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出租屋内,洋洋抱着从面包店偷来的面包,送到了沈孟祁的嘴边。
“爸爸,快吃吧。”
男人像是饿狗一般吃了起来,毫无形象。
吃完,他看着头顶已经有些掉皮的天花板,气得一拳砸在地板上。
“该死的贱人,你们别想好过!”
说完,他拿起手机划拉半天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我答应你们,我可以把沈家老宅,沈氏核心机密都给你,只要你帮我回国。”
他受够了这样像狗一般的生活,他要回去报仇!
要不是姜昕如和林家鄞,他根本不会落得这样的田地。
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随身携带着这样一个拖油瓶。
他越想越生气,抽出皮带将洋洋打了一顿。
洋洋害怕的浑身发抖,抱着自己瘦小的身躯不敢说求饶的话。
他越是求饶,沈孟祁打得越狠……
三日后。
他们爷俩顺利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沈孟祁透过玻璃窗看着层层叠叠的云朵,眼睛里冒出了泪花。
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他一刻也不敢闭眼,硬生生坚持了六个小时,直到飞机落地京城。
一个身穿黑色棉衣的男人来到了他们跟前,谨慎的递了一张卡片给他。
“在郊区给你定了宾馆,但是只有三天,后面的住处你自己看着办。”
沈孟祁接下房卡,眸色幽深的不见底。
他死死的攥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唇瓣紧紧抿着,失了血色。
他牵着洋洋的手一同离开了机场,打车去了京郊。
宾馆的房间比出租屋好了太多,洋洋的眼睛亮了不少,嘴边挂着笑容。
“爸爸,你朋友太好了,这里太舒服了!”
话音刚落,沈孟祁就给了他一记眼刀。
洋洋吓得不敢说话,缩了缩脖子。
“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出去一下。”
沈孟祁说完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打车去了市区。
他站在玉龙湾的门口,眸色晦暗的可怕,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露在外面的眉眼格外粗糙,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气质。
沈孟祁找了一个灌木丛,小心翼翼的躲在后面,盯着林家鄞家门的位置。
片刻,林家鄞搂着女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林家鄞的手上提着一袋子菜,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格外般配。
这一幕好像化成了刀子,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里。
沈孟祁死死的咬着后槽牙,眼睛瞪得很大。
“贱人,凭什么你跟这个王八蛋过的这么幸福!”
他看了一会儿,盯着他们停在门口的车,露出了一个邪笑。
沈孟祁猫着腰来到了林家鄞的车边,一边骂一边将几个钉子扎进了他的车胎。
“去死吧,你们这对狗男女。”
他在四个轮胎上都扎了钉子,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
客厅。
姜昕如站在锅边炒菜,一旁的男人帮她打着下手,画面幸福无比。
半小时后,姜昕如就端着三菜一汤上了桌。
“老婆做的菜真好吃。”
姜昕如看着他空荡的碗,横了一眼:“你都没吃,就知道哄我。”
男人笑着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你冤枉我,刚才炒菜的时候我就尝了。”
姜昕如闻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随即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撒娇了!
太犯规了!
她讪讪抽回了自己的手,夹了一个鸡翅放在他的碗里,笑道:“对不起嘛,我忘了。”
男人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单手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扬起温柔的笑:“老婆,光道歉可没用,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姜昕如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也值得他要补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片刻,还是林家鄞率先开口。
“老婆,想不到的话不如我来定?”
姜昕如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然而她还来不及说出拒绝的话,男人马上抢先说:“我们赶紧把婚期定了吧,下个月的十八号就很不错。”
姜昕如看了一眼日历,距离他所说的日子只剩下二十天。
她拧着细长的眉头,支吾着说道:“会不会太快了,我……”
“别担心,奶奶会安排人准备好婚礼,你有特殊的要求随时提,想要什么风格我们随时讨论。”
姜昕如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扯了扯嘴角。
她倒不是生怕仓促间办的不好,只是还没法完全放下心结。
她总觉得这一切貌似太快了,也太顺利了一些。
时至今日,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了。
林家鄞看着她的脸色,明白她心中好的顾虑,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胡思乱想,这一次有什么事情我都和你一起面对,别想再逃跑了。”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就去试婚纱,拍婚纱照。”
话都说到了这样的份上,姜昕如自然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幸福的点了点头。
“明天拍完我们去一趟墓园吧。”
她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顺便带着男人去见见她。
林家鄞点了点头,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
次日。
二人上车,林家鄞刚发动车子飞扬在马路上。
站在大门口的沈孟祁看着这一幕,逐渐扯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林家鄞开了一会儿发觉不对,猛地踩了刹车停在路上。
后面的车没有反应过来,直直的撞了上去。
好在车速不快,并未有人受伤。
车主骂骂咧咧的打开车门下车,脸色十分难看。
“你会不会开车,谁让你突然刹车的,这是你家路吗?”
“抱歉,我的车子出了问题,我怕出意外,没有顾得上。”
说完他蹲了下来,发觉轮胎上被扎了四个长长的钉子。
车主见状闭了嘴,他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接了林家鄞给的修车费,扬长而去。
林家鄞眼神阴鹜的看着轮胎上的钉子,周身散发着严肃的气息。
“昕如你别怕,我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姜昕如轻轻颔首,一颗心仿佛在打鼓,跳个不停。
她的左眼也不停的跳着,似乎预告着什么。
不远处的出租车上的沈孟祁看到这一幕,气得一拳砸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