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彻皱眉，正欲开口——
“咻！”
一道破空声骤然袭来！
“小心！”
故彻猛地侧身，一支暗紫色的注射器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精准刺入布林格的尸体脖颈！
“噗嗤！”
针管自动注射，液体瞬间注入血管。
“什么——！”
“咯咯咯……”
布林格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
他的皮肤迅速变黑，肌肉再度膨胀，断裂的巨臂竟从伤口处重新生长，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扭曲！
“还没完呢~”
远处，莎拉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指尖把玩着另一支注射器，笑容甜美而危险。
“你们以为……他会这么容易死？”
“莎拉！”故彻眼神骤冷，无魂再度出鞘。
但布林格已经站了起来——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布林格”了。他的身体彻底异化，四肢扭曲成野兽般的利爪，背后生出三条浮空巨臂，每一条掌心都裂开猩红的眼球，死死锁定众人。
“吼——！！”
“散开！”
故彻话音未落，布林格已狂暴扑来！
三条巨臂同时砸下，地面瞬间龟裂，碎石飞溅。悠真迅速后跳，三箭连发，但箭矢还未靠近就被巨臂上的眼球瞪视，在半空中自燃成灰！
“啧，这都能烧掉？”
月城柳薙刀横扫，斩断一条袭来的血肉触须，但断裂的触须落地即化作小型以骸，嘶吼着扑向苍角！
“啊啊啊…别过来！”苍角战旗一挥，将怪物震退，但战旗表面也被腐蚀出裂痕。
“再生、分裂、腐蚀……这家伙比刚才强了不止一倍！”
故彻与布林格正面交锋，无魂与巨臂碰撞，火花迸溅。
“没用的！”布林格的声音混杂着野兽般的低吼，“主的恩赐……让我不死不灭！”
巨臂上的眼球突然转动，三道猩红光束同时射向故彻！
“轰！”
故彻快速闪避，强行躲过两道，但第三道擦过左臂，瞬间灼烧出一道焦黑伤痕。
“故彻！”月城柳喊道。
“别分心！”故彻咬牙，眼神却愈发冰冷，“我能解决。”
就在此时——
“唰！”
一道银光划破黑暗！
布林格的巨臂突然一滞，掌心眼球被一刀贯穿，脓血喷涌！
“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星见雅持刀而立，刀身缠绕着幽蓝的狐火，眼神锐利如刃。
“课长！”悠真眼前一亮。
“抱歉，来晚了。”星见雅面色如常，“这家伙交给我。”
布林格暴怒，三条巨臂同时攻向星见雅！
星见雅不退反进，瞬间斩断一条巨臂，但断裂处竟再度分裂，化作无数血肉尖刺袭来！
“小心！”故彻闪身上前，以太结晶形成护盾，挡下攻击。
星见雅借势跃起，刀锋直指布林格的头颅——
“砰！”
布林格的头颅突然裂开，露出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猛地咬向星见雅的刀！
“咔！”
刀身被咬住，星见雅瞳孔一缩。
“雅！”故彻暴喝，无魂全力斩向巨口。
但布林格狞笑着，背后巨臂突然调转方向，眼球锁定故彻——
“轰！”
猩红光束直射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
星见雅的刀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
“铮——！”
刀身震颤，幽蓝的光芒如潮水般爆发，瞬间侵蚀布林格的巨口！
“呜啊啊啊——！”
布林格惨叫一声，头颅被撕裂，身体剧烈抽搐。
星见雅趁机抽刀，凌空旋身，刀光如月——
“唰！”
布林格的躯体被一分为二，重重倒地。
这一次，再无动静。
“哎呀……”她轻声呢喃，“看来玩脱了呢~”
故彻冷冷看向她：“轮到你了。”
莎拉歪头，眼神阴翳：“真可怕~不过……”
莎拉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故彻，你知道吗？”她轻声说道，“其实……你是我们最完美的实验体。”
故彻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你不会得手的。”
莎拉摇了摇头，“不，你确实是‘我们’的。”
莎拉抬起手，投影出一段影像——
年幼的男孩，尽管还比较稚嫩，但还是可以看出与故彻的几分相似。
他被束缚在实验台上，皮肤上爬满紫黑色的血管。
“实验体07，第43次适应性测试。”
“以太适应性……完美。”
“牲鬼化进程……稳定。”
“结论——可控制。”
……
“可惜，旧都陷落那天，他们没能带走你。”
“故彻，你以为自己是谁？”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人类‘吗？”
故彻其实也没反应过来。
“系统…不，小千！”
“我在…”
“她是什么意思？”
故彻一直以为自己是肉体穿越，没人告诉他是魂穿啊。
“其实…她说的是真的…不过…”
“什么？你是说这副身体刚好和我长得一样？！”
“宿主你先别急！”小千连忙解释，“你的这副身体在他的灵魂消散的时候就随之消失了，只不过你又恰好穿越，所以这幅肉体便被重塑，而且神奇的是它的以太适应性竟还保留着。”
“算算时间，也该有反应了。”莎拉的目光落在故彻胳膊上的伤口。
“刚才那支注射器，其实是为了让你分心——真正的药剂，早就混在光束里了。”
……
又过了一会，故彻还是一切正常。
她盯着故彻，\"…怎么回事？\"
她猛地按下手腕上的装置，一支注射器猛的弹出刺入故彻的手臂！
“不好！”
药剂注入血管的声音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
什么都没有发生。
故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抬头看向莎拉，眼神平静。
“就这？”
莎拉的瞳孔剧烈收缩。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07号实验体对药剂的反应率是100%！”
故彻活动了下手腕，无魂的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看来你的数据出错了。”
“不！”莎拉大喊，“你明明就是07号！我亲手做的基因比对！”
故彻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让莎拉后退半步。
故彻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某些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刺眼的手术灯。
——冰冷的金属台。
——玻璃窗外，穿白大褂的人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但下一秒，这些画面被更清晰的记忆覆盖——
——他坐在电脑前，手指敲击键盘。
——穿越前最后看到的，是屏幕上《绝区零》的登录界面。
“宿主……”小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不是你的实验体。”他直视莎拉的眼睛，“至少……不再是了。”
“不！”莎拉猛地按下最后一个按钮，“我会找到你的。”
“轰！”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附近建筑的钢筋扭曲断裂！
“不好！”月城柳大喊，“他们在地下的车站里埋了炸弹！”
莎拉已经退到阴影边缘：“故彻，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她的身影逐渐被烟尘吞没。
“在你变回真正的自己之后。”
——
“走！”
故彻一把拉住星见雅，众人迅速撤离。身后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整个地面开始坍塌。
当他们终于冲出车站范围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穿透云层。
故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曾经可能布满紫黑色的血管，但现在，只有正常的皮肤和微微突出的青筋。
星见雅站在他身旁，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早就知道？”
故彻摇头：“不，但我知道自己是谁。”
他收起无魂，刀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