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图控制中枢,一片死寂。】
傅沉舟抱着江晚吟,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你的体温……怎么还在下降?”
江晚吟勉强勾唇:“Z0融合的副作用,不是死亡,而是意识重启前的清空。”
苏乔在通讯那头语速飞快:“她的神经链接正在断裂!必须立刻建立新脉冲桥,否则她的意识会永远迷失在主控系统内!”
傅沉舟猛地转向苏乔:“该怎么做,说!!”
苏乔:“需要一个熟悉她精神图谱的人,作为外部锚点,把她的意识‘拉回来’!”
聂惊湮忽然发笑,声音冰冷:“你不行,傅沉舟。她不会回应你。”
傅沉舟眸色骤冷:“你什么意思?”
聂惊湮一步步逼近,眼神幽深如海:“因为她的意识图谱,是我当初亲手录入的。她的锚点——是我。”
江晚吟却在这时,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冷得吓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聂惊湮眯眼:“你……融合成功了?”
江晚吟撑着身体站起,指尖悬浮起一道道光芒,那是Z0数据流:“我不但融合了Z0,还解锁了命图中最深层的‘始祖锁’。”
傅沉舟紧皱眉头:“始祖锁?”
苏乔惊恐地喊道:“晚吟别碰!那是命图系统最早的编码源,记录着‘狩网’起源的所有数据和——第一任执行者的信息!”
江晚吟却慢慢抬起手,轻轻一碰。
【系统提示:开启“始祖锁”。识别权限:Z0。确认开启。】
傅沉舟想阻止,却晚了一步。
【“始祖锁”开启。执行者影像重构中……】
一抹全息影像自空中浮现。
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江晚吟瞳孔地震:“是你……”
傅沉舟猛地看去,脸色也变了。
——那个影像,不是别人,竟然是江晚吟早已去世的父亲,江云霆。
江晚吟声音颤抖:“这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葬身火海……怎么会是你?”
全息影像中的江云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晚吟,如果你能看到这个影像,说明你已经继承了Z0核心。”
傅沉舟倒吸一口凉气:“你父亲是……狩网创始人?”
聂惊湮却轻轻一笑:“不,他不是创始人……他是狩网第一任【神判官】。”
江晚吟几乎站不稳:“不对……我爸是最早反对命图实验的人,他怎么可能——”
影像继续:“晚吟,狩网并非我建立,而是我从其他人手中‘抢’来的。我曾是他们的实验体,后来……我篡改了命图,烧毁了源代码,成为他们永远的敌人。”
苏乔怔住:“他……是造反者?”
江云霆继续说着:“你体内的Z0核心,是我最后的留存。你若融合成功,就会成为我未完成使命的延续者——终结狩网,释放命图。”
傅沉舟轻声:“原来你一直是她背后的保护者……”
江晚吟咬紧牙:“可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消失?”
影像中的江云霆沉默了一会儿:“因为命图会吞噬一切‘不稳定情绪’。我若暴露情感,你会死。”
“我宁愿……你恨我。”
【影像播放结束。】
空气一时沉寂。
苏乔声音发哑:“所以……江晚吟的命,不是天选,而是Z0亲传。她是命图的终结者。”
傅沉舟低头看着她:“你早知道了?”
江晚吟抬眼看他:“我以为……只是一场逃命的游戏,结果才知道,我就是终局。”
聂惊湮忽然道:“不,你不是终局。你是新的审判者。”
江晚吟缓缓转身,眸光如刀:“那你是什么?幕后的第三层布控者?”
聂惊湮张开双手,笑容近乎癫狂:“我只是被选中的‘叛徒’,命图的看门人。你打开Z0,等于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接下来,你将面对比狩网更恐怖的存在——‘命界’。”
苏乔震惊:“命界?那是命图之外的世界?你疯了,那早就封锁了!”
江晚吟目光如炬:“打开它的钥匙,是我爸留给我的——那段融合记忆。”
傅沉舟搂紧她:“你已经做了太多,不需要再牺牲。”
江晚吟摇头,眼神坚毅:“不,傅沉舟,我必须做——因为这是我爸留下的使命,也因为……我不想再逃了。”
“这一次,我要主动,终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