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城地下实验室,屏幕光影交错,空气如同被拉紧的弦,一触即破。】
江晚吟抬头,看着眼前屏幕上逐渐展开的命图,眉心微蹙。
江晚吟:“这……不是我记忆里的形态。”
苏乔站在操作台前,脸色凝重:“你身上的命图残片,只是表层。真正的命图结构,被层层锁住,直到刚才Z3启动那组关键代码,才被强行唤醒。”
傅沉舟缓缓转头:“也就是说,我们一直看的,只是命图的‘伪装形态’?”
苏乔点点头:“真正的命图,是一副三维空间构造图,而你们——”
她话没说完,屏幕忽然跳动,一组金色的字符迅速跃动成型。
江晚吟盯着那串字符:“这是什么?”
苏乔缓缓念出:“权柄归主,命图承神——‘神权继承程序’已启动。”
江晚吟瞳孔骤缩:“什么叫‘继承程序’?谁来继承?”
傅沉舟猛然看向她:“你不是命图的主控者?”
江晚吟摇头:“不是我启动的,我根本不知道这程序的存在。”
苏乔神色剧变:“不好!继承者识别开始了……它在主动选主!”
【屏幕上光芒一闪,紧接着,一道身份编号浮现——】
编号:ZSY-01。
江晚吟怔住,喃喃道:“ZSY……沈砚舟?”
傅沉舟的表情凝固,声音低沉:“我?”
苏乔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命图选中了你?”
江晚吟猛然转向他:“你早就知道?”
傅沉舟看着她,喉结微动,沉声道:“我……知道一些,但从没想过是我。”
江晚吟冷笑一声:“从来没想过?可你是ZSY编号,早就被植入命图初始识别标签,怎么会是‘从来没想过’?”
傅沉舟皱眉:“我真的不知道会是现在触发。”
苏乔喃喃:“难怪……难怪你每次和命图共鸣时反应过强……你根本不是辅助者,而是主神代码的适配体。”
江晚吟声音颤抖:“那我呢?我又是什么?”
苏乔脸色一白:“你……是承载命图的‘器’。”
空气像被冰封。
江晚吟喃喃:“器……我是工具?”
苏乔低声:“我很抱歉,江总。我们最初是按照你的基因适配去做接入测试的,但系统真正的选主——从一开始就是他。”
江晚吟转头看向傅沉舟,声音冷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是在我彻底被你睡服之后,还是等我死了之后?”
傅沉舟上前一步,低声道:“我没打算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失去掌控感。”
江晚吟讥笑:“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掌控一切?”
傅沉舟眼底闪过痛色:“我不想当神,我只想救你。”
江晚吟一拳狠狠砸在他胸口:“那你去死啊!把命图还给我!”
傅沉舟被她打得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命图不会再认你了。它已经绑定了我。”
江晚吟冷笑:“那我就把你毁了,看它还认不认!”
苏乔慌忙拦住:“江总冷静!现在命图已经融合,一旦主控体死亡,系统会全面坍塌,Z3也将彻底脱控。”
江晚吟死死盯着傅沉舟:“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是被人骗,是被人利用,是以为你是我身边最后一丝光,结果你是深渊。”
傅沉舟低声道:“你以为我没挣扎过吗?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任务,是为了狩网系统验证命图适配,但你给了我情绪、温度……我早就不是那个执行命令的傀儡了。”
江晚吟咬牙切齿:“可你终究还是那个被选中的神,而我只是一个器,一个工具罢了。”
傅沉舟拉住她的手:“你不是器,你是我命里唯一的选择。”
江晚吟挣扎:“放手。”
傅沉舟死死不放:“我可以不要命图,不要神权,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苏乔大喊:“你们两个先别吵了!Z3体内命图衍生模块开始反噬了——它也识别到新的主控者存在!现在它要启动‘吞并程序’!”
傅沉舟脸色骤变:“它要吞掉我的命图主权?!”
苏乔点头:“它被唤醒的时候就是副主模型,它可以通过情绪共鸣强行夺权!你现在要做决定,是全力接管系统,还是——舍弃命图,毁掉它!”
江晚吟眼神复杂地看着傅沉舟。
傅沉舟深吸一口气,看向她:“你说,我该怎么选?”
江晚吟冷冷开口:“毁了它。”
傅沉舟:“哪怕你会恨我一辈子?”
江晚吟:“我宁愿恨你,也不愿再让一个怪物拿着我的‘命’。”
【傅沉舟紧紧握住她的手,猛然转身,双掌贴上命图中枢接口,启动自毁程序。】
苏乔惊叫:“不行!你要是毁掉它,你会死!”
傅沉舟回头一笑:“至少我不是工具。”
江晚吟红了眼圈:“你不要命了?”
傅沉舟轻声:“命不要你重要吗?”
江晚吟一把扑过去:“你给我下来!你要是真死了,我就带着你这命图去跳火山!”
傅沉舟眼眶微红:“那我不毁了。”
江晚吟一怔:“啊?”
傅沉舟勾唇:“因为你威胁得太狠,我怕了。”
江晚吟怒极反笑:“你他妈神经病。”
【系统界面跳动,Z3的能量核开始稳定,命图继承进入共管模式。】
苏乔惊呼:“不可能!系统竟然识别你们两个为‘双神体’!?”
傅沉舟微笑:“因为她是器,我是主神。命图只能完整运行在我们之间。”
江晚吟轻哼一声:“合着,我还是工具呗。”
傅沉舟握住她的手:“工具用一次就报废了,你是我这辈子永远要守的命根子。”
【两人对视而笑,仿佛千山万水,只剩此刻清明。】