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青听到动静,撩开车帘,八卦的看过去,看到梨软软惨兮兮的样子,梨花带雨脆弱的模样,让他想起盛开又被春雨砸落在泥地里的海棠,破碎却冷艳。
顾元青心说这婢女绝色,发卖了可惜,于是和一旁叶云初说:“这奴仆怪可怜的,犯什么错了,不若卖给我吧。”
一点也没有发觉叶云初的脸色有多阴沉。
说着顾元青又撩了撩头发,折扇撑着太阳穴,很是苦恼的样子:“哎,我这个人吧,就是见不得姑娘家惨惨的。正好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够不够买了,一会把卖身契送到我府上。”
顾元青把二十两银子塞叶云初手里,就要跳下去英雄救美了,然后被人扒拉了一下,猛地朝后一跌,差点没跌下马车。
刚站稳身形,心道好险,就见叶云初比他更快的跃下马车,直奔着那绝色婢女过去了。
“怎么回事.......”
顾元青还没弄清楚,迎头就砸来什么东西,砸的他两眼发黑,然后滚落马车摔了一个狗吃屎,那东西落下又砸了他第二次。
顾元青捂着头上的两个包,从地上坐起来,捡起来一看,砸他两次的,可不是他那二十两银子吗。
“叶云初!”
顾元青叶生气了,不过却更快的爬起来,拿着银子就追了过去。
这可是冷心冷情世子爷的热闹,今天看了晚上就可以约着纨绔们喝酒热聊了,惊天大热闹啊这是。
清冷禁欲世子爷与可怜绝色小婢女的爱恨纠缠恨海情天,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不过等他回去可以写一个。
顾元青还没跑到呢,就听见一向冷心冷情的叶云初震怒的嗓音:“住手!”
梨软软已经心如死灰了,面色惨白,脸上落着泪,头发凌乱,听到声音,她脆弱至极的抬眸,看到一身清冷矜贵的叶云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掉的更厉害了。
叶霜被叶云初呵斥的浑身一抖,但是很快就很是有理的挺直了腰板:“她,她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我才发落她。”
叶云初直接走过去,去解捆着梨软软的绳子。
有想帮忙去解绳子的,被叶云初呵斥:“滚。”
护卫丫鬟立马纷纷都跪了一地。
叶云初将满身狼狈的梨软软抱在怀里,恼怒至极的指着叶霜:“你给我进来!”
一帮人又进了侯府,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顾元青着急的抓心挠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侯府的门被关上了。
“这这这怎么不给看了?”
“不给看,我可要造谣了,这,不能怪我吧?”
顾元青遗憾的啧啧两声,上了马车:“回府。”
叶云初直接领着人去了侯夫人那,叶霜一路大气都不敢出,缩着脖子很是害怕的模样。
但她一点也不怕,她只要咬死了梨软软偷窃,就不怕。
叶巧巧急的一头冷汗,都去求她娘亲了,听小厮说世子爷回来了。
她立马就跟了过来。
梨软软被世子牵着走,她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话都说的结巴:“世子爷,奴,奴没有偷,东西,没有偷,大小姐的东西。”
她很害怕去见侯夫人,也害怕生气的叶云初,他拽着她的手腕很大力气,很疼,但她不敢吭声说疼。
她还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了又被他扶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走的慢一点。
叶云初才刚到西院,老夫人就赶来了,实在是叶云初极少动怒,又动的这么大动静,自然有那学话的,是以也惊动了老夫人。
老夫人却不担心谁欺负了她孙儿,纯属是来瞧热闹的,要知道叶云初性子冷淡,平日里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就连去年朝堂上差点牵连侯爷的大案子,他都没皱一下眉。
今天竟然在侯府里闹了那么大动静。
老夫人一听说就两眼泛光,可不是巴巴跑过来了,明处除了老夫人,可没谁敢来瞧世子爷的热闹。
但是暗处那是已经惊动侯府了,连梨大在侯府最偏的地方都听说了,宋嬷嬷来探他的口风,没探到以后呸了他两口走了。
宋嬷嬷还数落他,说他女儿就要被发卖到青楼之类的难听的话。
弄的梨大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的不行。
西院,侯夫人出来迎老夫人,随后说:“既然老夫人也来了,去,把侯爷请来。”
侯爷也急匆匆的过来了,来了第一句就是问:“发生何事了?这是发生何大事了?我怎么没有听说?”
侯爷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害怕的不行,难道是朝堂上有什么风声?惹了当今圣上不快了?要倒霉了?抄家?不至于吧?太子出事了?被牵连了?
要知道他虽然看上去位高权重的,但也没什么实权,那也是如履薄冰的。
吓的侯爷是一头冷汗。
所有人都看向叶云初。
这时,叶霜见爹爹和娘亲都在,腰板又硬了一些。
她先扑到侯夫人怀里:“母亲要为我做主,是那通房先偷的我的东西,我才要发卖了她。可不知道她跟哥哥说了什么,哥哥就动了这么大的怒,她可真是个狐狸精!”
叶霜说着就呜呜的拿帕子擦眼泪:“为了个下人,难道哥哥还要和我翻脸不成?况且本来就是哥哥身边的通房丫鬟偷窃在先!”
叶霜恶人先告状。
叶云初感觉缩在他身边的小通房抖的更厉害了。
叶云初将她护在身后,看向叶霜:“我倒不知,如今这侯府里竟是叶大小姐做主了?我房里的人都可随意发卖,来日是不是想发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