判的?
那锋利的刀刃摩擦着齐遇春的脖颈,令他一阵吃痛,这才让他惊醒过来,这可不是皇城,而是北疆!
他当即惶恐开口说道,“侯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替侯爷担心,北疆百姓的生存问题。”
然而,赵言却是嗤笑一声,随即声音骤然一冷。
“北疆百姓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若是愿意与本侯做交易,那便签的这上面的字,若是不愿意,赶紧滚蛋!”
赵言说这话的时候毫不客气,丝毫都没有给他们这些商贾留有情面。
几个商贾的面色一下齐刷刷地变了,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齐遇春咬着牙道,“既然如此,那希望侯爷倒是莫要来求着买我们的煤炭,北疆百姓就只有冻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