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贺诚铭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了淡淡的笑容,满是伤痕的手指没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苏檀感觉到贺诚铭的开心,嘴角翘起:“是挺辛苦的,幸好有赵大哥和静姐帮忙!”
“等我回去请他们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贺诚铭的声音又响起:“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人到中年的拍摄已经结束了,这边正在拍摄西游记,我又进了剧组!”
差点被强奸的事情,苏檀不想让贺诚铭知道,不管贺诚铭对她有多好,这件事总归是不光彩的,她不确定贺诚铭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贺诚铭嗯了声,像是在抽烟:“那挺好的,说不定等我回去后你的电影就上映了!”
“也许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撘地聊着,聊的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苏檀感觉到贺诚铭不想挂了电话,她也没有主动挂了。
贺诚铭如今在战场上,她不敢问那边情况如何,也许对他来说,能有个人陪他说话,也算是一种精神慰藉。
两个人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贺诚铭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电话里的忙音响了好久,贺诚铭才把电话放下。
“贺队,外面有个叫赵阳的人找你!”一个战士站在门口。
贺诚铭又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才出去。
“这是苏檀托我给你带的!”一身军绿色的迷彩服的赵阳,从车上搬出几个泡沫箱子。
贺诚铭帮着把剩下的几箱都搬下来:“也就是你能随便出入这里了!”
赵阳看着贺诚铭肩膀上的绷带,眉头皱了下:“小心一点!”
贺诚铭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眉心骨皱了起来,他把东西全部搬完。
赵阳掏出一盒烟给他,两人拿着烟:“我听苏檀说,她在京北的这段时间你挺照顾她的!”
“不算照顾,她和小静关系好,两个人住在一起也算是有个照应!”
赵阳给贺诚铭把烟点着:“你什么时候和苏檀联系的?”
“刚才!”贺诚铭吸了一口烟:“她说估计你还有两三天才到!”
赵阳眯着眼看向远处出翠绿的山上:“听说你和苏檀是初中同学,她离婚那会你帮了她不少忙!”
“她前夫不是个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家重男轻女!”
贺诚铭三言两句就交代清楚苏檀的情况。
两个男人都是上过战场的男人,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赵阳睨了贺诚铭一眼:“你喜欢苏檀?”
“只是有点好感!”贺诚铭否认了自己对苏檀真实的想法:“她就像是一颗小草,凭着一股韧劲使劲地往上爬!”
“我们军区里对她有好感的人很多,也许不久的将来她就是大明星,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
远处传来一阵枪响的声音,惊得丛林里的鸟飞出来。
“完好无损地离开战场,你会追求她吗?”赵阳忽然抛出个问题,余光看向贺诚铭。
贺诚铭吸了几口烟,模棱两可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赵阳意味深长地看了贺诚铭一眼,叮嘱了贺诚铭几句就开车离开了。
“贺诚铭,刚才那个人是从哪来的?他怎么可以随意进出这里?”
贺诚铭叫来战士,准备把地上的箱子搬进去,何映真背着急救箱从外面进来。
“这是什么?”何映真用脚踢了一下。
贺诚铭没有回答,大步流星地进了办公室。
何映真追了进来,不满地说:“贺诚铭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吹对象,但是也不用天天发和我拉着脸吧!”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换药!”她把药箱放在办公桌上,命令。
一双眸子盯着贺诚铭的胸口。
贺诚铭纹丝不动:“换个人来!”声音一如既往地冷。
何映真已经习惯了贺诚铭的冷脸,她抱着胳膊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要说不呢!”她勾着嘴角:“贺诚铭,我现在是医生是来给你换药的!”
“你要是对我没想法,可以把我当做空气,这么紧张干什么?”
贺诚铭拿着铅笔,垂眸在桌子上的地图写写画画。
何映真盯着他看了一会,起身去查看地上的泡沫箱子。
“别动!”
她刚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拿出来,就听到贺诚铭的呵斥。
手一抖,匕首掉下去的时候划破了她的手心,鲜红的血不断地流下来。
何映真疼得眼眶发红,她盯着贺诚铭,不去处理伤口,任凭手不停地流血。
贺诚铭命令门口的守卫把随军的医生叫过来。
地上已经有一摊血迹了,何映真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了。
她固执地盯着贺诚铭:“贺诚铭,我要是非让你给我处理伤口呢?”
这个男人她怎么就这么冷,难道就看不出来她已经疼哭了,还在故作坚强地忍着。
她为了他,不顾危险地追到战场上,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贺诚铭抬起头:“明天你就回去!”沙哑啊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何映真气哭了,把手伸出来让随军大夫给她处理伤口。
她带的匕首是她在外贸商场上买的瑞士军刀,很锋利。
刚才那么划了一下,手掌心的肉翻出来,处理的时候她疼得忍不住哭出来。
很快伤口处理好,随即医生就离开了。
何映真也是大夫,她自己知道注意事项。
“你满意了吧?”何映真发泄似地踢着地上的泡沫箱子:“就是一个箱子而已,你不想让我动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骂我!”
“贺诚铭,你是不是我从北川追你到这里,是不是就非你不可,你想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
“我告诉你,你能折磨到我,那是因为在乎你,如果我不在乎你,你就是往我心上扎刀子也没用!”
何映真愤怒地吼着,一股邪火占据了她的心头。
“说完了?”贺诚铭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来人,送何大夫回去!”
“以后不许何大夫随意进入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