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到的就是新帝即将登基的诏书,新帝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召回集结攻打北境的将士,第二道便是召苏安烟,苏安贤,白鹤年回京!
安烟的身体本不该再长途跋涉,但是怕节外生枝,不顾军医跟外祖父的劝阻,毅然决然的踏上回京的道路!
马车出城的时候,遇到安渊带着安若嬷嬷等她们!失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恣意,现在的安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狼狈,颓废!
“烟儿姐姐,若儿有事求您!”若儿如今长成大姑娘了,眉宇之间恍惚看到了之前的王母,安烟不知怎的,心口一痛!
“若儿,有事不妨直说!”安烟心道,终究曾经真的把她们当成过家人!
“烟儿姐姐,你真了不起,能为伯伯,伯娘洗脱冤屈,还他们清白,若儿愧疚,不能为父亲母亲……做些什么,今日吼着脸皮在这等姐姐,想求一求姐姐,若是姐姐进京面见皇上,看在我们一起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能否为王家说句话,若是能为父亲母亲洗脱冤屈,若儿来世当牛做马的伺候姐姐!”
“你真的厚颜无耻,自己家的仇自己不报,现在来求我长姐,你知道这些都是我长姐用命换来的?”贤儿撩开车帘直接跳了下来,对着若儿不客气的说道:“来世当牛做马,这样的空话,你骗小孩子吧,若是这辈子你能当牛做马,再来求我长姐吧!”
安烟拉了拉贤儿的手,对着他温柔的说道:“贤儿,走了!”
这样的无视,让安渊浑身如同蚂蚁啃咬一般蚀骨难受,今日来,他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心态来的,但是这一刻他,一腔怒火,对着安烟的背影说道:“苏安烟,你以为是你自己的本事大吗?不就是傍上君景,没有他,你以为仅仅靠你就能做到吗?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安烟本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但见他如此不可理喻,猛然回头,大步上前,抬起胳膊重重的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王昭渊,这一巴掌打你枉为人子!忘了自己的出处!”
“啪!”又是一个巴掌:“王昭渊,这一巴掌打你心思不正,无情无义!”
“啪!”第三个巴掌打上去:“这一巴掌打你,自私自利,王昭渊,骗别人不可怕,就怕连自己都骗,你当真认为这样隐姓埋名的日子真的能安稳吗?你只是没有担当,一味逃避!你心中愤愤不平了?君景……呵呵,你以为我靠君景吗?你知道君景是谁吗?他是我父亲的旧部,你以为我靠他,你知不知道他跪在我的脚边求着为我做事,还有你知道为什么乔先生不肯受我的弟子礼吗?他也是我父亲的旧部,所以即便是我死了,也会有人能给我父亲清白!不防实话告诉你,即便没有君景,我也能为我父母洗脱冤屈,十年不成,二十年,你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
高高扬起的下巴,眼神却是鄙夷,明明她比自己矮了那么多,这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拉的他浑身上下都疼!他被安烟这巴掌打蒙了,她凭什么,凭什么都学识渊博的外祖父,有君景,还有乔先生,哈哈,怪不得自己做什么都讨不来乔先生的夸奖,原来症结竟然在这,自己那什么跟她比,她父亲即便死了也给她留下这么多有本事的人帮她,可是自己又有什么,父母给他只留下两个幼妹……
直到这个时候他不能接受自己比不上安烟……只是自己时运不济罢了!
站在安渊身侧的安若跪在地上对着安烟哭着磕头:“姐姐,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就是裹脚了,我若如同你一般能自由行走,我一定会为父亲母亲奔走!”
“不安若,你永远不会同我一样!”安烟留下这句话毫不留恋的离开!到底是自己亲自疼爱过的妹妹,自己当初劝说过她裹脚一事,如今这般打击她,只不过怕她心思太重太过自责!
在身侧听了安若说后悔裹脚的嬷嬷,自己一心一意为了小姐,小姐却埋怨她,自己还有些委屈,对着发呆的安渊说道:“公子我们回去了,她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帮我们王家吗,顺水推舟的事,她这般无情无义,还动手打人,哪里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样子!”
“嬷嬷,不许再说苏小姐了,她没有错,我们王家的事,自己什么都不做,却要求她去做,确实够无耻的,还有,大家小姐有什么用!”失落的语气,更让嬷嬷难受,小姐这话里话外都是指责自己,当初自己什么不是跟大公子商量的,她伺候了他们兄妹一场,到头来竟一点好都没落下,真令人寒心!
“我就说不来,你非来,平白被她羞辱一番!你满意了!”安渊对着自己的妹妹发了脾气,得知苏将军平反的那一刻,他是震惊的,不可置信的,也是有后悔的,不禁去想,若是自己当初在坚持坚持,那今日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经过此事,安烟的神情有些落寞,坐的久了,身上的伤痛让她难受的很,外祖父往边上靠了靠:“烟儿,来躺在外祖父腿上,还好受一点!”
“回京之后,外祖父定会官复原职,就留在京中吧,北境太冷了!”这两年外祖父的腿越发的不利于行走!
“你跟贤儿去哪,外祖父便跟着你哪?你母亲去了,外祖父也没有其他的孩子,你俩可别想甩了我,你们得给我养老送终!”
有点耍无赖的话,让安烟心里觉得好幸福!
“外祖父,我若是不帮王家,是不是忘恩负义,毕竟确实是渊儿救了我,以当时那个情景,王家被流放也属时运不济!”
“烟儿,渊儿救了你,这些年你也早就百倍还了,帮不帮,你只需要问自己的心,外祖父这一辈子,只求无愧我心,坦坦荡荡!”
外祖父摸着安烟的鬓角的碎发,他怕她太过纠结此事,明明是别人家的事,放在心里折磨的却是她!
“好了,不提了,烟儿,君景给你写信了吗?”
“写了,他说在京中给我准备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