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过来！\"
罗曼刚踏进更衣室，就听见兰比尔炸雷般的吼声。更衣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兰比尔坐在自己的更衣柜前，两条毛茸茸的腿大剌剌地敞着，只裹了条毛巾。他手里晃着一双球鞋——罗曼认出来，那是系统今早刚发给他的全新Air Jordan 1。
\"这是...我的鞋？\"罗曼小心翼翼地问。
兰比尔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现在是我的了。除非...\"他指了指淋浴间，\"你能在一分钟内把它从水里捞出来。\"
罗曼这才注意到淋浴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的球鞋漂在水池中央，淋浴喷头正对着它们狂喷。
\"计时开始！\"兰比尔大喊，\"60、59、58...\"
更衣室里爆发出哄笑。罗曼站在原地，感到血液冲上脸颊。这比他高中时遇到的任何霸凌都要过分。他回头看了一眼，队友们脸上写满期待——不是期待他成功，而是期待看他出丑。
【系统提示：更衣室地位挑战】
【任务：化解当前危机并赢得一定尊重】
【奖励：更衣室声望+10，解锁\"疼痛忍耐度\"技能树】
【失败惩罚：未来一周将成为全队恶作剧目标】
罗曼深吸一口气。他突然注意到兰比尔更衣柜上贴着一张褪色的乐队海报。系统昨晚灌输的80年代流行文化知识自动浮现——那是底特律本地地下乐队\"死亡手指\"的限量版海报，主唱是兰比尔的表哥。
\"...47、46、45...\"兰比尔继续倒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罗曼没有冲向淋浴间，而是走到兰比尔的更衣柜前，指着那张海报说：\"'钢铁厂蓝调'，1983年地下录音室版本，第2分38秒有段即兴吉他solo，因为乐队嫌原版'太商业化'。\"
兰比尔的倒数戛然而止。更衣室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你...你怎么知道？\"兰比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首歌从来没公开发行过！\"
罗曼耸耸肩，继续引用系统给的信息：\"歌词里有句'在废弃的克莱斯勒工厂接吻，直到我们的嘴唇生锈'，因为主唱的女友——也就是你表姐——当时在那上班。\"
兰比尔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困惑，最后竟然露出一丝欣赏。他关掉淋浴，把湿漉漉的球鞋扔给罗曼：\"小子，你从哪挖到这些的？\"
\"我姑妈是《底特律音乐报》的记者。\"罗曼随口编了个理由，这也是系统提供的背景设定之一，\"她采访过'死亡手指'的主唱。\"
更衣室的气氛瞬间变了。几个原本在看热闹的队友围了上来。
\"真的假的？\"替补控卫维尼·约翰逊凑过来，\"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解散吗？\"
罗曼的大脑飞速运转，系统提供的资料像流水一样涌出：\"官方说法是创作分歧，实际上是主唱和鼓手同时爱上了键盘手，在一场演出后，他们在后台用吉他打架，把键盘手最爱的moog合成器砸坏了。\"
\"我操！\"兰比尔一拍大腿，\"我就说肯定有内情！我表哥从来不肯告诉我细节！\"
【任务完成度：70%】
【建议：进一步巩固音乐达人形象】
罗曼决定乘胜追击：\"其实他们去年私下重组过一次，在绿野村的那家'生锈螺母'酒吧。演了三首歌，键盘手用的是借来的Yamaha dx7。\"
这下连正在系鞋带的托马斯都抬起头：\"那场秘密演出？我朋友说过，但没人相信。你怎么知道的？\"
\"我姑妈拍的照。\"罗曼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照片上鼓手用的镲片裂了道缝，因为他们没钱买新的。\"
兰比尔突然大笑起来，用力拍打罗曼的后背，差点把他拍倒在地：\"妈的！这小子有点意思！\"他转向其他队友，\"我宣布，从今天起，不准叫他菜鸟了。他的新外号是'音乐小百科'！\"
\"这外号太长了，比尔。\"托马斯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带着笑。
更衣室恢复了喧闹。罗曼松了口气，正准备去捞他的球鞋，兰比尔却拦住了他：\"等等，谁说你过关了？\"
罗曼的心又提了起来。兰比尔从自己更衣柜拿出一个鞋盒：\"穿这个。你那双乔丹要泡够一小时才够味。\"
鞋盒里是一双崭新的converse weapon，湖蓝色，正是活塞队的代表色。
\"这...给我？\"罗曼不敢相信。
\"临时借你的。\"兰比尔哼了一声，\"下周对湖人，我要看到你穿着它把沃西的早餐都防出来。否则我就把你和你的乔丹鞋一起扔进底特律河。\"
