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眼睛一亮,这是遇到大客户了!
待掌柜将首饰装好后,顾北辰一股脑的丢进夏兰手里,十二个木匣差点压断夏兰的腰。
“世子,这些都是给姨娘的?”饶是夏兰这般跳脱的性子,也吃了一惊。
顾北辰乜她一眼,似是有些不耐烦,“日后好好给她梳妆打扮,戴腻了再来买新的。”
如此财大气粗的发言,让夏兰欲罢不能。
“是,奴婢记下了!”
两人一同回府,若不是副将忽然派人传信回来,顾北辰怕是要同她一起回芳华园了。
见顾北辰离开,夏兰看着那些首饰嘿嘿傻笑,“我就说吧,咱们世子爷心里是有苏姨娘的。”
“区区几件首饰,就把你这个小丫头收买了,苏丫头啊,日后你可得好好给她找个婆家,别让人一根糖葫芦就骗走了。”
云遥子喝了口酒,朝他们开起玩笑来。
夏兰撇了撇嘴,“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陪在姨娘身边,哪也不去。”
苏碧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走过去将云遥子手里的酒壶夺走,面上带着薄愠,“不是跟您说了不能喝酒吗?”
云遥子却不以为意,叹息一声,“老头子我只剩两个月的寿命了,该及时行乐的。”
闻言,苏碧云眸色微变,眼底浮现出一抹愧疚。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云遥子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哎呀苏丫头你别难过,是我嘴臭,我一定能长命百岁的,这酒我一口也不喝了!”
……
五皇子府,苏珍珍心里一片惶恐。
今日她趁着守门的侍卫不注意,偷偷溜进了书房,还用迷香将人迷晕了。
眼见五皇子昏死在床榻上,苏珍珍手一直抖个不停。
成败在此一举。
五皇子醒来时,天光大亮。
身上似乎被什么压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一股独属于女人的香气在鼻间萦绕。
他费力的睁开眼,偏头看去,眸色忽然一沉。
苏珍珍竟不着寸缕的躺在那儿!
“你怎么进来的!”五皇子大吃一惊,一巴掌将人打醒。
“啊…”
苏珍珍痛呼一声,眼底满是委屈,试图伸出手拉住五皇子的胳膊。
“殿下,您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成亲都快半个月了,您却从不来看我,我也是太想您了,才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苏珍珍一边哭着,一边披上衣裳,不着痕迹的露出锦被上的一抹猩红。
看到那抹刺眼的红,五皇子眸色一亮,又低头朝自己那儿看去,可惜根本没有反应。
五皇子抬起头,看向苏珍珍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
“昨夜?”
“昨夜殿下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您不会不承认吧。”
苏珍珍恰到好处的滴下几滴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责备。
五皇子将信将疑的将人赶走后,迅速命人请了为大夫进府。
……
“姨娘,您快歇一会儿吧,您看看您都瘦成什么样了。”
芳华园里,夏兰一把夺过苏碧云手里的稻草人,语气里满是无奈。
自从上次世子亲自带着姨娘买来首饰后,世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芳华园了。
姨娘也不争气,这一个月来日日拿着稻草人练手,每日都要扎上五六个时辰,有时候甚至顾不上用膳。
眼看着姨娘气色越来越差,夏兰几人都很担心。
苏碧云叹息一声,抬眼朝着在外头晒太阳的云遥子看去,心中苦涩不堪。
若是再学不会鬼医十三针,再过一个月,师傅就会毒发。
“姨娘您看看这群捧高踩低的奴才,这半月来奴婢就没见过一点肉腥!”
夏兰瞧着春桃端进来的饭菜,着实没有胃口。
看着那清粥小菜,苏碧云眸色一沉,眼底掠过一抹愧疚。
都是她不得宠,连累身边的丫鬟也受人打压。
奈何囊中羞涩。
苏碧云朝梳妆台看去,随即随意拿出一只木匣,递到夏兰手中。
“去把这个当了吧,买些肉回来。”
夏兰盯着那木匣愣了半晌,眼底浮现出一抹恐惧。
“这…这是世子给您买的,您不怕他生气吗?”
听了这话,苏碧云轻笑一声,“芳华园都快吃不起饭了,还管那些有的没的作甚?”
“可是…”
主仆二人话还没说完,院外忽然传来乔嬷嬷急促的脚步声。
“神医可在府上,还请神医出手救救侯爷!”
乔嬷嬷顾不上那些礼节,径直冲进院子里,四处寻找着云遥子。
平白被人扰了清梦,云遥子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屋里,用力将门关上。
“神医您发发善心吧,侯爷他快要死了!”
乔嬷嬷听到这动静,急忙跑过去敲门。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冷笑,“哼,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这般磋磨我徒儿,死了也好。”
乔嬷嬷听到这话,呼吸猛的一滞,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朝苏碧云看去。
“姨娘快劝劝神医吧,老侯爷情况不妙,一直在吐血,再吐下去一定会死的。”
乔嬷嬷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跪在苏碧云面前磕起头来。
苏碧云眸色一惊,老侯爷身强体壮,怎么会突然吐血呢?
“师傅…”
“老头子我说什么也不会去,你若再劝,我就离开这儿,自己找个地方静悄悄的去死。”
听了这话,苏碧云将话重新咽了回去。
瞧见地上一直磕头的乔嬷嬷,苏碧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带我去看看吧。”
乔嬷嬷动作一顿,抬头瞥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不屑,“您,行吗?”
“都这时候了,嬷嬷您别犯糊涂,快去救人吧!”
春桃叹了口气,丢下这话后,急忙跟着苏碧云一起去了主院。
主院里已经乱作一团,不少大夫都站在那里摇头。
一盆盆血水从里屋端出来,场景有些骇人。
“春桃姐姐,侯爷吐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
夏兰瞧见这阵仗,不由缩了缩脖子。
“还乱说话!”春桃冷冷瞪她一眼,快走几步跟上苏碧云的步伐。
几人进屋时,侯夫人早就哭成了泪人。
邬玥也站在侯夫人一侧抹泪。
榻上的人已然没了动静。
“侯爷,您怎么能丢下妾身一人啊?”
侯夫人跪倒在榻前,哭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