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川盯着她娇俏的脸蛋，“你说。”
“昨晚我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女人的嗓音软糯糯的。
陆秉川联想起那几句“小奶狗小狼狗”，淡淡嗯了声，不错，确实是胡话。
江凝烟等了两秒，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鼓起勇气又补充了句。
“你和女同志适当接触，我其实是不介意的，毕竟我们正常恋爱，还是要给对方留下空间的……”
她低着头，半晌没得到回应。
一抬头，正对上男人阴晴不定的视线。
“给我空间，还是给你和其他男人接触的机会？”
江凝烟觉得头疼，怎么又误会了。
她好声好气，试图说服对方，“你别想歪，男女同志之间是有纯洁的革.命友谊的。”
陆秉川缓缓眯起黑眸，“嗯，比如你和你的沈大哥，纯洁到可以半夜独处。”
撩完就跑，一点不想负责，是这个小女人惯用的伎俩。
昨晚收拾她一顿，今天又想起别的男人了。
江凝烟没话说了，气鼓鼓瞪他一眼。
她昨天是去找沈雪莹的，沈墨身为人家的大哥，她见到不是很正常吗？
越界的事，她可一点没做过。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脑补怪，给他两个字，他可以脑补出一部狗血大剧。
陆秉川见她打开衣柜，专心寻找，一副不打算再跟自己说话的架势，俊脸又沉了几分。
“沈墨有未婚妻。”
江凝烟果然停了动作，回过头来看着他，水眸圆睁，“未婚妻？怎么没听他说过？”
就连沈雪莹，之前也抱怨过自家哥哥不跟女同志接触，丝毫没透露沈墨有未婚妻的事。
江凝烟十分好奇，蹦出一连串问题。
“沈大哥的未婚妻漂亮吗？多大了？也是京市人？和他的关系是不是不好？”
她每说一个字，陆秉川心中的烦躁就增添一分。
最后，冷冰冰吐出四个字，“不告诉你。”
江凝烟的热情被浇灭了，她不满地撅起红唇，转头继续摆弄衣柜。
“对方是有妇之夫，希望你以后保持距离，不见面最好，就是见面，注意分寸。”
陆秉川居高临下盯着她纤柔的背影，克制着把人拎进自己怀里亲一顿的想法，冷硬警告。
下一句还没出口，面前忽然多了一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
陆秉川长眉一挑，脸色骤然缓和。
却仍要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给你的礼物。”江凝烟勾唇，一脸期待地瞧着他的反应。
陆秉川打开盒子，瞧见里面的东西，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你挑的？”
盒中是一条进口的男士皮带，皮革质感极好，银色锁扣上印着一串英文字母，瞧着就价值不菲。
江凝烟点点头，邀功似的娇嗔，“可贵了，花了我一整个月的工资呢。”
见男人眉心拧起，她赶紧补充，“不过你给我的钱还没花完，不用再给我。”
陆秉川本来还在为她对沈墨的态度不悦，见她甜滋滋地捧上礼物，心里的火莫名熄灭了。
他把人抱进怀里，指腹抚过她颈后的软肉，“谢谢，我很喜欢。”
江凝烟水眸一亮，软声问他，“喜欢的话，不试试吗？”
陆秉川瞥她一眼，怎么试？当着她的面换吗？
“改天。”
将盒子重新盖好时，他语调平淡，如同不经意般。
“我以为，你会送我一块手表。”
江凝烟似乎愣了瞬，才勾起一个浅浅的笑，“下次吧。”
她本来确实想送手表的，可她见过陆秉川的抽屉，里面摆着的几块表看着就昂贵。
她要是送便宜的，不合适，总不能让陆秉川跟段泽那厮戴同一个档次的手表吧。
贵的，又买不起。
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商场乱逛，选中了这条皮带。
陆秉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唇角的笑意逐渐冷淡。
所以，那块表不是给他的。
给谁了呢？
……
军区第一医院。
陆秉川冷着脸踏入病房时，程序松了口气，赶紧走过来。
“首长，昨天医生都说了，你的伤必须住院休养，这几天你还是别出去了。”
陆秉川沉默着，脱下衣服，脊背宽厚，肌肉蓬勃有力，肩膀的纱布几乎已经完全被染红了。
程序吓了一跳，赶忙让医生上来帮忙。
“首长，你是真不想要这条胳膊了是吧，要是落下残疾，江同志她……”
程序还想故技重施，搬出江凝烟来劝他重视治疗。
陆秉川却脸色更差，冷声打断，“我的事，和她无关。”
就算残疾，只怕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会在乎。
一墙之隔的走廊中。
林静婉拎着一只保温盒，步伐轻快，脸上挂着一抹极浅的笑意。
听说陆同志不配合治疗，差点让伤口再次恶化，她实在担心。
于是到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加上红枣之类补血的东西，花了一下午时间炖汤。
就算陆同志不想看见她，她把保温盒交给其他同志转交，也是尽了一份心意。
“308特护病房……”她抬眸寻找着，忽然眼前一亮。
惦记着陆同志的伤口，她脚步不自觉有些急促，冷不丁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同志，真是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林静婉反应过来，赶紧不好意思地道歉。
对面人扶着墙站稳，摆摆手，“没关系，我没事。”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江凝烟眉梢微挑，“林同志，你怎么在这？”
林静婉本想说实话，想起陆秉川昨天的警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炖了鸡汤，来看望一个受伤的战友，你呢？”
江凝烟晃晃手里的一袋水果，“朋友意外受了点伤，我来看看。”
除此以外，两人也没话说。
江凝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林静婉踮脚看了看，那间病房是330。
她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走向308号。
刚到门口，她听见医生的抽气声，“才隔了一天，伤口怎么弄成这样？”
“陆首长，我请你好好休息，不是请你挑战身体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