罗曼郑重地点头。当他穿上这双鞋时，更衣室里响起一阵口哨声和掌声。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更衣室声望+10（当前声望：友好）】
【新技能树解锁：疼痛忍耐度（初级）】
【描述：减少15%受伤概率，小动作造成的疼痛感降低】
训练开始前，戴利教练把罗曼叫到办公室：\"昨晚的比赛录像我看了三遍。\"他按下录像机播放键，屏幕上显示出罗曼防守伯德的几个镜头，\"你的防守站位有问题，但干扰做得不错。\"
罗曼紧张地搓着手：\"谢谢教练。\"
\"别高兴太早。\"戴利快进到另一个片段，\"这里，伯德背打你的时候，你像片树叶一样被吹走了。从今天开始，每天训练后加练一小时力量。\"
罗曼点头如捣蒜。戴利突然压低声音：\"还有，离兰比尔远点。他是个好球员，但更衣室毒瘤。我要你学的是托马斯的那种狠劲，明白吗？\"
罗曼不知该如何回应。在他看来，兰比尔虽然粗鲁，但今天已经表现出了某种形式的接纳。
训练课上，罗曼发现队友们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同了。之前没人给他传球，现在至少会在他空位时看上一眼。兰比尔甚至亲自示范了几个卡位技巧。
\"看好了，小百科。\"兰比尔用屁股把罗曼顶开，\"抢篮板不是跳得高就行，你得让对手不舒服。\"他突然一个暗肘打在罗曼肋骨上，\"像这样。\"
罗曼疼得弯下腰，但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疼痛忍耐度生效】
【实际疼痛感减少15%】
奇怪的是，痛感确实没有想象中强烈。罗曼直起身，学着兰比尔的动作回敬了一下——当然，收着力道。
\"哈！\"兰比尔不怒反笑，\"这小子有前途！\"
训练结束后，罗曼按照教练要求加练力量。偌大的训练馆只剩下他和器材。正当他艰难地推举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需要帮忙吗？\"
罗曼回头，看见托马斯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一个篮球。
\"呃...好的，谢谢。\"罗曼放下杠铃。
托马斯走过来，轻松地把罗曼挣扎着举起的重量推了上去：\"教练让我来看看你。\"他盯着罗曼的眼睛，\"说真的，你是谁？\"
罗曼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大学球探报告里的丹尼斯·罗德曼是个沉默寡言的篮板手，连赛后采访都结结巴巴。\"托马斯的手指像枪一样指着罗曼的胸口，\"而你？昨天跟伯德喷垃圾话，今天在更衣室聊地下乐队。完全两个人。\"
罗曼的喉咙发紧。系统的声音及时响起：
【社交危机】
【建议回答：\"监狱会改变一个人\"】
【备注：罗德曼大学时期曾因偷窃入狱三个月】
\"监狱会改变一个人。\"罗曼低声说。
托马斯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他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行吧。不过记住，在活塞队，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没有秘密。\"他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明天休息日，我们要去比尔表哥的酒吧。既然你那么了解'死亡手指'，最好一起来。\"
罗曼松了口气：\"一定去。\"
托马斯离开后，系统弹出新提示：
【长期任务开启：融入坏孩子军团】
【当前进度：20%】
【下一阶段：参加队友聚会并至少获得3人认可】
罗曼继续他的力量训练，思绪却飘远了。他开始意识到，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仅仅完成系统任务是不够的。他需要真正成为丹尼斯·罗德曼——不仅是名字和身体，还有生活方式、人际关系，甚至思维方式。
当训练馆的清洁工来催他离开时，罗曼才发现已经晚上九点了。他收拾好东西，走向停车场。夜风吹过他的莫西干头——今早他特意梳了这个罗德曼标志性的发型。
\"嘿，丹尼斯！\"塞利开车经过，摇下车窗，\"要搭车吗？\"
罗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这个曾经陌生的名字，现在听起来竟有了一丝亲切感。
\"谢了，约翰。\"他自然地回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驶离训练馆的路上，罗曼望着窗外底特律的夜色。这座衰败中的汽车城，即将迎来活塞队的黄金时代。而他，将作为其中一员，书写一段完全不同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