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疤赖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夏翠娥进了家门。
夏翠娥家住得稍微偏僻些,隔壁并没有紧挨着的邻居,最近的一家,走路也得个几十步,大概二三十米远。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王疤赖心中一阵窃喜。
他记住了位置,然后在村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躲了起来,耐心地等待着。
毕竟,天黑才好办事啊!
夜幕降临,村里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回家吃饭了。
眼看着一家家的都拉灯睡觉了,万籁俱静。
王疤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夏翠娥家附近。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黑灯瞎火的,静悄悄的。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矮墙处,手脚并用地翻了进去。
他猫着腰,摸到屋门前,隐约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影。
是夏翠娥!
王疤赖心跳加速,兽欲上涌,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扑了上去!
“谁?!”炕上的夏翠娥被惊醒,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呼!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带着汗臭和烟味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夏翠娥吓得魂飞魄散!她认出了身上的男人!是王疤赖!
他想干什么?!
恐惧让她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她拼命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又踢又打!
“臭娘们!给老子老实点!”王疤赖被她蹬了几脚,有些恼怒,恶狠狠地低吼道,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唔!放开我!救命!唔唔——!”夏翠娥的声音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情急之下,她的手在炕头乱摸,突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冰凉的东西!
是白天喝水用的搪瓷茶缸!
她想也没想,抓起茶缸,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头顶上方那个模糊的黑影狠狠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嗷!”王疤赖惨叫一声,捂住了额头,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手指缝流了下来!
是血!
夏翠娥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猛地推开他,连滚带爬地滚下炕!
“救命啊!来人啊!王疤赖耍流氓啦!”她一边往外冲,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臭婊子!还敢打老子!”
王疤赖反应过来,又惊又怒!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看到满手的猩红,更是怒火中烧!
他几步追上去,一把就揪住了夏翠娥的头发!
“啊!”夏翠娥头皮一阵剧痛,被狠狠地掼倒在地!
王疤赖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对着她的脸就是几巴掌!
“让你喊!让你打老子!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他面目狰狞,如同恶鬼。
夏翠娥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也流出了血。
她死死地护住要害,拼命扭动身体,用脚去踹王疤赖!
混乱中,她手脚并用地朝着厨房爬去!那里有刀!
王疤赖一时不防,竟被她挣脱开!
夏翠娥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旁边的小厨房!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抓起了案板上的菜刀,她转过身,双手紧紧握着刀柄,刀尖对准了追进来的王疤赖!
“王疤赖!你再过来!我砍死你!!”
她头发散乱,脸上带着伤,嘴角流着血,握着菜刀的样子,竟有几分吓人!
王疤赖被她这副样子弄得一愣,但他很快又狞笑起来。
一个娘们,拿把刀就想吓唬住老子?
他认定夏翠娥只是虚张声势!
“砍死我?就凭你?”王疤赖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喘着粗气,一步步逼近,“小娘们,脾气还挺烈!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
他伸出手,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就想去搂夏翠娥的腰。
“你别过来!我真砍了!”夏翠娥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菜刀胡乱挥舞着!
“来啊!你砍啊!往这儿砍!”王疤赖梗着脖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就在这时!
“唰!”
夏翠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是被逼到了绝境,她猛地往前一挥!
刀锋带着风声,擦着王疤赖的鼻子尖劈了下去!只差那么一点点!
王疤赖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往后一跳!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真的敢动手!
恰在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疑惑和警惕:“翠娥?是你家吗?咋回事啊?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
是附近的邻居被刚才夏翠娥的呼救声和打斗声惊动了!
王疤赖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有人来了!
再纠缠下去,要是被人堵在屋里,那他可真就完了!
而且,夏翠娥手里还拿着刀,万一真被砍伤了……
他看看凶狠地瞪着他、握着菜刀的夏翠娥,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恶狠狠地瞪了夏翠娥一眼“臭娘们!你给老子等着!”
撂下一句狠话,他不再停留,转身就往外跑!
夏翠娥这才像虚脱了一般,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院门外,邻居还在喊:“翠娥?翠娥?你没事吧?”
夏翠娥定了定神,隔着门应了一声:“没事,嫂子,刚才好像有野猫跳进来了,吓我一跳。”
她不敢说实话。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一个寡妇,名声还要不要了?
邻居将信将疑地走了,夏翠娥这才赶紧插上院门,又跑回屋里,把屋门也死死地闩上!
恐惧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这一夜,她几乎没合眼。
炕上也不敢躺,就靠坐在炕沿边,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菜刀就放在枕头边,手一直没松开,稍有风吹草动就惊得心怦怦直跳。
直到天亮了,她才忍着身上的疼痛,走到隔壁邻居家门口。
她没提昨晚的事,只哑着嗓子说自己头晕不舒服,想去趟诊所,拜托邻居嫂子帮她跟小队长说一声,请半天假。
邻居嫂子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眼窝深陷,确实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便关切地问了几句,答应了下来。
夏翠娥道了谢,回家找了顶能遮住大半张脸的旧草帽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这才低着头,快步朝着村东头的诊所走去。
诊所的门刚开没多久。
秦东扬正在整理药柜,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抬起头。
“看病?”他随口问了一句。
进来的是个女人,身形瘦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上戴着顶破旧的草帽,秦东扬一时间都没认出来她是谁。
“嗯,看病……”来人的声音低低的,脑袋甚至又往下垂了垂,“我、我有些头疼。”
秦东扬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只是拿起笔,准备记录:“姓名?哪里不舒服,具体说说。”
女人小声报了名字:“夏翠娥。”
秦东扬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夏翠娥?村里那个寡妇夏翠娥!
秦东扬还算是比较了解夏翠娥的,因为她的经历跟秦东扬还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