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分身突然定格,案卷哗啦啦落了一地。
苏念的主身终于从卷宗堆里爬出来,头顶还粘着《仙界美容纠纷案》的诉状。
魔尊拎着酒坛摇摇晃晃走过来:“老子现在信了,当年初代判官的白头发就是这么来的...”
素心仙子默默捡起断弦,开始修补被案卷砸坏的琴身。
小火精弟弟趴在地上,从案卷堆里扒拉出《关于简化仲裁程序的建议书》,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
老龟慢悠悠地爬到苏念脚边:“老夫建议...先处理这个。”
它吐出一份《仲裁者休息权保障法》。
苏念刚要伸手去接,窗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轮回井方向,天蓬元帅的转世身正驾着妖云杀回天庭,身后还跟着一群被他红线绑来的仙女...
翡翠碑闪烁两下,彻底死机了。
天蓬元帅的转世身驾着滚滚妖云直冲云霄,手里还攥着那把刚解封的九齿钉耙。
他身后绑着的仙女们哭哭啼啼,红绸带在天上拖出十几道彩霞。
更糟的是,那些失控的仙兽嗅到仙女们身上的蟠桃味,全都撒着欢追在后面。
“完犊子了!”
魔尊的酒瞬间醒了大半,“这憨货把广寒宫的、瑶池的、蓬莱的仙女全绑来了!”
素心仙子手忙脚乱地拨动琴弦,可弹出的《劝返令》全变成了乱弹琴。
因为苏念某个分身刚才误批了《音律修正案》,现在所有琴音都会随机变调。
她弹的明明是清心咒,传到天上却成了《仙界广场舞神曲》。
那群被绑的仙女听到音乐,居然自动排成方阵开始跳起舞来。
天蓬元帅愣在原地,钉耙差点脱手:“咦?俺老猪这么有魅力的吗?”
小火精弟弟急得喷出三昧真火要烧断红绸带,不料火苗沾上苏念误判的《防火条例》,瞬间暴涨成火龙卷。
老龟赶紧吐出《紧急救火预案》,可龟壳上显示的水龙符咒全变成了醉仙酿配方——
这得怪某个分身把《仙界饮品规范》和《降雨法术大全》装错了封皮。
“让开!”
魔尊抡起酒坛砸向火龙,坛里装的却是他私藏的千年烈酒。
火势轰地窜高十倍,把南天门新刷的金漆燎成了黑炭。
守门的天将刚要发作,突然发现自己盔甲上贴满了《投诉回执单》——
都是被苏念分身当废纸利用的。
翡翠碑终于重启成功,碑文疯狂闪烁:【错误代码:】。
紧接着投射出初代判官虚影,老头看着满天乱象,居然噗嗤笑了:“比老夫当年把月老和阎王判成道侣还精彩...”
突然,所有失控的仙兽集体转向。
原来哮天犬闻到了瑶池废墟里埋着的最后一坛蟠桃蜜酿,正带着灵兽大军刨地三尺。
被挖开的土层里“砰”地炸出个醉醺醺的土地公,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谁、谁扰老夫清梦...”
土地公一抬头,正好看见天蓬元帅那张大脸。
老头儿醉眼朦胧地喊了声“元帅安康”,顺手把桂花糕塞进对方嘴里——
这下可好,天蓬的三世记忆全回来了,举着钉耙开始在天上写情诗。
魔尊突然发现自己的业火锁链正在自动记录情诗内容,原来是被苏念某个分身当《文书誊写规范》给批了。
他气得扯断锁链,却见断链化作漫天火星,每个火星里都映出自己当年大闹蟠桃宴的丑态。
“老子不干了!”
魔尊扭头就要跳轮回井,却被素心仙子的琴弦缠住脚踝。
仙子本意是阻拦,可琴弦上还残留着《红线管理条例》的效力,直接把魔尊和正在灭火的龟丞相绑成了同心结。
老龟在绳结里慢悠悠道:“按《意外姻缘处理办法》第三条...”
苏念的主身终于从案卷堆里爬出来,仲裁锤都拿反了。
他刚要说话,嘴里突然飞出一串律令文字——
原来某个分身把《仲裁者发言规范》当成润喉糖批了。
这些文字在空中组成《临时禁言令》,正好贴在天蓬元帅脑门上。
世界突然安静了。
然后更乱了。
因为被禁言的天蓬开始用钉耙在天上画画,画的全是少儿不宜的春宫图。
那些失控的仙兽看得津津有味,有几只灵鹤当场学会了用爪子临摹。
翡翠碑突然裂开一道缝,蹦出几个大字:【要不...重启三界?】
小火精弟弟突然发现地上有份被踩烂的《紧急预案》,上面依稀可见“找前任”三个字。
他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喊:“快把苏怨从轮回井里捞出来!”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轮回井方向,只见井口飘着块木牌:【前任仲裁者休假中,勿扰】。
突然,它啪嗒一声翻了个面,露出背面潦草的字迹:【除非三界要完犊子了】。
“要完!绝对要完了!”
小火精弟弟蹦起来就要往井里跳,被魔尊一把拽住尾巴。
“慢着!”
魔尊的金牙咬得咯吱响,“那老东西起床气比老子还大...”
话音未落,井水突然炸起三丈高。
一道人影踩着水花跃出,怀里还抱着个绣花枕头。
苏怨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头发乱得像鸡窝,颈间的协字印都被睡歪了。
“哪个小王八蛋...”
他眯着惺忪睡眼刚开骂,就被天蓬元帅画的春宫图糊了一脸。
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
素心仙子默默把断琴往身后藏了藏。
老龟试图把自己缩进壳里,却发现和魔尊绑成的同心结卡住了。
小火精弟弟悄悄往案卷堆后面躲,结果撞翻了《仙界噪音管理条例》的卷宗,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苏怨慢条斯理地把脸上的画揭下来,扫了一眼:“画得不错。”
突然协字印红光大作,“就是不该画在凌霄殿的外墙上!”
他甩手把枕头砸向苏念:“老子才休假三天!三天!”
枕头在半空炸开,羽毛化作三百六十五枚赤枫镖,把满天乱飞的案卷钉回墙上,“你丫就把三界玩成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